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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木仓模型上,撕下了一张空白的纸片,龙飞凤舞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顾听澜。
  把纸条递给她。
  心想,她认出了以后,会不会当场吓死?
  “神神秘秘。”阮糯米接过纸条,纸条上的字是草书,三个字写的行云流水,遒劲有力。
  不过,很可惜,她对草书的研究并不多。
  阮糯米拿着纸条仔细的辨认,最后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
  她试探的喊道,“顾听话?”哪个家长起名字这么不走心啊!
  “……”顾听澜手的手一抖木仓模型被吓掉了!!!
  第10章 “顾听话,你枪掉了!”……
  顾听澜再次神情恍惚的从阮糯米旁边离开了,每一次,她都能给他意外,从未让他猜对过。
  顾听澜复杂极了。
  他是被人急匆匆的喊走了,教室的学生把新来的真木仓当做模型来用了,差点崩了人,这是天大的事情。
  就怕出了人命。
  阮糯米还没回过神的功夫,顾听澜已经消失在了岸边,来也匆匆,来去匆匆,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只是,手里拿着的纸条,却提示她,恩人确实来过。
  阮糯米拿着纸条,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她确定自己没看错,第一个字念顾,第二字念听,第三个字是连在一起写的,左边一个言字旁,右边上方是个点,右下方一个口,除了“话”这个字,她想不出来其他字了。
  阮糯米舌尖抵着上牙,轻轻的转了一圈,念出了声,“顾听话!”
  她一连着喊了好几声,发现还蛮顺口的。
  岸边既然被发现了,这里她是待不下去了。
  阮糯米约『摸』着相亲也快结束了,不如现在出去,早点回家。。
  只是,一个跨步,踩在了硬邦邦的东西上,有些硌脚。
  她低头一看,黑乎乎的,巴掌长的一只木仓静静的躺在地上。
  阮糯米杏眼倏然瞪大,惊讶,“是木仓!”她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阮糯米好奇的捡起来,摩挲了好一会,发现有些轻,她约『摸』着,应该是时代的原因,技术不到位。
  她把木仓『摸』了个遍,唯独不敢碰扳机的位置,她怕响了,吓死个人了。
  “这怕是恩人掉的吧!”阮糯米心想,之前她呆了那么久,都没有注意到有这木仓。而且,恩人先前好像就是从这个上面撕下来了一张纸片?她有些不确定起来,当时只顾着看恩人脸去了,哪里顾的上看别的地方。
  捡到这木仓,这次是没法走了。
  阮糯米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没等到人,有些失望。她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决定主动出击。
  转了两圈后,注意到,不远处那两层小楼内,出来了一行人。
  约『摸』着有五六个,都是年轻的男人,大多数都穿着利落的jun装。唯独在他们中间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衣,他个子高大挺拔,五官清隽俊朗,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如朗朗清风,皎皎明月。
  明明两人有着十几米的距离,但是阮糯米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恩人,他实在是太出众了,气势非凡,就仿佛是天生的人群中的焦点。
  眼瞧着他们马上要离开那小两层楼时,阮糯米追了过去,她不敢大声的喊,只能小小声,“等一会!”
  “等一会!”
  她一连着喊了四五声,跑的嗓子都疼了,对方还是大步向前,眼瞅着,就要过了拐弯的地方,彻底把人给丢了。
  阮糯米放开嗓子,大喊一声,“顾听话,你枪掉了!!!”
  顾听澜的训斥学生的声音,随着这一嗓子,戛然而止。
  不止是他,此刻被教训的学生们,都一改垂头丧气,一脸震惊,竟然有人会问他们那个冷酷无情的铁面阎王喊听话?是嫌命长吗?
  顾听澜大步走向阮糯米,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目光深邃冷冽,“你刚喊什么?”
  他现在有点让人害怕。
  阮糯米不敢在喊名字了,声音也低了三个度,委屈的小声说,“你枪掉了!”她把枪递了过去,意思很明显,我是来还枪的,你干嘛来厉害我。
  随着这句话,旁边的学生们,以周国涛为首的,都笑的肩膀都直不起来,那目光在顾听澜的下三寸位置扫了又扫,哟!老师的枪都掉了啊!
  这可不行,不止变成了听话,连根儿都没了。
  还让人家漂亮的小姑娘把根儿送回来,这可太不像话了。
  不用回头,顾听澜都知道后面的学生们在想什么,他冷冰冰的后脑勺对着他们,声调冷酷,“课业翻倍。”身后,顿时传来一阵哀嚎。
  学生们使坏报复,周国涛和叶惊雷对视了一眼,大着胆子吼道,“顾听澜!你不能这样徇私枉法!你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
  现场徒然安静了三秒。陷入沉思的只有阮糯米。
  他们这话,是冲着恩人喊的?
  恩人=顾听澜?可顾听澜不是她相亲对象吗?
  那顾听话又是谁?
  话?澜?纸条上写的不是话,而是澜吗?顾听澜!
  她当着恩人顾听话的面,说了相亲对象一箩筐的好话和坏话,喜欢他,不能没有他,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兔儿爷,不行,喜欢长的好看的,好那一口。
  而现在却告诉她。
  恩人=顾听话=顾听澜?
  她死了!
  阮糯米的小脑门宕机了,嗖的一下子把递出去的木仓收了回来,拔腿就跑,不能让他抓住了,这是她脑海里面唯一的念头。
  她快,顾听澜更快,阮糯米的小短腿,怎么比得上顾听澜的大长腿,眼看着,三两步,她就被追上了。
  阮糯米猛的转身,木仓口对着他,“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她崩溃的大叫。
  顾听澜想了很多种她知道真相的反应,唯独没想到,她竟然会这般激烈。
  顾听澜在离她一米的位置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这个距离,仿佛给了阮糯米安全感一样,她小脑瓜转的飞快,要怎么脱身?
  手里拿着的木仓给了她几分真实感,她眼睛一亮,木仓就是她的人质,顾听澜弄丢了贵重的木仓,肯定会受处罚的,她嗖的一下子把木仓藏到了身后。
  哆哆嗦嗦的提条件,“你不要过来啊,不然我就把木仓扔到河里面。”
  顾听澜一个健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贴到了阮糯米面前,两人挨的极近,他的胳膊碰着她的肩膀。
  阮糯米抬头,惊恐的发现,男人已经到了她头顶了,她姿势怪异的在他怀里,浑身发抖。起。次
  满口谎言的小骗子竟然会害怕?
  顾听澜突然就起了坏心思,他慢慢的低头,下巴一点点的贴近阮糯米的小脸,两人呼吸都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阮糯米杏眼都睁圆了,他是要亲她吗?该不会要报复她说了他那么多坏话。
  如果是报复的话,那她给亲还是不给亲?算了算了,亲一下算是补偿,不能在追究她了!屁!才不要给他亲,是他先不说名字,骗了她才对。
  阮糯米发了狠,只要他敢亲上来,她就大耳刮子甩他。
  她手巴掌都摩擦的嚯嚯的,意料之中的亲亲没有落上来,反而是顾听澜的左手在阮糯米轻轻的那么一翻转,木仓回到手里。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怎么?你想我亲你?”
  阮糯米,“!!!!!!!!”
  绝不!她绝对没有!
  顾听澜盯着那一张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的脸,他倏然笑了,不是那种客气疏离的笑,而是眉梢微挑,唇角大幅度上扬,整个人都温暖的不可思议,“小骗子!”
  三个字,瞬间让阮糯米萎靡了下来,她盯着他手里把玩着的木仓,做垂死挣扎,“我把这么贵重的木仓给你送来了,让你免于受罚,咱们一笔勾销,既往不咎,好不好?”
  “不好!”顾听澜当着她的面,把阮糯米自认为贵重的木仓,跟捏泡沫一样,捏了个粉碎,碎末掉落,有的还飘在了阮糯米手上。
  阮糯米惊恐,“???”这人怕是个怪物吧!
  顾听澜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没告诉她,她误会了,这不是真木仓,而是一个木仓模型,用特殊材料做的。
  反而在她惊恐的小表情下,笑的凶残,“你说说,咱们之间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木仓的粉末随风飘扬,淅淅沥沥。
  完了。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一想到,她对他做的那些事情,阮糯米觉得自己要完球了!!!
  “若是,让我满意了,我可以不予追究。”
  这个阮糯米会啊!她最会了。
  阮糯米谄媚的商量道,“顾同志,是我不好,我不该背后说你坏话,你这么高大魁梧,威武雄壮,怎么可能是兔儿爷,又怎么可能不……”行,这个字,在对方幽幽的目光中,阮糯米咽了回去,生生的给改了口,“行!顾同志可太行了,没人比你在行了,你简直就是人中龙凤,嫪毐在世!”
  嫪毐?
  什么鬼?
  她把自己和那个老.『淫』.棍相比较??
  顾听澜的表情一寸寸的黑了下来,目光深深的盯着她,“这就是你让我的满意?实话告诉你,我更不满意了。”
  阮糯米暗叫一声失策,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了。她也没想到,这个从小喝着洋墨水的顾听澜,竟然会懂嫪毐这个典故。
  阮糯米深深的垂败,只觉得自己上辈子十八年的功力,在他面前都完败了。
  她想了好一会,再接再厉。
  “顾哥哥!你就放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她声音发软,不是那种嗲,而是很自然的甜糯,软到了人心坎里面,偏偏本人还不自知。
  一声“顾哥哥”喊的顾听澜那颗硬邦邦的心都软了下来,他眼神幽深的看着她。小姑娘十七八岁,肤『色』白皙,杏眼桃腮,唇瓣像花瓣,粉粉的透着光泽。
  她软软的求人时,越发显得姝『色』动人。
  顾听澜好像魔怔了,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