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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对郑希怡最大的羞辱在于,她发现自己用尽一切龌龊手段想保护一个人,但这个人还是被伤害了,就在她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再也没有借口继续禁锢白冰,再也无法以保护的名义给白冰提要求。
  时隔半年后,命运用一个意外,向郑希怡解释了之前的那个意外:那一晚白冰为什么会出现在聚众吸毒的现场——她想活着,所以无法拒绝。
  郑希怡开始明白那些没说出口的责怪“你为什么不拒绝他们?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去开房?如果那天没有被检查你是不是就又吸毒了?”其实是何不食肉糜的傲慢。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遇到意外的危险是选择用肉体对抗尖刀,用鲜血捍卫清白还是用一时的苟且换来生存的希望?郑希怡以为她是知道标准答案的,没想到自己却还是会去苛责受害的人。
  “你还在对我的过去耿耿于怀吗?哪怕曾经的不堪不是我的本意?你还在责怪一个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吗?你说要拯救我,可是你相信我自救的意愿吗?”郑希怡从白冰嘲讽的眼里看见质问。
  郑希怡跪在地上,对着良心忏悔自己的愚蠢和傲慢,眼泪洗刷了恶念,露出被遮蔽的本心:“对不起,冰冰,是我没有相信你,没有好好尊重你。”
  原谅来得比想象轻易:“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心急,还是要谢谢你愿意管着我。”白冰挪过去双手环抱郑希怡,轻轻吻她捂着脸的手:“以后对我多点耐心和信任好吗?”
  郑希怡展开双臂回抱住白冰:“冰冰,我恨没有早点认识你,又好害怕以后会失去你。”于是白冰的吻密密的落在郑希怡湿漉漉的脸上:“其实早上我也有一点怕,我怕那个人真的杀了我,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现在好累啊,你陪我去洗澡好不好?”
  郑希怡的浴室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浴缸,刚刚好够两个人坐在里面。在一起半年了,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坦诚的相对,手挨着手,脚碰着脚,心贴着心。“我想去找工作。”白冰伏在郑希怡怀里,声音跟热水一样带着暖暖的温度。
  郑希怡泡得浑身都懒洋洋的,慢慢的说:“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帮你打听打听?”白冰的手在水底下不安分的乱摸:“不知道,先四处碰碰运气吧。”郑希怡被白冰摸得有点分心:“……好……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讲。”
  白冰的手在水下逛了一圈,又绕到郑希怡的胸口,滑腻腻的指尖在她胸上画了一个圈:“这是什么?”郑希怡拨开她故意捣乱的手:“几年前抓一个毒贩时候受的伤。”白冰观察了一下那个旧伤疤的形状,问:“疼吗?”
  郑希怡咧嘴一笑:“疼啊,当时还在ICU住了好几天呢,怎么样,你心疼心疼我吧?”白冰微微一笑,低头在那个伤疤上一吻,激得郑希怡倒吸一口凉气:“冰冰……”
  伏在郑希怡胸口的白冰抬起眼来看她,两只微微上扬的狐狸眼里映着荡漾的水波。浴室里更加的湿热起来,郑希怡喘着粗气把白冰从身上推到水里,然后分开她的大腿,就着热水进入。
  白冰胳膊搭在浴缸边沿,背后是光滑的缸壁,身前是涌动的水面。郑希怡的手指是兴风作浪的水蛇,制造出无数水花四溅。
  “郑希怡……”仿佛是空气摩擦声带发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媚意:“你爱我吗?”“爱。”郑希怡向前俯身,把口中拖长的尾音塞进白冰的唇间。
  白冰像一条八爪鱼缠上郑希怡的身体,随着郑希怡的节奏上下颠簸,用身体的重量给郑希怡的进攻加码。
  郑希怡跪坐在浴缸里,一只手托着白冰的臀,一只手保持着节奏。手臂上的肌肉鼓胀,显出受过良好训练的线条。
  白冰的尖叫带着眼泪喷发出来,然后软软的倒进水里。郑希怡抹了把头上的汗,扑过去给她一个事后吻:“快点起来冲热水,浴缸里的水都凉了。”
  白冰湿淋淋的起身,打开头顶的淋浴,流水把她海藻般的长发冲得服帖,水珠四溅中她像刚刚长出双腿的美人鱼。郑希怡坐在浴缸的另一角眯着眼睛看她洗,目光一寸寸挪过白冰的肩背、四肢和前胸。
  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小小的疤,各种各样的形状,浅浅的白色不如郑希怡胸口的那个狰狞醒目,但是数量有点太多了,多到郑希怡不敢问它们的来历。
  郑希怡想,如果自己早一点注意到这些,会不会就不会那样口不择言的责怪她?她在受到这样的伤害以后还要被误以为是自愿的,会绝望到什么地步?到此为止了,郑希怡摸了摸胸口的疤,以后再也不会再受伤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