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阮糯米点了点头,他对着李辅导员敬了一个礼,说,“李辅导员,沈将军让我把阮糯米同志带进去,单独有话跟她说。”
,职位可要比李辅导员高三个等级,而且沈将军身边的人,注定是前途无量的。
“没问题。”先前还一直高傲的李辅导员,姿态立马放低了下来,她笑的和气,“阮糯米同志是吧?既然沈将军找你,你就先进去吧,联谊会签到那里,我先帮你代签了,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语气和善中,还带着几分不容易察觉的讨好。
而这份讨好,是对着阮糯米的。
阮糯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沈将军找她?她并不认识沈将军啊!
不过,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在这一刻,让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但是她的教养却让她保持住了,不卑不亢,声音轻软,“谢谢辅导员。”她知道,李辅导员不是对她的讨好,而是对她身后的人讨好。
旁边的小刘也跟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阮糯米同志,跟我来。”大门打开,彻底放行。
阮糯米随后跟上,小皮鞋踩在青石板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她腰板挺的笔直,渐渐的消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
不是来接她们的吗?怎么是来接阮糯米的!?
这个事实,让大家都有些震惊。
怎么会这样呢?
阮糯米怎么就被大人物给单独请进去了不说,连带着明秀琴巴结不上的李辅导员,都去巴结阮糯米了。
这怎么就让她得了势呢!
第7章 糯米在贵人面前刷了一波好……
沈将军所在的办公室有些远,他们走了小二十分钟,过了绿荫以后,便会迎着炽热的太阳走,三伏的天气,光坐着都是满身的汗,更别说在外面走动。
小刘注意到,腼腆地说道,“前面就是沈将军的办公室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阮糯米忍着热和渴,好奇,“我不认识人沈将军,他找我做什么呀?”
小姑娘杏眼桃腮,娇艳如花,声音柔软的像是三月的微风,纯净又动人。
她太好看了,只是被那样静静的注视着,小刘的脸就有些不自觉的发热,他不敢和她对视,低声,“你到了就知道了。”
阮糯米轻轻的喔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小刘松了一口气。
约『摸』着又走了五分钟,经过了长长的走廊道,停在了一扇刷着朱『色』油漆的大门处,门是由两部分组成,下方是实木,上方则时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玻璃上印着纹路,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显然是到地方了,阮糯米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擦了擦汗,心想要是有空调房就好了,再不济来一瓶冰水,她也可以。
小刘敲了敲门,中气十足,“报告,阮糯米同志已带到。”
“进来吧!”门内传来一声沉稳却有平易近人的声音。
阮糯米看向小刘,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是我吗?”
小刘点头,瞧着那满面担心的小姑娘,到底是心软,多了一句嘴,“放心吧,领导人很好的。”
阮糯米点头示谢,小刘又红了脸,站的笔直的守在门口。
办公室很大,很空旷,这是阮糯米的第一反应。
一进门的左边,放着一扇屏风,应该是个小休息间,右边是一组沙发和茶几。
阮糯米正面前的不远处,放着一张红漆木长方形桌子,桌子上放着电话机和大量的文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伏在案前写些什么。
当听到小皮鞋的哒哒哒声音时,抬起头,他语气和善,“是阮糯米同志吧!”
阮糯米落落大方的称是。
沈将军停下笔,说,“茶几上有冰绿豆水,你先解渴。”
她抬眸,果然看到那茶几上,放着一个搪瓷缸,里面盛满了冰冰的绿豆水,那凉气儿让搪瓷缸的表面,都起了一层晶莹的薄雾,她眼中多了几分渴望。
沈将军步履蹒跚的走过来,把绿豆水往阮糯米面前推了推,和气地说道,“热坏了吧,快趁凉喝!”
那冰绿豆水,对于阮糯米来说,就好比一个长久走在沙漠里面的人,突然见到了一汪清泉那般,好像没法拒绝,她软软地说,“谢谢将军!”
接着,在沈将军的注视下,她捧着搪瓷缸,小口小口的喝着,第一口入口,那冰凉到发齁的甜味就在舌尖上绽。
阮糯米的杏眼唰的一下子亮了,好凉好甜好舒服呀,她一连着喝了三口,满足的大眼睛都弯在了一起。
小姑娘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了,沈将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喜欢喝甜的?”
阮糯米没听到他那个也字,只是笑眯眯地说道,“是呀!喝甜的,能够让人心情很好。”
“这倒是和我一个晚辈说的一模一样。”沈将军看着她眼神柔和,这才入了正题,“知道我找你来是做什么吗?”
阮糯米摇头,她放下搪瓷缸,搁在桌上的那一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不拘谨不害怕动作优雅得体,处事不惊。
从阮糯米一进来这个办公室,沈将军就在观察她,注意到她这个动作,他越发满意,“我就直说了,你应该接到通知了,和我们学校老师顾听澜相亲。”他说到这里,眼皮微抬,又观察着阮糯米的反应,见她听到顾听澜三个字,没有任何不喜和厌恶,又在心里加了两分,“你对他的看法是什么?”
顾听澜?
对顾听澜的看法?
这是一个有陷阱的问题。
表面上,沈将军是泥腿子出生的代表,他和大资本家站在对立的两个阵营,对于顾听澜这个资本家的后代,更是没有任何好脸『色』。
但是实际并不是,书里面,沈将军是顾听澜的贵人。
在顾听澜被下牛棚的时候,他对外宣称,顾听澜这种极其危险的分子,要放在眼皮字底下才能让人安心。
所以,这才把顾听澜给从牛棚调任到了学校任职。
顾听澜留学国外十几年,读的专业是武i器制造,更是曾经在国外的武i器制造厂工作过。
他对于武i器机械的熟悉,可以说,是整个孟州市,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的,甚至,放在全国都是顶尖的。
顾听澜也不负沈将军所望,调任过来以后,把他的一身才学发挥到了极致,从理论知识的机械内部构造,到实际参与制造。他的每一次建议,都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更是给学校的每一位来参加进修的jun官上了不同的课程,收复了那群刺头。
让那些人,都尊称一声,“顾老师。”
理清楚了两人的背后关系。
阮糯米不由得谨慎了起来,沈将军是一位惜才的人,更是把顾听澜当做晚辈来看待。
想到这里,她俏皮的笑了笑,被冰绿豆水润过的嗓子越发清甜,“将军,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呀?”
“自然是真话。”
阮糯米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话,“我不认识顾听澜同志。”没见过,等于不认识。
这话一落,屏风后面好像咯吱响了一声,她狐疑的盯着屏风。
沈将军眼里闪过笑意,不动神『色』的解释,“有只大老鼠。”
“你继续讲。”
阮糯米也没往深处想,她杏眼微睁,眸光清澈,“但是,我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谣言止于智者,对于顾听澜同志的为人我一个老百姓无从评判,但是我确相信组织,组织能够让他处于如今这个地位去教书育人,去报效国家,那么我相信,他定然是优秀的。”
男主马屁要拍啊!更何况,还是当着对方长辈的面,那更是要拍了,那就跟在夸对方孩子好一样。
果然,阮糯米的话,引的沈将军哈哈大笑起来,他极为粗狂,连带着笑声也震耳欲聋,“你这孩子的说法倒是新奇。”接着,他话锋一转,“既然你觉得顾听澜同志优秀,是否愿意和他相亲?”
这个问题,问的比较尖锐了。
知道顾听澜身份的女同志,很多人都不愿意和顾听澜相亲,因为他的身份敏感,尴尬,还会带来苦难。
但是阮糯米不一样,笑容灿烂,声音清脆,“我愿意!”
——我不愿意
她的笑容太干净太明媚了,点头也干脆,没有半点的勉强和厌恶。
沈将军颇为意外的盯着她,心中内流满面,终于有女同志识货了啊!
难道她太热情了?不太好。
阮糯米瞬间换了个神『色』,羞羞怯怯地说道:
“我很崇拜有文化的人。”
“顾同志就很厉害。”
“我肯定会喜欢上他的”
反正这次相亲,男主去都没去!!任何人都没看上,她完全不担心,可以随便造。
顺便还能在将军面前刷刷好感,稳赚不赔的买卖。
沈将军感叹,“这你可喜欢对了,顾同志可是咱们学校学历最高的一个。”留洋喝了洋墨水不说,还有真才实干。
阮糯米低眉顺耳,脸颊红晕,不说话,说多,怕穿帮。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小同志害羞了,沈将军适可而止,“那行,你去前头先见见人。”在阮糯米要离开的时候,他又把人给喊着了,意味深长,“把这搪瓷缸带上,凭这这个缸子,去食堂可以多打一杯冰绿豆水。”
阮糯米拿着搪瓷缸,有些茫然的出了屋,她盯着缸子看了又看,并没有看到这缸子的特殊之处,难道是因为这缸子是从将军屋子出去的,所以面子就大一点?
她捧着搪瓷缸又喝了一口绿豆水,又冰又甜。
没有特殊的啊!
她没看到,小刘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阮糯米一离开。
沈将军瞅了一眼屏风后面,说,“人走了,还不出来。”
从屏风后年出来了一位穿着衬衫的男人,白『色』衬衫的扣子系到了喉结处,连带着衣领两侧也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规整又刻板,高冷又禁欲。
他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声线低沉的喊了一声,“沈叔!”在看到桌子上消失的搪瓷缸时,他锋利的眉峰微皱。
他的搪瓷缸没了。
顾听澜还未坐下,就对上沈将军那打趣的笑容,“怎么样?这次相亲对象可满意了?我看你啊!差点都没憋住暴『露』了!”若不是,他让这小子过来拿木仓模型,指不定这小子还不会过来呢!
顾听澜抿着唇,陷入了回忆。满意吗?那就是个嘴巴抹蜜的小骗子,实际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却能当着外人的面,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他。
偏偏,他昨晚儿洗澡的时候,竟然还神『色』恍惚的好像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