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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别紧张,你的病情就是月子病和老寒腿,而且月子病是主因,只要月子病能改善,你的老寒腿也会舒服一些。我这儿暂时没有治疗老寒腿的药,也给您开个偏方:
  回家抓一把黑豆放进无油的砂锅炒到半焦,放到黄酒中跑上个一星期,然后每天一早一晚喝一口,慢慢症状就可以减轻的。
  另外平时可以烧些艾叶水或者生姜水,晚上睡觉前泡个十到十五分钟,身体暖暖的,更有助于睡眠。这休息好了,病就好得快些。
  另外老太太要是白天不忙,每星期来我这儿一趟,我给老太太针灸一下,这样会好的更快一些。”
  “哎呀呀呀,呦呦呦,我的好妮子!”老太太心满意足的得到不花钱的偏方,整个人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那里能看出之前的软塌样子。
  接着“啪!”的一声,大方的在桌子上放了一毛钱,又说了声“老婆子可不占便宜,我回家洗洗澡再来!”就踩着小脚离开了。
  王翠花看到桌子上的一毛钱,又瞧瞧季茗还没清明过来的样子,有些操心的问道:
  “季医生,这一毛钱的诊费够不够徐老货针灸的钱?要是不够我替你上她家要去!”
  “啊,够了婶子,您先再坐几分钟,我把老人家的药配一下。”一边取药季茗一边解释:
  “婶子,我这次和村长一起去拿的药不多,只能先给开个两三天的量,回家先吃着,白天要是没人,我会找机会去你家帮老太太针灸针灸,帮助她尽快恢复的。”
  “好好好,谢谢季医生,这段时间就麻烦了,我看季医生家里没养鸡,我回家抓一只,你和弟弟好好补补。
  要是现在暖和,我就直接和你叔把婆婆背过来了,真是太感谢了,以后有需要尽管说,千万别客气!”
  季茗赶紧推辞,这年代大家吃肉都不容易,老母鸡可是每家每户十分珍贵的收入来源,想到弟弟,季茗说道:
  “婶子可别送母鸡,如果可以让李叔再给我定个鸡笼子,顺便帮我打听一下村里有谁家孵小鸡的,帮我挑几只就行。
  等到老太太能下地,以后汤汤水水的就可以进补了,我可不能跟老人抢吃的!”
  由于王翠花和徐老太的宣传,往后找季茗看病的村民都想让季茗给他们开土房子,季茗都点头答应,而且每次还给他们交代一下吃西药和土方的效果,所以尽管大部分其实都买了药,心里依然美滋滋的。
  人家季医生不是说了吗,下次感到不舒服赶紧来,土方就合适了。一时之间季茗和村民们的关系十分和谐。
  期间季茗也见到了之前搬出知青所的几个知青,两个女知青倒是想和季茗聊聊,但是季茗整天都在诊所,一直没找到机会,来了两次就没再来了。
  知青所那边自从她搬过来后就没人再来了,倒是刘芳婶子说了前几天梁芳去找村长了,说是请村长做主给他们分家,村长找了廖勇聊了两句,几个人就又回去了,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想来应该是没有结果的,毕竟仅是大铁锅没关系就买不到,她现在用的锅还是当初从t市买的偷偷带过来的。
  时间过得很快,季茗白天除了帮村民看病,很多时间都在翻看家里面的医书,背诵记忆原身之前没接触过的知识。
  忙忙碌碌的就到了腊月,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村民们几乎不再往诊所跑了,季茗看书的时间就更多了。
  所以那本《季氏心法》就被季茗拿了出来,看着旁边写的认真的弟弟,季茗开口:
  “小奈,过来,看看姐姐这儿是什么东西?”
  “姐姐!”小孩穿着棉靴哒哒的跑过来,这才头发长得有些长了,刘海都快盖住眼睛了。
  “对不起啊小奈,姐姐这段时间太忙了,没顾着你,要是下午还是没人,姐姐给你剪头发怎么样?”
  季柰拽了拽自己的刘海,思索了两秒点了点头:“姐姐,可不可以剪得跟以前一样?”
  准备给弟弟剃光头的季茗:……
  “尽量!姐姐尽量!”然后赶紧把小孩注意力转移到书本上,第一次剪头发,保证不了啊。
  季柰翻了翻书,前前后后瞧了瞧,看了看季茗,“姐姐,这是什么书呀,怎么一个字都没有?”
  “真没看到呀?”
  季茗顿时感兴趣了,难道那什么药脉之体是真的?然后拿起书认真的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季柰看着姐姐盯着空白的树叶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摇了摇头重新回去写自己的作业。
  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就连午饭都是季柰熬得红薯小米粥,姐弟俩揪着酸菜吃了一顿,饭后季茗给弟弟了一包桂花糕,然后又看起了书。
  季柰看着姐姐慌忙的背影,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吹了两下前额的头发,洗好手回屋午睡。
  直到晚上八点季茗终于把《季氏心法》前后读通了,幸好这段时间她努力学习,要不然中间好多拗口的句子她还得查资料。
  躺在床上,屋子里斑驳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进屋子里,没有一点睡意的季茗试着按照书本上的姿势坐了起来。
  季氏心法上面的人体穴位图走向和瑜伽有一拼,一分钟不到季茗就满头大汗栽倒在被子上。
  “姐姐,你在干嘛?”
  “呼呼——没事,姐姐就是睡不着想锻炼一下身体。”想到锻炼身体,季茗接着说道:
  “小奈,从明天开始,姐姐提前半个小时喊你起床,你围着咱们后院跑圈圈,五队离咱们还是有些远,我怕你到时候吃不消。”
  “不过等开学的时候姐姐看看能不能弄辆自行车,到时候让村里的大哥哥带着你一起去。”
  想到这里季茗就想到自己房间里的自行车,正好弟弟也没见过,找个合适的机会可以拿出来,旧旧的也不会太打眼。
  “知道了姐姐……”
  没想到这样都能睡着,全身心依赖的感觉让季茗倍感充实。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不是吗?
  忙活了一晚上只做了一个动作,第二天生物钟一响,腰酸背痛的季茗咬牙坚持的起床做饭。
  然后把弟弟叫起来,姐弟俩一起前院后院的跑圈圈。看着季柰头上一上一下的头发,季茗终于想起自己忘给弟弟剃头这件事情了。
  饭后季茗拿着之前爸爸的自己推头发的推子,给弟弟脖子上围了个床单,开始在院子里大展身手。
  “姐姐,我应该先洗头的!”
  季柰不知道姐姐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以前在理发店那些叔叔都是让他洗完头再剪的。
  “姐姐用这个得等到剪完才能洗头,小奈你别动,要不然姐姐给你剪个坑就不好看了。”
  刘芳来的时候就看到姐弟俩一个坐着一个弯着腰,季医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自家弟弟头上一动一动的。
  “季医生,你们姐弟在干嘛呀,怎么把床单披还到身上了?”
  第10章 季茗正专心呢,……
  季茗正专心呢,她想尽可能的给弟弟理个小平头,结果被刘芳突然的一声问候,右手一颤,暗道不好。
  “姐姐,是不是有坑了?”语气都能听到哭音了。
  “没事没事,姐姐刚刚剪得少,修修就可以了。”
  刘芳知道自己刚刚声音大坏了人家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呀,我是来通知你们明天到牛棚那边分猪肉呢,季医生你这剪头发的东西是啥子呀?”
  “是专门用来理发的,以前我爸给一个大领导看病,人家送的。”
  季茗解释道,现在虽然很多理发店用的都是剪子,但曾经季妈妈带女儿逛省城的友谊商店时,原身见到过这个东西,只不过需要外汇券才能购买。
  “领导用的东西呀!”
  刘芳的语气中充满了敬畏,本来看着怪好用想让季茗帮她家小子也理理头发呢。
  刘芳对这小玩意新奇,把消息说完后也没走,一直看着季茗的动作,聊着聊着就说起了知青点的一些事。
  “季医生,前段时间我不是跟你说知青所那边闹分家吗?你猜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
  “嗨,你不知道那个叫梁芳的知青第三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搬到曾玉的婆家了。曾玉的小姑子今年十月份不是嫁到第一生产队了吗,正好她的房间空了出来,所以梁芳就拾掇东西到人家家里搭伙了。”
  “其实呀,曾玉的婆婆黄橫人还是不错的,曾玉吧看起来也腼腆,但是她们家老大媳妇李梅可是个霸道不受气的主。
  住进去的前几天,梁芳也有心讨好人家,给了不少好东西,不过那姑娘也是个爱炫耀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让那老大媳妇知道她手里有不少钱,这不就出事了吗!”
  原来前两天梁芳感觉在曾玉婆家过得不错,吃过饭往口袋装了两颗糖就准备去知青点显摆,曾玉大嫂的两个儿子看到梁芳手里还有糖就直接问她要。
  梁芳不给,还嘲笑他们是叫花子,这一幕正好让曾玉大嫂李梅看到,等梁芳一走,偷偷的摸到婆婆屋里拿了家里的备用钥匙开了梁芳屋子的锁。
  她也没乱翻东西,摸到梁芳藏在枕头下的二十块钱又把门锁上,然后带着小儿子就给丈夫婆婆说了一声回娘家了。
  梁芳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钱丢了,大晚上的闹得一大家子都没睡好,二十块钱不是小数目,严老头把家里人一个个审了一遍,最后从小孙子口中得知大媳妇上午去了梁知青的屋里。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梁芳看刘梅不在,气的顺手就把离她最近的小二蛋锤了好几下,小二蛋吓得哇哇大叫,严家几个老爷们哪受得住外人在他们家欺负自家人。
  于是严老头当即让媳妇黄橫给了梁芳二十块,让曾玉连夜把梁芳送回了知青所。
  本来这事应该到这里就结束的,没想到李梅回来听说自己儿子小二蛋被梁芳给打了,当即拿着扫把就冲进了知青所。
  听说两人打的可厉害了,李梅打架那是在娘家都有名的,梁知青可没占着什么便宜,后来还是把我公爹和支书一起请去调节,严家赔了梁芳十个鸡蛋才平息,我家晓东回家跟我说那梁芳脸上都被李梅抓了好几把红印子!”
  “她没来你这儿看看呀?”
  季茗笑了笑摇摇头,用毛巾把弟弟脖子上掉的碎发擦掉了一些,抖了抖床单示意小弟去舀水洗头。
  “嫂子,我和刘芳在来的路上就不对付,她来我这儿还担心我下药毁她容呢!”
  这事刘芳听公公在家里也提起过,动作麻利的帮季茗扫院子,走的时候有些难为情的问:
  “季医生,能不能用这理发剪帮我小闺女剃个光头呀,我女儿一见剪子就大哭,每次理发都跟要了命似的。”
  “没问题,天还早嫂子现在就可以把孩子抱过来,这东西最适合推头了,三两分钟就完事了。”
  等刘芳抱着女儿来的时候,身后不仅跟着她的大儿子,还有村里面许多小孩子,大家都是来看季茗家不一样理发刀的。
  “季医生,这些小孩就是好奇,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小丫头穿着喜庆的红棉袄,大眼睛张的大大的,眼边还有些未干的泪珠,小鼻子小嘴巴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妞妞是吧,姐姐给你吃糖!”
  小丫头贪心得很,刘芳还没来得及把糖块弄成两半,小丫头迅速的就把糖块整个塞进了嘴里。
  “哎呦,你这个贪心的小玩意!”刘芳忍不住骂,小丫头笑着指着自己嘟嘟的小嘴巴让妈妈看她嘴里的糖。
  小孩子的头发软软的,季茗不敢用力,她每扔一次头发身边的小孩就发出哇哦的一声惊呼,最后的结果就是:
  一下午时间,六大队多了好些个高低不一的大光头,就连一直觉得光头难看的季柰都有些后悔没让姐姐给剃个光头了。
  所以等到第二天季茗去牛棚分肉的时候,大家纷纷让位,几个理了头发的家长对着季茗是夸了又夸,询问季茗以后能不能带孩子去诊所理发。
  季茗:……
  这是一不小心又给自己开通新业务的节奏啊!
  “当然可以,理发不收钱,婶婶们帮我带捆柴就可以!”
  “柴火呀,没问题,我们这儿柴火多得是,听王婶子说你开春要养鸡,到时候我家母鸡抱窝的时候送你两只小鸡!”说话的是家里面有好几个孙子的大娘。
  因为大家都给季茗让位置,分肉也当然是第一个,不过季茗今年来得晚,按公分只能分不到二斤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