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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高祖皇帝入京,前朝臣子投诚才得以保存自身,一开始朝廷之中的前朝臣子还有许多,经过几代人的经营,未必不能洗去前朝的烙印。
  但是就在先帝在位期间,发生了以‘牵机’为引的大案,宫中妃嫔、皇子死伤无数,就连先帝也受了连累。
  因为那件事,朝廷大洗牌,崇德帝的母妃死在了‘牵机’之下,可以说崇德帝是十分痛恨此药的。
  而大皇子母家也是前朝旧臣,当年虽没参与此事,但是也受到了一定的牵连,近几年才刚刚有所起色。
  也难怪得朝中只要一听说是中牵机而死的,便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了大皇子。
  “陛下,微臣家中绝无此药!”
  不仅是大皇子,大皇子母家太常寺卿也一同跪了下来,原本家中就有前朝臣子的名号,这要是真的被扣下了刺杀九千岁的帽子,怕是不仅仅是被贬官这么简单了。
  “父皇,此事不仅仅只与儿臣有关,此人是儿臣从三弟府中借来。”大皇子开始攀扯三皇子,“儿臣再蠢,也不会在第二日就让人去刺杀九千岁!”
  被扯进来的三皇子淡定的跪下:“父皇,此事虽与儿臣有关,但是……”
  “父皇,三弟承认了!”大皇子只想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脱离出去,听三皇子一句‘与他有关’,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后边跪着的太常寺卿只想让大皇子闭嘴,都这时候了,就不能耐下心思听别人说,乖乖闭嘴不行吗?!
  龙椅上的崇德帝没说话,依旧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一旁的九千岁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想看看他们还能演出什么。
  在大皇子的攀扯下,九千岁的盯梢下,三皇子渐渐地有些不淡定了,尤其是九千岁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此人两年前来到儿臣府中,虽已经有些时日,但是儿臣与他的交集也不多,若不是前几日大皇兄提起,儿臣都要忘了府中有此人。”
  三皇子看向大皇子:“不知大皇兄是从何处知道我府中有此人?”
  大皇子懵了一瞬,是啊,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好似……是从一个茶馆知道的,那里有人说你府中有一个江湖人士,武功十分高强。”
  “是哪家茶馆?”
  “是……”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了起来,站了很久的大臣们悄悄的抬了抬脚,让自己稍微轻松一些。
  “迭会茶馆!”大皇子好像抓到了什么,“父皇,儿臣是在迭会茶馆知道的消息,否则儿臣怎么会找三弟借人?”
  崇德帝应了声:“九千岁以为呢?”
  “两位皇子既然不认,那就去查查那个茶馆罢。”九千岁极好说话的模样。
  “可。”崇德帝点头,看向下边吓得不行的大皇子,和有些心慌的三皇子“既然是你们提出来的,那边由你们去查,要快些给九千岁交代。”
  说完,崇德帝不耐再呆在金銮殿之中,便有宦官扯着嗓子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俯首:“恭送陛下。”
  “是,请父皇放心。”大皇子颤抖的从地上起来,一抹额头,一脑门的冷汗。
  九千岁从座位上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大皇子与三皇子中间:“那本督就等着两位皇子的交代了?”
  “若是结果不能让本督满意。”九千岁轻笑,“那本督,可不会善罢甘休。”
  “你!”大皇子的暴脾气炸了,若不是父皇护着这阉宦,他早就让人将这目无君臣的阉宦拖出去凌迟处死千百次了。
  太常寺卿忙拦住大皇子:“千岁放心,我等必定竭尽全力。”
  大皇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爆,还不爱动脑子。若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可以支持,太常寺卿管他去死。
  “本督,拭目以待,可别让本督等急了。”九千岁森冷的目光在大皇子与三皇子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已经在思考怎么让他们付出代价。
  大皇子怒目圆睁,常年习武的手蠢蠢欲动。三皇子则是暗暗叫苦,他不过是借了个人,这还借出事情来了。
  九千岁路过大皇子,带着一身凉气走到了全程隐身的二皇子面前:“二皇子若是有心,也可帮着调查。本督相信,两位皇子必定欢迎二皇子的加入。”
  二皇子谦和道:“若皇兄与皇第有需要,本皇子自然义不容辞。”
  “这样正好,本督期待你们的结果。”九千岁也不打招呼,慢步走出金銮殿。
  被路过的大皇子早就气成了河豚,同身边的太常寺卿叨叨叨,叨得太常寺卿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
  那位还没走远呢!这么说人家的坏话,也等人家走远了行不行??
  二皇子却是眼中阴鸷一闪而过,转眼又是一副谦和的模样。他向大皇子与三皇子道别,又表示,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二皇子府找他。
  殿内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结对离开,互相试探着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三皇子跟在大皇子身后,悼哀自己即将消失的自由时光,要知道以前这个时候,他可是可以随处乱逛的。
  回到千岁府,彭欢不解的问:“督主,刚刚为何不将迭会茶馆是二皇子的事直接直接说与陛下听?”
  他们早就查出了二皇子便是迭会茶馆的幕后之人,而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二皇子搞的鬼。
  二皇子母家不显,妻族不盛,为人也低调。这次若不是查出了是迭会茶馆的幕后之人,彭欢也想不到,这次的事情居然会是他搞的鬼。
  九千岁将一封密函递给彭欢:“本督需要时间来处理此事。”
  彭欢拆开一看,上面写着的是二皇子的势力,上边所写的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已知的。
  “本督需要的三足鼎立,可不需要养虎为患。”九千岁冷笑,“二皇子手中的势力太大了,什么香的臭的都握在手里,是该整顿整顿了,免得有些人心中不清醒。”
  九千岁消瘦纤长的手指在密函上一划:“都处理掉吧。”
  “是。”彭欢了解的去办。
  ……
  接下来的日子,京都更是不平静,大皇子与三皇子联手查人,闹得京都不安静。而九千岁也不知是不是被这次刺杀刺激到了,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京都内外许多官员落马。
  闹了一阵子,大皇子与三皇子最后交代出来的凶手竟是一名不起眼的官员,说是家人被九千岁所害,所以安排人去皇子府学武,之后好暗杀九千岁。
  如此狗屁不通的杀人逻辑,原以为一定会借题发挥的九千岁竟然接受了,还只责罚了与此名官员相关的官员。
  大皇子与三皇子松了口气,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胡编乱造的借口,九千岁既然信,那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他们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茶楼的背后主人的事,也够让人心塞的。
  他们是放松了,二皇子却在府中摔了东西,这一段时间被赶下马的都是他的人,这不是警告是什么?!
  “那阉人是在警告本皇子?!”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不论是刺杀成功,阉人死亡,还是刺杀不成功,大皇子或三皇子背锅。但是都不应该是他的人落马无数,而那阉人、大皇子、三皇子却都好好的。
  只有他!损失惨重!!
  大批人被贬官,被罢官,一时之间,京都内外的官职居然空出了许多。幸而新一届的会试要开始了,可以很快填补官职的空缺。
  “大哥加油!!”会试考场外,林蓁蓁和林元嘉一起来给林元白加油。
  林元白无奈地看着林蓁蓁与林元嘉:“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
  “大哥,你考的时候不要紧张,要相信自己……”林蓁蓁叭叭叭的地给他传授考试经验,毕竟她也是经过义务教育的人,谁还没有‘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时候。
  “知道了,知道了,小管家婆。”林元白扯了扯林蓁蓁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走了。”
  林元白潇洒的进去考试了,林蓁蓁和林元嘉在外面等了会就一起回家了,毕竟这一考就是三天。
  三天后,考完的林元白心态很稳的继续读书,毕竟之后还有殿试。
  林蓁蓁与林元嘉却不行了,每天紧张兮兮的等放榜,弄得原本也有些紧张的林母反而不紧张了。
  “是今天放榜吧?我没记错吧?”林蓁蓁紧张兮兮的问。
  林元嘉也不遑多让:“没记错,没记错。大哥呢?怎么还不起床?”
  林元白身边的小厮宋才无奈道:“二少爷,大少爷早已经起了,现下正在读书。”
  “这都什么时候了,当然是放榜要紧啊!!”林元嘉跳起来就要去把大哥从书房揪出来。
  “做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参加会试。”林元白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很快他走进大厅,“小弟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放榜啊,能不紧张吗!!”林元嘉连忙拉着林元白坐下,“大哥快坐下。”
  “大哥喝茶。”林蓁蓁给他倒茶,“大哥你觉得考得如何?”
  林元白哭笑不得:“这些日子你们已经问过很多遍了,殿试肯定会进的。”
  林蓁蓁朝外探头探脑,想看看去看榜的人回来没有,或者是有没有报喜的官差。
  “少爷,小姐,大喜,大喜!”外头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个下人,是去看榜的人回来了。
  第16章 求生的第十六天
  林蓁蓁怕他岔气,站了起来:“深呼吸,不要慌,慢慢说。”
  下人缓了缓:“刚刚来人说,大少爷在榜上排名第六!现在已是贡生了!”
  “进了进了,大哥你可以参加殿试了!”
  虽然早有感觉,但是真实听到这个消息的林蓁蓁还是兴奋的一把抱住林元白,“大哥你好棒!!”
  林元白无奈的托住林蓁蓁,这个名次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又在父亲的培养下刻苦学习,从不懈怠。
  虽与京都之中的大家公子比有些差距,毕竟人家的家学渊源比他深厚,但是应当不会差得太远。
  林蓁蓁兴奋完了,终于想起一件事:“出榜了大哥你应该要去外边儿逛一圈吧?”
  “那不叫逛,是与志同道合的人在一块儿交流。”林元白纠正她的话,“确实要去,两天前就有人约为兄一起。”
  林蓁蓁赶紧从大哥身上下来,将人往外推:“那大哥赶紧去,反正殿试在一日之后,现在赶紧去交流交流感情。”
  送完林元白,林蓁蓁与林元嘉快乐的去了林母的院子,刚进去呢,就听林母要给府里的下人发福利。
  “娘,大哥排第六!!”
  六好呀,六六大顺,一切顺遂!
  林母面上的笑容灿烂,大儿子能考上贡生,参加殿试,自然是好的。
  而且现下九千岁那么一闹,官职空缺,虽然这么说对被罢官的人不好,但是对这一届会试考生而言,怎么看都是个好时候。
  “我知晓了。”林母笑着招呼两人坐下,“后天殿试完出名次之后还要请你外祖一家来家中庆祝,也是时候再给你们置办些新衣裳了。”
  要买衣裳,林蓁蓁是拒绝的,她不常出门,穿来穿去也就那么几件,衣柜之中还有好几件只穿了一两次的衣裳,再买估计也是落灰的命。
  “不能拒绝。”林母瞧出了林蓁蓁的想法,“人家闺阁小姐衣橱之中的衣裳数不胜数,就你的衣裳只有那么几件,要你买件新衣裳,跟要你命似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