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看着那医生认真的表情,否认道,“我是有一个妹妹,但是......我和莫太太完全没有关系。”
“你是在怀疑我们的技术吗?”医生紧张地问我。
我不禁苦笑,这还真是一名较真的医生,于是妥协道:“你要测就去测,我没有意见。”
“好,我马上安排人检测你们的dna,也许你过会儿就得感谢我给你找到了亲妹子。”
我看着那名医生信誓旦旦地离开,心想难道等孟婉怡的父母从加州赶回来,我还得叫他们一声“爸妈”不成?不屑地笑着准备带焕雪回去,却看见焕雪一脸悲伤地对我说:“如果婉怡真的是你妹妹该多好。”
我知道她想起了小羽,但是过去的伤痛已经过去,我不希望她牵累焕雪,让她觉得一辈子愧对于我,我轻轻扳过她,朝出口走去:“我们回家,要是有这么一个野蛮妹妹,我早就被整死了。”
回到克蝶两天后,克蝶收到白氏的信函,约在白氏的郊野别墅见面。
“难道白枫真的会将我们的人还回来?”身边的黎猫好奇地问道。
“那姓白的小子会这么守信吗?”另一位亲信柯亭不以为然。
“会。”焕雪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一脸落寞的她。
“他爱婉怡,这是他亲口说的。”焕雪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但是明眸里隐忍的自嘲和痛楚还是显而易见。
我轻叹一声,安慰的话还没有想好,她自落寞地离开。
我随即带人赶到约定地点,看见白枫果然带着曾被掳走的克蝶人员十六人正在等待我,说要兑现承诺将他们归还。
“你也知道诺言两个字。”我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不得不防范他另有阴谋。
白枫不满地目光扫过我带来的狙击手,扯开话题:“白氏总共带走克蝶成员三十七人,后来因各种原因死去十一人,余下二十六人里,十人已经被送入我爸爸的实验基地,我做不了主,现在这十六人,我答应给你送回来。”
“你答应的应该是送回克蝶所有被掳人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十七人,一个也不能少!”我冷然回敬。
白枫愤恨地看着我,然后冷笑一声,起身带着保镖,径自驱车离开了。
我不会追击,那样说只是告诉他,不要以为这样做克蝶会少恨白氏一分,何况那十六人表情木然眼神呆滞,我不可能带着他们在这里和白枫开战。
我刚刚带着十六个木头人回到克蝶,就被28号拦下说莫野打电话过来找我。
“难道三个月的孩子就准备出来叫干爹了?”我嘀咕着通过可视电话看见了莫野,他的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诧异,看见我劈头就说:“樗羽,你过来医院吧!婉怡的爸妈要见你。”
“不救是输了点血吗?不用请客吃饭谢我的。”我说,顺手接过28号递过来的点心,填饱自己早已反抗的肚子。
“不是,是关于婉怡身世的,原来婉怡不是她爸妈亲生的,而上次为你们检测dna的郝医生,确认你们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就是亲兄妹!你快过来吧!”
我想我必定是吃点心呛到了,不然怎么会突然说不出话?
我只身来到医院,在病房外面的会客厅里,看见了孟婉怡的父母。
“其实仔细看看,你和我们婉儿还真有几分相似。”孟母看着我,微笑着感叹道。
“她是怎么成为你们女儿的?”我直切正题。
“那是我和淑惠刚刚生下女儿的时候。”孟父看了一眼孟母,回忆的表情难免带有几分心痛,“我们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女儿就被诊断为血癌,医生说她活不过三个月,我和淑惠不相信,坚持跑遍世界各地寻找名医。有一天,在前往澳洲的客船上,女儿的情况突然恶化,经过船上的医生几经抢救,才稍稍好转,但我们却被告之,她只是处在回光返照。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一位抱着女婴的老人来到我们面前,竟然提出要拿他手里那个健康的女婴换我们将死的女儿。”
我眉头一皱。
孟母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以为那是人贩,不敢接受,何况就算是将死的孩子,也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又怎么舍得去交换?”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孟父又道,“那位老人拿出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件,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闻名科技生物界的欧阳尘教授!他向我们保证,他手里的女婴绝对是个健康的孩子,只是双亲身亡,无人抚养,而我们女儿,他说或许让他带回他的医疗基地,可以治好败血症。”
“你们就答应了?”
“欧阳教授当时似乎很急,而我们也被那个可爱的女婴吸引了,自己的孩子将死,也只能抱这唯一的希望,毕竟我们相信欧阳教授的权威,于是孩子就被交换了,后来另一艘私人船艇过来,欧阳教授便带着我们的女儿离开了。”
“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把婉儿当做自己的女儿抚养,给她最好的,但是也无不思念我们那个被换走的亲生孩子,然而欧阳尘教授似乎自此就在学术界销声匿迹了,我们寻遍各地,都没有他的消息,更别提我们那个女儿了。”孟母叹息道。
“难怪焕雪说你们一直在海外旅游不常回来,原来一直在追寻欧阳教授的踪迹。”我问道,心里无不感叹,如果他们当年知道欧老要把那将死的女婴送入白氏惨无人道的实验室,必定不会答应这项荒唐的交易的。
“也许她已经死了。”孟父摇摇头,“但是似乎寻找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习惯,似乎习惯等待奇迹降临的一天。”
我黯然垂首,如果在三年前,也许他们可以再见的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小羽那副模样,见了还是不见。
“真不好意思,请你来是让婉儿认哥哥的,我们失态了。”孟父轻轻揉了揉双眸,抱歉地握握我手:“当年欧阳教授说婉儿父母双亡,原来还有你这个一个哥哥呢!”
我苦笑,这个时候,我已经相信那个野蛮的丫头就是我的妹妹,而我一直照顾了二十来年的小羽,却是这对可怜夫妇的无辜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