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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想,好像还真的是。
  让她想不通的是,她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要背景没背景,要文化没文化。史锐泽这个大少爷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史锐泽的父亲史嘉澍虽然不是省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但是也是有钱的,在这个大部分人还骑着自行车的时代,他们家就开上了汽车,住上了别墅,生活水平绝对在全国前列。
  史锐泽长得不赖,家庭条件又好,还是一所著名大学的学生,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还有大学生光环,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史锐泽在家里换上一身西服,把包装精美的一盒巧克力放在兜里,开车去了奶奶家。
  他到的时候,姜玉燕正听老太太讲课呢,史锐泽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不敢打扰,默默坐到了沙发上。
  老太太讲课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完的,史锐泽昨晚上跟朋友打游戏打到了半夜,这会在沙发上无事可做,不由得就有些困。
  等到姜玉燕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史锐泽。
  屋里虽然有暖气,可就这样躺在沙发上,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他到底是老太太的孙子,他爹也算是姜玉燕的上司,姜玉燕不忍心让他那样躺着,回屋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了。
  毯子刚盖到史锐泽身上,他就醒了。
  “我这是睡着了?”史锐泽揉着眼睛坐起来,眯眼看了姜玉燕一眼,才彻底清醒了。
  他怎么在奶奶家里睡着了?
  在小姑娘面前多没面子啊。
  姜玉燕见他醒了笑了一下:“我看你在这里睡着了,就想给你盖一条毯子。你是来看奶奶的吗?她现在睡着了。”
  史锐泽自觉自己十分没脸,伸出手摸摸鼻子,演示自己的尴尬。
  “哦,对了,玉燕我给你带了点好吃的来,”史锐泽从自己的衣兜李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是巧克力,别人送给我妈的,我妈不喜欢吃这个,就让我给你带来了。”
  他把盒子往姜玉燕这边推了推,“你尝尝,这个巧克力很好吃的,女孩子都喜欢,新筠和雅楠特别喜欢吃。”
  巧克力在这个时候的确是个稀罕东西,姜玉燕在省城这半年也出去逛过两次了,这巧克力只在省城最大的那家商场里有,还贵的要死。
  她其实特别喜欢吃巧克力,可惜囊中羞涩,只能看着摆在柜台上的巧克力解解眼馋了。
  装巧克力的盒子不大,外面包上了一层彩纸,上面甚至还有一条粉色丝带,系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喜欢吃的食物就摆在面前,可姜玉燕却不敢要。
  之前她还只是怀疑史锐泽对自己有好感,是在追求自己,可现在一看,这不就是在追求自己嘛。
  他说这巧克力是别人送给陈红的,姜玉燕可不信,就冲这包装,也不可能是别送给陈红的。
  给别人的妻子送带着粉红蝴蝶结的巧克力,这不是找打吗?
  能买得起巧克力的人,不会不知道送这种巧克力代表什么的。
  再说了,即使这巧克力真的是别人送的,史锐泽不是说他的两个妹妹也喜欢吃这个吗,不给他妹妹吃,给她送来干什么?
  姜玉燕看着那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伸手往史锐泽那边推了推,轻声问道:“巧乐力代表着什么,您不会不知道吧?”
  “啊?”史锐泽抬起头,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姜玉燕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不知怎么的,他就有些尴尬:“这不就是个零食吗,能代表什么?”
  男生送给女生巧克力代表什么,他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这么直白的被人问出来,他还是面露窘态。
  姜玉燕走回卧室,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堆小东西。
  “史锐泽,我只是一个小保姆,不想跟别人发展一段复杂的关系。这些都是你送我的东西,请你拿回去吧。”
  姜玉燕手掌散开,那些东西哗啦啦落在茶几上:“这些东西我不能要,请以后您也不要送了,因为这些东西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恼。”
  她现在只想好好读书学习,然后考上大学,其他的所有事包括感情问题,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玉燕,我……”史锐泽看着那些他精心挑选的东西被放它们的主人放在茶几上,心情微酸。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送女孩东西,竟然就这样失败了。
  姜玉燕继续说道:“对我来说,您就是雇主家的儿子,仅此而已。奶奶现在睡着了,我要进屋去学习了,您请便。”
  姜玉燕把东西还给了史锐泽,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她脚步轻松的回了卧室,拿出卷子继续刷题,全然不管坐在客厅的史锐泽是何种心情。
  史锐泽把那些东西连同巧克力拢在一起,没有收回,而是认真摆好,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这是他的第一次追求人,就失败了。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痴缠的人,可是要他就这样放弃她,也不可能。
  他能看的出来,小姑娘除了照顾奶奶外,是一心扑在了学习上,这样追求不行,那他就换一种方式。
  姜玉燕可不知道史锐泽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她以为只要说开了,史锐泽就不会再给她送那些东西了。
  史锐泽是不送那些包装精美的小东西了,他换了一种方式来追求姜玉燕。
  不过现在的姜玉燕还不知道。
  初八这天,家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不是来看老人的,是专门来找姜玉燕的。
  第三十四章
  罗自省过年的时候回了一趟老家。
  爷爷去世还不到三年,按照习俗,头三年的大年初二是要上坟的。
  这次回去,免不了又是一场波折。
  以前他对罗六斤还抱着一点期待,对李兰花也不好动手,现在他想通了,对罗六斤再也没有什么期待了,对李兰花自然也不会手软的。
  爷爷住的老房子宅基证上的名字是他大伯,也就是他户口本上的父亲的,爷爷去世以后自然应该归他所有。
  只不过李兰花和罗六斤在他爷爷去世以后就把房子给占了,把他给赶出来了,还把锁给换了。
  当时罗自省身单力薄没什么办法,也抹不开脸面跟自己的亲生父亲闹,加上李兰花对外的说法是把罗自省接到家里来住,房子就这样到了李兰花手上。
  现在他想通了,房子自然是要拿回来的。
  回了村里的第一件事,罗自省就拿了一块砖头把锁给砸了。
  因为临近过年,大街上有不少人,他回来的事情也传到了李兰花耳朵里。
  罗自省和李兰花罗六斤的事是家事,要是说起来,还是罗六斤李兰花做的不地道,罗自省回来砸锁的事情也没人告诉她。
  还是她的儿子罗自强回来跟她说:“妈,我哥回来了,他现在在我爷爷家里呢。”
  李兰花当时正在蒸着包子,她虽然泼辣,手却是极巧的。
  一个个皮薄馅大的白菜猪肉馅包子在盖帘上站着,罗自强咽咽口水,伸手就要拿一个。
  李兰花一下子拍掉儿子的手,呵斥道:“你刚从外面回来,手洗了吗就去拿包子,快去洗手。自强,你刚才说什么,罗自省回来了?”
  “是啊,我哥上午回来了,现在就在我爷爷家里呢。”
  李兰花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刚子说的啊,”罗自强跑去洗了手又很快回来,拿了一个包子就开始吃:“妈,我哥回来了,你就不要跟他生气了。”
  李兰花看着自己儿子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你哥真的回来了,他还去了你爷爷家。”
  “是啊,我听刚子说我哥进不去家,就把锁给砸了。妈,你把门上的钥匙给我,我去给我哥,以后他回家就不用砸锁了。”
  罗自强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两三口就吃下了半个包子,“妈,这包子真好吃,待会儿我给我哥送两个去。”
  李兰花本来很好的心情在听到罗自省回来后就变得晴转阴,听到儿子说要给罗自省送包子,更是阴转瓢泼大雨,她一把就拧起儿子的耳朵,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想着给人送包子,人家还不知道认不认你这个弟弟呢。”
  李兰花想起在省城发生的那一切就气的不行,那个臭小子,还敢回来,回来不算竟然还敢砸锁进门,反了天了他。
  在省城她那是没准备好,现在在家里,她就不信收拾不了罗自省这个臭小子。
  李兰花连刚出锅的包子都不管了,衣服都没换,气冲冲地就出了门,往公公生前住的院子而去。
  罗自省到家的时候是上午,今天天气不错,罗自省晒了被子,烧好了炕,给水缸挑满了水,就开始收拾房子。
  这房子已经一年多没住人了,到处都是灰尘,罗自省只能一样一样的收拾。
  这次他在家里不会呆上很长时间,过了初二就立马回省城,屋子他只收拾了住的那一间和堂屋,别的地方都没收拾。
  等到他收拾完了,李兰花和罗六斤还没来闹,难道他们就这样把房子还给他了吗?
  想想那两个人了的尿性,罗自省摇摇头,不可能的,要是知道他回来砸了锁进了家,罗六斤还好说,李兰花肯定是要闹一个天翻地覆的。
  那是什么原因,罗自省想也想不通。
  在省城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这次回家除了给爷爷上坟,还要把老房子给拿回来,彻底跟罗六斤断了父子关系。
  收拾好了以后,罗自省开始做午饭,他早饭在火车上只吃了两个煮的鸡蛋,早就饿了。
  从包里拿出一包挂面,在锅里下了约四分之一,等到锅开了放进一个煮好的鸡蛋,撒上省下来的方便面调料,一锅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吃饱喝足,收拾好碗筷,李兰花还没有来。
  罗自省有些累了,昨天半夜的火车,他上半夜在候车室等火车,下半夜在火车上站着不能睡,折腾这么一夜,他早就累了。
  既然李兰花和罗六斤不来,他插上大门开始睡觉。
  这一觉睡得可真好,罗自省没睡到自然醒,是被一阵哐哐哐的砸门声吵醒的。
  刚醒的时候还有些今夕是何夕,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
  这是在家里,他回家来了。
  大门被砸的哐哐响,还夹杂着妇女高亢的骂声:“罗自省,你赶紧给我出来,你砸门干什么?你在省城混了一圈,好的没学到……”
  等到罗自省彻底清醒了,他把李兰花后面的骂声自动给过滤了。
  穿好鞋,打水洗脸,收拾好了罗自省才去开门。
  李兰花还在骂着,显然心情很不好,和她相反,罗自省的心情倒是好的很。
  拉开门栓打开大门,李兰花骂骂咧咧的声音停了一停,手却挥了上来,要是以前,罗自省会躲闪,可是今天不同,罗自省没有躲,反而一把抓住李兰花的手,接着稍微往前用力又狠狠往后一推,李兰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罗自省这才往周围看了看,除了李兰花和罗自强,倒是没有别人。
  李兰花没想到罗自省会推她,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顺势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