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烛不见了!
豁夷岛瞬间陷入了一片恐慌中。
所有人都停止了一切活动,父亲的直属侍卫在岛上展开地毯式搜查。
白枫和婉怡已经被捆绑了起来,哥哥、樗羽等人聚集在大殿里,神色凝重地看着前去搜查的人一次次来回汇报情况。
我站在樗羽身边,本想请求父亲在没有定论前先释放白枫和婉怡,但是父亲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和紧张,他坐着隔不了多久就会站起来走动一下,心里的忐忑显而易见,我哪里还敢燃起他一触即发的怒火?
忽然尹恋菲喊了一声“爷爷”,大家齐齐往殿门口望去,一位鹤发童颜的紫袍老人走进来,步伐矫健,神色威严。
是六大长老中的二长老!
长老们平日里是绝对不会露面的,就算是身为二长老嫡亲孙女的尹恋菲,也是隔两三年才能见到她爷爷一次。
然而圣烛丢失是件大事,不得不惊动长老们,何况平日里,圣烛的看护是长老们的工作,看护不周致使圣烛被盗,却要怀疑我的朋友,这一点让我很不快,我在樗羽耳边小声嘟囔着:“圣烛不是长老们日夜守护看管的嘛,难道被谁盗走都没有看见吗?不可能是白枫和婉怡,他们连圣烛是什么都不知道。”
“从六大长老的眼皮底下偷走圣烛,此人身手绝非凡响,就你带来的那两个小白脸,哪里有这等能耐?”樗羽不屑地说道。
“哼!你别瞧不起人!难道你就比白枫了不得了?我可没看出来。”我反驳道。
“哼,要是以我的身手,盗走圣烛还真不是难事呢!”樗羽冷笑,却不想这句话变成了真的——
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大殿里,禀报说:“岛主,圣烛找到了。”
随后而来的两名侍卫抬着圣烛走进来:圣烛有半人高,烛身如珊瑚,通体血红闪烁星光。
“在哪里找到的?”父亲看着圣烛,脸色凝重。
“在......”禀报的侍卫却犹豫了,结结巴巴不敢说出口。
“说!”父亲厉声训斥。
“在无邪君府。”那人俯首低语。
众人大惊。
樗羽更是一副苦涩的不可置信状。
父亲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樗羽。
“不会是樗羽的!父亲,没有人傻到偷了圣烛还放在自己家里,何况,樗羽没有盗取的动机。”哥哥急忙为樗羽解释。
樗羽无语,他现在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相信他的人认定了这是嫁祸,不相信他的人觉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二长老看了看樗羽,睿智的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怀疑,他对父亲说:“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与无邪君聊聊。”
父亲点点头,樗羽便被二长老带往密室,在等待的过程中,父亲令哥哥将无邪君府的摄像资料调出来,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在豁夷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隐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科技。
若不是我在秘密救人的过程里向各种各样的人们学会了许多;若不是白枫带我历经过大都市的体验,我可能连听也没办法听懂那些绕口的词汇。
半个时辰过去,哥哥回来,他在摄像资料里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说圣烛被搜出来的地点在无邪君府的偏室里,但是偏室里所有的摄像头都坏了。
“坏了?”父亲反问。
“是的,都断了线,是人为的被割断。”
“那么难道樗羽或者说嫁祸给他的那个人在进入偏室时没有经过正厅,一丝人影也没有被拍摄进入?”父亲再问,语气已经极其烦怒。
“没有,父亲,摄像头还是有空隙的,可能那个人高超地躲过了所有的拍摄。”
“荒谬!”父亲怒,“除了无邪君府里重要的管家和樗羽本人,没有人知道摄像头的具体位置,难道不是樗羽就是家贼?”
哥哥低着头,无法回答。
这时候二长老从密室里走出来,樗羽紧随其后,樗羽的脸色没有方才那么难看,但是依旧有不可置信的愁闷,大殿里的对话密室里可以听清楚,他一定想不通是谁嫁祸于他还如此离奇地躲过了所有侍卫和摄像头的窥探。
但一定是有人嫁祸!我是如此肯定,因为我坚信樗羽。
二长老向父亲点头示意,父亲便遣退了殿里所有人说要单独与长老们商议,圣烛静静地伫立在殿中央,我经过它身边时,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从未见过它,它的传说在豁夷岛家喻户晓,但是它的真面目和六大长老一样很少有人见过。
我第一次见到它,却觉得见过它很多次,我没有抚摸过它却可以感觉到烛身粗糙冰凉的质感,就像圣烛被拿上来时我对于它本不像蜡烛的样子没有太多的惊讶,我甚至猜到了它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走出大殿后,我便已无心顾忌这个问题了,我拉着樗羽问他有没有事,他笑笑,虽然笑容沉重,但还是很安慰我:“长老们都相信我。”
“真的?那么他们有没有怀疑白枫和婉怡?”
“这我不清楚,但是目前还不能释放他们。”
“圣烛安然无恙不是吗?那就放了他们吧!”
“谁说的?”樗羽叹息,“问题就在于圣烛已经被毁了。”
“毁了?”
“圣烛只是一个名称,其实它的躯壳本没有什么,重要的是它的核心,一枚记载了诸多信息的芯片,它不见了。”
“不见了?”
“更离奇的是圣烛上没有丝毫被割裂的痕迹,却不知道芯片是怎么被挖走的。”
“长老们平日里都是吃干饭的吗?眼睁睁地看着它不见了?”
“你说得轻松,圣烛是深藏在圣池里的,而长老们平日住在圣山上,他们每两个月才进入圣池一次查探圣烛是否安然。”
“那他们不好把它放面前盯着吗?圣烛也许就不会有事了。”
“那长老们可就有事了,这是避免被盗的一个方法,利用圣池的水天然有毒,呆久了就会染上嗜血的症状来保护圣烛。长老们是轮流下去视察,平均每人每年下去一次,不然豁夷岛就出六大吸血老鬼了......”
“你等一下!”我打断樗羽,因为听到两个惊人的字眼,“嗜血?樗羽你刚才是不是说嗜血?”
“怎么了?”
“是白佑!”我大呼,“是他,他吸血!他,咬过我......”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是我私自救了白枫还放走了他,我的这些错误都是造成圣烛无法追回的原因。
我当时坚信那就是白枫,然而很久以后事实证明我错了,其实我只要好好想一想就该知道,白佑是无法完成这件事的,而他嗜血,仅仅因为他是白佑。
樗羽看着我,眼睛里的怒火渐渐燃烧起来,压低着嗓音一字字问:“他咬过你?”
我尴尬而为难地点点头。
“咬你哪里了?”樗羽问,他第一意识关心的不是白佑与圣烛的关系,而是我被侵犯到哪了。
“这儿。”我可怜兮兮地指指自己的肩膀,苦着脸说。
樗羽额角青筋暴起,咄咄逼人的眼神几乎可以吞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