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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新奇的掀着车帘,桃花眸睁的大大的,看着这条热闹而繁华的坊市。
  怪不得没时间跟他回话了。
  萧楚睿眉眼深郁,看她面似桃花的面孔,一双美眸顾盼生辉,火红的裘衣映衬的她脸颊细白如雪,明艳灼人。
  他眼眸微沉,似乎有点长得太招人了。
  他伸手,将掀开的帘子拉下来,“天凉,你坐过来些。”
  容汐音听他阴沉沉的声音,抿了抿唇,缓慢挪动位置,坐在他身边。
  “许久不曾来过坊市了吗。”萧楚睿问,声音阴冷。
  是她刚才表现的太没出息,叫他看出端倪了吗,容汐音愣了一瞬,嗓音娇甜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软绵,“嗯,是好久不曾逛过了。”
  “怪不得。”他道,阴阳怪气。
  依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生。
  容汐音不跟他一般见识,冷着张臭脸阴阳怪气,真是个臭弟弟!
  宫也出了,马上就能去浪了,男女主随便了,和她无瓜,她只管玩好自己的就行!
  【“任务发布:为萧楚睿和卫妍制造独处机会。”】脑子里突然响起的系统声音,让容汐音唇角隐隐露出笑容,狗系统总算下了一个不垃圾的任务了,为男女主制造独处机会,这不就是和她的计划对上了吗!
  一说起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三辆马车寄放在了一处,几人从车上下来,达成正式碰头。
  卫妍激动一路,小脸粉扑扑,杏眼干净清澈如春水,头顶梳着云髻,在左侧佩戴了两枚银蓝步摇,错落有致的流苏垂至耳朵,右边簪了莲花钗,在日光下扑灵扑灵闪闪发光,脸颊两边各留了一缕青丝,小仙女一样的穿着淡黄色薄纱襦裙,连披风都不带,所谓的美丽冻人,也就是如此了。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容汐音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歌词,险些没憋住笑。
  一身白莲花装扮的卫妍,风过跟鼓风机似得,吹得她发丝乱飞,衣裙飞舞,当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她打扮的白莲而温婉,美则美矣。但身边的容汐音,精致无双,美貌过盛,不由分说的将精心打扮的卫妍压下去。
  明月在天,群星失色。
  兴奋的卫妍,没有感到自己的黯然失色。
  萧楚睿面色温和,如沐春风,“出门在外,不要再像宫中那般称呼。”
  卫妍娇柔笑道:“难得出来一次,大家就随性些吧。”
  “楚睿哥哥,嫂嫂,元宁弟弟。”她率先随性。
  萧元宁不动声色,“那我便唤你一声卫姐姐。”
  容汐音问:“大家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卫妍说:“我跟嫂嫂一起,嫂嫂去哪,我就去哪。”
  萧元宁:“夜间,淮江会有游船画舫,倒是可以一去。”
  萧楚睿:“不必如此急,等到有想玩想看的东西,再定也不迟。”
  话是这个理,几人友好交流一番。萧楚睿便牵着容汐音的手徒步走进繁华的街市,卫妍紧随其后,走在容汐音手边,萧元宁眉目沉沉一瞬,不紧不慢跟上。
  秀珠和唐贯几个换上丫鬟小厮的衣裳,鱼贯跟上。
  只要给他们制造独处机会就行了,但没说是现在。
  清河北街人声鼎沸,玉宇琼楼,每家铺子都极尽奢华,繁华极了。
  容汐音走得慢,扑闪着眼睛四处看看,见着什么都觉得新鲜,这是和现代逛商城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即便现代也会举办庙会,可那个味儿,它不一样啊!
  容汐音美得过于耀眼,身边伴着的俊美郎君玉树临风,冷面沉色,偶尔多瞧一眼姑娘家,就会被那人冷若幽霜的黑眸捕捉到。
  旁人便生生吓坏一身胆子,噤若寒蝉,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突然,她脚步一停,拉着身边卫妍,指着一家琳琅满目的首饰铺子,“妍妍,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没人会不喜欢漂亮首饰和漂亮衣服,容汐音看见就走不动道了。
  卫妍现在陪在她身边,也全是为了后面和皇太子的独处。
  “那我们进去吧。”卫妍眼睛一亮,嗓音娇软,笑意温婉,挽着她的胳膊。
  萧·提款机·楚睿,眼中风雨欲来,狂压不耐,只得无奈跟进去,付款。
  萧元宁心中情绪翻涌,进去说:“兄长,我想到别处看看。”
  萧楚睿颔首,盯紧容汐音,脸上没半分心绪流露,“小心些,晚膳在拢月楼用。”
  走了一个,还有另一个。
  卫妍拿着金镶玉的镯子给她看,“这个镯子真好看,跟你多配呀。”
  “是挺好看,可我比较喜欢这个。”拿她手中的,是一对鸽子血红碧玺的耳坠,卫妍看了也喜欢,同时她也挺不屑。
  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犯得着在这里挑首饰,她父兄回京了,光是搬到卫府的赏赐就一百多箱子。
  店里伙计见她们样貌,穿着皆是不凡,早早就赶过来招待上了。
  尤其是那位穿红色狐裘的姑娘,粉腮红润,秀眸盈盈,黛眉一挑,勾魂摄魄,美得撩人心怀,仿若天仙下凡,且她穿戴的狐裘上薄金流动,质地上乘,绣工精致,定是御品!
  “这位夫人请移步二楼雅间,本店最近新得了一枚南海血珍珠。”伙计邀请。
  容汐音听着稀奇,还没开口,身边就站立了萧楚睿,面上辨不清神色,嗓音稍有沉冷,“喜欢什么尽管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闻言,她拉了拉身边看簪子的卫妍,笑靥如花,“妍妍有什么喜欢的就尽快拿,今天有睿哥哥给我们掏钱呢!”
  卫妍心底甜蜜缓缓铺开,脸上腼腆娇柔一笑,“谢谢楚睿哥哥好意,我什么都不缺,嫂嫂若有喜欢的,就拿几样吧。”
  看似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实则暗搓搓埋汰你没见识,这小心机藏的,容汐音怎么会看不出来,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啧,算了,反正她也是真心实意想讹钱的!
  吐槽完,她便挑了起来,毫不客气!
  容汐音把看得顺眼的都要了下来,反正提款机在,现在不用以后也用不着了!
  几人出店时候,唐贯和宋河手里拎了几个礼品盒子,笑开了花的掌柜的热情相送,谁会不喜欢人傻钱多的大金主呢!
  茶馆二楼,一青衣公子靠窗而坐,懒散的看着对面店里出来的几人。
  “有趣。”
  宣令安收回视线,免得叫他敏锐的大外甥察觉到。
  宣令安生的俊朗,模样好极,随意懒散的歪在椅子上,头靠着窗框,仗着自己长的好看,这般没规没矩的坐姿,楞是让他歪出了别样的慵懒感。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摆弄酒盏,唇角自然勾勒一抹弧度,笑容里张扬恣意,意气风发,又适当了冲淡了慵懒风情,呈现了另一种笔墨难描的美感。
  作者有话要说:  您点的男三上线了!
  诳街大副本,搞事发糖两不误!
  第40章
  茶馆听书歇脚的姑娘,多半都在偷偷瞧他,惹得小脸绯红。
  这贵气和身姿,一看就是公卿权贵,就是不知他是哪家公子,否则一定要促成一门婚事。
  不知是谁先起得头,二楼正在聚众吃瓜,或喝茶或捧酒,男女老少皆有,都是走累了上来歇歇脚,其中一位活泼好动的蓝衣姑娘正绘声绘色继续讲着“八一八当今皇太子(宠妻狂魔)与太子妃两三事”。
  “想必诸位都知晓,太子妃母家成安侯府所犯之事,侯府嫡女一朝沦落罪臣之女,可怜又可叹。成安侯府本是死罪难逃,太子妃理应受到些牵连,可咱们这位皇太子,当真是爱重妻子,不但保下成安侯府一门性命,太子妃也未曾受其牵连,仍做东宫独宠,真是羡煞旁人。”
  皇太子真不愧是公子榜首席男神,蓝衣姑娘面露向往,羡慕,“我要是也有朝一日遇到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讲了八百年的皇家八卦,仍有人听的津津有味,当然也有人讥笑反驳。
  “难道不是母凭子贵?诸位都知晓的,这是皇太子第一个孩子,有多宝贵。”
  “是宝贵,真不服气,你也去东宫生一个!”有壮汉把喝酒的杯子拍在桌上,看不惯小娘们一脸吃柠檬的酸样。
  白彩听得直翻白眼,她要知道上来喝口茶还能听见这些污耳朵的八一八,肯定不会上来歇脚的!
  陈灵儿一脸高慢地嗤之以鼻,“宫里面什么事情,你们怎么那么清楚,好似各个都见过似得!”
  蓝衣姑娘瞥她们一眼,哼道:“世人皆知,皇太子殿下温润好名,且不近女色。江氏贪污赈灾款,那江氏也有女儿在东宫,你们可曾有听过她如今有何消息。”
  陈灵儿脸色一僵,她也不知道东宫那位江氏什么情况,她娇蛮任性,性急又傲慢,呛道:“江氏是死是活,是与我有何干系。太子妃未嫁前,在成安侯府,可不是什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她长年累月躲在深闺,连人都不敢见!”
  有道女声躲在人后,笑了一声,语气婉和,“姑娘可是陈侍郎家女儿,我瞧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在这里都闻到酸味了,呵呵。”
  陈灵儿一惊,“是谁!”伸长脖子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大齐皇宫,时不时都会传出一些满足百姓八卦心,能在茶余饭后嗑着瓜子唠嗑吃瓜的消息。这些瓜田,无非都是宫里那位娘娘得宠了,那位娘娘失宠了,谁又生了皇子公主,今儿在皇后小宴席上,哪家闺女出了丑,谁又出了风头。
  有些是有心人特意透出来的风,有些是出宫采办的宫人随口一提,有些则是入宫的闺秀命妇透出来的,贵女圈一流传,丫鬟们再一听,不多时就能流到茶楼街口。
  总归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也没人妄议太后、皇帝皇后,全当是娱乐大众的八卦,就比如皇后宫前那出皇太子救妻的戏码,也是当时在场的贵女瞧见后传出去,又被其他人添油加醋一番。
  如果没有一点风声透出来呢,多半是过的不咋地。
  “你们两个小姑娘,或许和太子妃还认识,怎么说话都这么不好听。”
  “储君和储妃恩爱大安,实乃大齐幸事。”
  “就是,那有盯着别人之前的事儿看的,太子妃现在不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我坐在窗前都闻见酸味了,可太呛人了哈哈哈。”
  又有人插话:“要我说,太子妃真真儿是有殊荣的,前有陶家,后有裴家,陈姑娘还真是要慎言。”
  陈灵儿被说的满脸通红,“你们……强词夺理!”
  又有吃瓜群众不紧不慢说了起来,“说起济明侯府裴氏,还是太子妃舅家呢,听说自太子妃生母病逝,就没再管过她的事情。裴氏想塞女儿入东宫,这心黑的,叹为观止。”
  白彩语气温柔,做理中客,“你要说裴氏心黑,也不尽然,太子妃有孕,裴氏作为舅家送女入宫照应,这不是关心她吗。”
  陈灵儿愤愤不平,把下巴抬得老高,一副“我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尖声怼他:“你也是男子,难道不期望自个儿妻妾成群,更何况,姐妹共候一夫,岂不美事一桩。”
  有人点头称是,露出对娇妻美妾和谐不已的向往神色。
  有人摇头啧声,说什么这辈子求得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人群中瞬间激起一波小讨论,分为赞同和不赞同两个派系。
  宣令安姿态闲散的靠坐在椅上,眼睛往窗外看去,他们人已经走远。他手里玩着酒盏,盏里酒水一滴未洒。
  突地,他听到一声轻笑,嗓音清丽又带着低低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