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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无尽监狱多久了?”
  “不太清楚。不过小的在无尽监狱工作十年,十年前典狱长大人就在这里了。听说典狱长大人是贵族子弟,刚从军校毕业就来这儿了……”
  傅浅知当年前途大好,参军参政都是一片光明,最后却选择来这里当一名典狱长。
  没有人知道原因,连傅浅知自己也不知道。
  容与垂眸,扔掉手中最后一个瓜子壳:“剩下的瓜子也赏你了。”
  他知道。
  他相信小镯子的话。
  相信那个太阳如果爱上谁,记忆缺失,灵魂也不会忘。
  要是灵魂都忘了,那便是灵魂都受了损伤。
  但这不妨碍他为非作歹,生气胡闹。
  他就是想让太阳哄他宠他,无条件纵容他。魔王生来就是这样的脾性,万物众生都迫于他的强大忍他让他。
  只有太阳不一样。
  他本就是如此爱他。
  _
  谈话没持续多久,另一名狱卒回来,带回傅浅知的意思——可以在无尽监狱内随便逛逛,不得离开监狱范围,不得踏入重要区域,包括他的办公室。
  容与东逛逛西逛逛,两名狱卒紧张地一路跟随看管。
  虽然容与真想做什么,这两人也只能送人头。
  容与这随便一逛,差不多也摸清了无尽监狱的地形。凭他的身手,想要越过几道防守不难,难的是有道精神力防御墙,凭原主的精神力等级无法突破。硬件条件不过关,他也没办法。
  何况现在有典狱长在这里,他也不是很急着离开。尽管这个世界的生存条件确实艰苦。
  纪清瑜的魂灯半明半暗,在避开初始死亡线后,长明烛瞬间延长一半,然后再没变过。这次的安全期是半年,时间很充裕,够他浪。
  在外游荡一下午,很快到了晚餐时间。狱卒提出要送容与回房就餐,容与拒绝了。
  “我今晚想在典狱长大人的卧室里休息,晚餐就送典狱长房间里吧。”
  狱卒吓得扭曲,表示他们不敢擅作主张,要去通知典狱长大人。
  “你们真的以为,典狱长大人会不想看到我出现在他卧室里么?”容与意味不明道。
  两名狱卒一愣,想想也是。
  看着容与这张漂亮脸蛋,目睹傅浅知这两天对容与的表现,谁也不信他们关系清白,晚上还不得有点活动。
  见两人神情松动,容与微笑,伸出食指抵在唇边:“不要通知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两名狱卒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
  当晚,傅浅知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卧室洗漱。
  他穿着睡衣走出浴室,刚掀开被子就表情裂开,迅速把被子盖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穿衣服!
  第34章 牢狱之灾8
  容与上身未着一物,大片白皙肌肤一览无余。傅浅知看一眼就立刻松手,把被子盖严实了。
  容与却直接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他碎发凌乱,语气慵懒:“在你浴室里洗了个澡,找不到换的衣服,我总不能就这么出去吧。”
  傅浅知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谁准你在我浴室洗澡的?”
  “不然我要两天不洗澡吗?”容与惊讶道,“我可受不了。”
  无尽监狱没那么好的生活条件,供水时间和供水量都有规定。犯人们平时早晚洗漱,都是洗把脸洗个脚就完事儿,还要留点水自己洗衣服。澡堂半个月开放一次,那时候才能完完整整洗一个澡,而且还是一群臭男人共用,在浴汤里撒尿办事的比比皆是。
  一个月洗两回,和一群人共享浴池。容与想都没想过。
  傅浅知想到容与和一群男人一起洗澡的样子……那是有点难为他。
  澡堂的情况他不是不知道。半个月一次的放纵,压抑惯了的囚犯在浴池里寻找目标,看上谁就当场办事,堪称聚众淫乱。容与那模样,就算旁人碍于实力不敢侵犯,恶心人的视线也绝不会少。
  想到那些会黏在容与身上的下流目光,傅浅知突然觉得,让人用一下浴室也没什么。
  他也不喜欢别人那样盯着容与看。
  但这不代表容与可以不穿衣服钻他被窝。这是两码事。
  “怎么没衣服换?”傅浅知问,“监狱会给犯人发两套衣服。你另一套呢?”
  每个犯人入狱时都会发两套囚服以供换洗,新的一年再发两套新的。当然长年累月这也不太够用,洗澡又只能半个月一次,基本就是监狱里大家一起发烂发臭。
  可容与才进来两天,怎么会没衣服换。
  容与:“昨天一套今天一套,不就没衣服了?”
  魔王天天换衣服,从来不重样。
  傅浅知:“昨天换下来的那套不能穿?”
  “没洗怎么能穿?”
  “为什么没洗?”
  容与理直气壮:“我像是会自己洗衣服的人吗?”
  傅浅知:“……”
  确实不像。
  “你懒还有理了?”
  “为什么没理?我就是不会洗衣服啊。”
  对话到此结束,傅浅知抬脚离开了。
  五分钟后,傅浅知回来,把一叠新衣服扔到床上:“穿上衣服,回你房间。”
  摆在容与面前的是十套一模一样的灰色囚服。
  容与不为所动:“不要。”
  “……衣服也给了,你还想要什么?”
  “丑。”容与挑剔道,“这颜色款式也太丑了。还有这材质,穿身上我都嫌伤皮肤,你摸摸这布料,多粗糙不舒服,就不能给我定制几套……”
  “纪清瑜。”傅浅知唤他的名字,耐心逐渐告罄。
  “这是囚服,不是高级定制。这里是无尽监狱,不是你家。适可而止。”
  这话已是警告。
  他可以适当纵容,但容与任性太过了。
  容与抬头看他一眼,没再说话,把一叠衣服挪到一边,躲进被子里背对他继续睡了。
  “……”
  傅浅知皱眉:“你是在跟我闹脾气?”
  容与蒙着被子没理他。
  傅浅知感到不可理喻。
  他有什么资格跟他闹?
  他又不是他的谁。
  傅浅知想把容与拉出来,一想到青年被子底下可能身无寸缕,又有些犹豫,掀被子的手也顿住。
  想要自己离开换间房睡,又不甘心。这里是他卧室,对方鸠占鹊巢,他凭什么退让?
  傅浅知进退两难,思来想去,干脆也上了床,扯过一半被子躺下来,直接熄灯睡觉。
  两人中间隔了个红鲤鱼抱枕,虽是盖同一床被子,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幸一张床够大,这样也塞得下。
  就是有点尴尬。
  想到对方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傅浅知就浑身不自在,连碰一下都不敢。
  容与不觉得有什么,傅浅知却尴尬得脸都红了。
  傅浅知忍不住道:“你就不能穿件衣服?”
  卧室开了空调,温度调节得很暖和,倒不会觉得冷。只是这样……很奇怪。
  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耻。
  容与声音轻飘飘的:“都是男人,在意什么?”
  傅浅知语气不善:“你要在我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典狱长大人很想赶我走?”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那为什么典狱长大人不对我动手?”
  “……”
  “典狱长大人明明就很想和我一起睡。”
  “闭嘴,睡觉!”
  _
  本以为身边多了个人,晚上会更睡不好觉。
  没想到傅浅知这晚睡眠质量前所未有的好,前半夜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