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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宋静适应了黑暗,利用黑夜里透进来微弱的光,才看到房间里有恭桶。
  这是宋静从小到大最难堪的一段日子,不论她如何喊叫,都没人应答她,宋静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在那。
  就又晕了过去,再睁开眼就是见到赵弘。
  赵弘眉头紧锁,那个掳走静儿背后之人,他肯定要查出来,不能留这个隐患在暗处。
  赵弘做了决定,对宋静却是安抚,暗地让人继续去查。
  而现在宋静被找回来,之前的计划也该重新开始了。
  为了让宋静能有个配得上自己的身份,赵弘精心挑选了许久,才选定了一户人家。
  赵弘为宋静挑选的身份,正是最为拥趸他礼部尚书的嫡次女张雅静。
  张雅静此女体弱多病,不常出席宴会,更甚少有人见过她,养在深闺。
  赵弘准备让宋静顶替张雅静,从此以后,宋静便是张雅静,这样更能名正言顺的做他的三皇子妃。
  而为了让礼部尚书张文山同意,他那体弱多病的女儿只能‘不小心’病逝了。
  赵弘早就留了这一手,如今静儿已经回到身边,赵弘也不想再耽搁了。
  哄睡了宋静,便吩咐一声,不过多久,礼部尚书的嫡次女病危。
  赵弘和张文山进行了一次密探,谁也不知他们密谈的内容,只是当天夜里,一顶小花轿从三皇子府抬到尚书府。
  第二日得到消息的太后简直气笑了,“他还是当朝三皇子,竟为了一个女子费尽心机,连无辜女儿的性命都不放过,胆大妄为,真是胆大妄为!”
  太后已经彻底对三皇子失去了期望,这封赵弘毒害尚书嫡次女,妄图忙天过海,娶一农户之女的信,很快就呈到了皇帝的案头。
  在御书房外伺候的内侍,都知道皇上不知因为何事龙颜大怒,内侍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唐梨花这边比太后晚些知道消息,宁远侯府也是有自己的势力,一两个探子还是有的。
  因为有老夫人的话,侯府探子早知道有人也在监视三皇子府,所以行事更为谨慎。
  几乎是黄雀在后,等别人的探子撤走,他才敢回府来禀告。
  唐梨花转动这手中的杯盏,不愧是剧情选定的男女主,不管是有多难的阻扰,都是要在一起。
  只是不知到那赵弘若是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被太后看在眼里,又会作何感想呢,又是不是还一如现在这般,只想娶宋静为妃。
  总不过这些都与宁远侯府无关,唐梨花已经乐得看这个笑话。
  隔日,三皇子便去宫中请旨,求赐婚他和礼部尚书嫡次女张雅静。
  意外的,太后并没有为难,直接就同意了,并且当场拟定了懿旨。
  沉浸在喜悦中的赵弘,并没有看到太后看他的眼神有多冷。
  太后懿旨一出,京中贵女都惊了,礼部尚书的嫡次女是何人,又是如何被三皇子看重的,为何这赐婚如此突然?
  许多的疑问在众人脑中回转,只是不论她们怎么想请这位嫡次女出来看看,都是被拒之门外。
  三皇子府在如火如荼的准备喜事,三皇子的婚袍早就在他出宫之前,缝制好了。
  而宋静那边也不用担心,有宫中几十位绣娘一起每日每夜的动工,也用不上多少的时间。
  十月十五,是三皇子大婚的日子。
  整个京城热闹无比,鞭炮声和唱喜声,让京城更热闹几分。
  酒楼三层,透过窗户能看见下面街道上一长串人马,在街道走过,伴随着鞭炮锣鼓声。
  房间内,白色帷帽遮住人面的妇人,已然泪流了满脸。
  “这便是你那心尖的女儿出嫁的日子,你看她可曾想过你这个母亲了?”唐梨花并未看下面的盛况,声音也平平淡淡,没有嘲讽的一味。
  却听得孙氏一阵心绞,她为了她跑回侯府求情,最后被‘病逝’,而她却摇身一变,成了礼部尚书的嫡次女,如今已是三皇子妃。
  从始至终,她就没再想过自己这个母亲。
  孙氏虽在勉励告诉自己,只要静儿过得安稳就行,可想到她对自己不闻不问,就连听到死讯,都没曾来侯府询问一声。
  孙氏突然觉得无比的寒冷,难道她疼宠这么久的女儿竟如此冷心薄情吗?还是说她在她心中从来没有这么重要?
  受了重大打击,要不是有赵奶娘在后边扶着,便会自己瘫软在地。
  孙氏突然捂脸哭泣起来,再就是放声大哭。
  唐梨花等她哭够了,才让人带她坐酒楼后院的马车回侯府。
  刺激受够了,还是要接着幽禁的。
  宋静不是没想过母亲,只是等她想到母亲时,她已经被赵弘送到尚书府待嫁,更没有机会去见母亲。
  几次问赵弘母亲的情况,都被他语焉不详的糊弄过去,等宋静再想起人都走了。
  在上花轿的前一刻,宋静还在想着母亲,只等她成了皇子妃,便可以将母亲召来,到时候便能母女相聚。
  宋静有许多的话要与母亲说,本来这样的日子,该是由父亲母亲送她出门,可现在她抛弃姓名,成了张雅静,才能成为三皇子妃。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一想到能与赵弘朝夕相处,宋静又是羞涩异常。
  送走新娘子的尚书府,此时已经没了热闹。
  礼部尚书和尚书夫人正在后院一间屋子里,屋子被摆出一个灵堂,灵堂正中间的灵位,是亡女张雅静之灵位。
  尚书夫人依偎在尚书怀里,哭的比方才还伤心。
  “我可怜的女儿,娘好不容易将你养到现在,却因为要让出位置,便遭此毒手,是娘对不起你。”尚书夫人肝肠寸断。
  礼部尚书张文山看着灵位,脸上露出悲色,“爹一定会为我儿报仇的。”
  尚书夫人听到这话,心下一惊,也顾不得伤心了,赶紧堵住了夫君的嘴,“隔墙有耳,切莫胡言。”
  张文山神情痛苦,眼中也盛满红血丝,他的双拳紧握,面对皇权皇子,就算女儿被他毒害,他都不能做什么,还要笑吟吟的听从他的安排。
  张文山痛恨三皇子,也痛恨自己,为什么站在三皇子这边,才让他觊觎上了自己的女儿,让女儿丢了性命。
  “无事,我已清查了,府里留下的那几个探子被敬心引去了别的地方。”张文山拿下夫人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缓缓摇头。
  张文山本来是不知道女儿的死是被人毒害,但有一日他收到一封书信,信中说了所有事,还告知他三皇子在尚书府安插了许多探子。
  他心中巨惊,表面不显,私下去查,真是查出了不少事。
  不管那人是谁,张文山都要谢谢他告知自己女儿身死的真相。
  第180章
  张文山安慰了夫人,二人这一日都在这小小的灵堂之中。
  可恨他堂堂礼部尚书,朝廷从一品官员,女儿被人毒害,连葬礼都不能办一场,只能静悄悄的一口棺材入土,再私设灵堂,祭拜牌位。
  张文山对自己本来扶持的三皇子彻底寒了心,为了一个女子,三皇子就能毒害他女儿的命,往后若是遇上其他的事,那整个尚书府,是不是都能被舍弃?
  毒害女儿是其一,张文山更担心以后的隐患,三皇子对他们这些拥护者都是如此,张文山不敢期盼更多。
  三皇子如此薄情寡义,来日登基,他们是功臣又会如何?再说张文山更有一个隐忧。
  毕竟三皇子毒害了他的女儿,往后若是多疑起来,害人之心,本就心虚,因为此事对他心生猜忌,以为他有不臣之心,那张文山更是骑虎难下。
  此刻张文山只一个想法,三皇子这条船他是不能待了。
  既然有人得知三皇子鱼目混珠之事,那就说明背后的人准备了不少,这场大局谁是最后的胜者还不一定。
  三皇子府热闹了一整天,只是相对于太后宫里,却又是静寂过了头。
  “如今该是拜堂了吧?”太后看向窗外,叹息一声。
  身后的麽麽为太后披上披风,“回禀太后,刚过了吉时,该是拜堂的时辰。”
  太后转身走进内堂,“便也罢了,圣旨也该到了。”
  麽麽退到了一边。
  此刻热闹的三皇子府,身穿大婚嫁衣的两位新人,随着唱和,面对面对拜。
  无论是难得全身从上到下都能看出喜意的三皇子,还是红色盖头下,既紧张又忐忑期待的宋静。
  二人对今日都心向往之,此刻更是达成目的的兴奋。
  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下,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打断了第四道流程。
  “圣旨到。”随着这一声高亢,正在行礼的新人,和厅中的贵客都是往门口处望去。
  赵弘不做他想,以为是父皇给他的大婚赏赐,便上前接旨。
  这来宣旨的正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皇三子赵弘,南风斯玄,俊秀笃学,颖才具备。
  今册封皇三子赵弘,为荣王,赐南阳封地,加黄金十万两、丝绸五十匹。钦哉!”
  圣旨一出,举座皆惊。
  来参加三皇子婚宴的不乏朝中大臣,有与三皇子交好,是三皇子阵营的,也有迫于面子不得不来露脸的。
  但他们听完圣旨,更是面面相觑。
  皇上这是要绝了三皇子争储位之路,直接封做荣王,赶去了南阳?
  那有为何在三皇子大婚之日,赐下这样的一道圣旨。
  众人疑惑不解,身为当事人的三皇子,则是心脏猛烈的跳动两下,还是经传旨太监的催促,才心带犹豫的接了圣旨。
  “儿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三皇子隐去心中的担忧,双手接过圣旨,才站起身来。
  不用他吩咐,皇子府的管事便上前递过一个荷包。
  太监笑眯眯的没有推拒,“老奴贺三皇子大婚之喜。”
  三皇子面上又带上以往的公子如玉的笑来,试探道,“劳公公走这一趟,只是不知公公可知父皇这圣旨是何意?”
  太监连忙摆手,“皇上的圣意哪里是我等奴才能随意揣测的,三皇子您就饶了老奴吧。”
  三皇子面色有一瞬间的阴沉,而后又恢复过来。
  赵弘是知道根本不能从这些滑不留手的人口中套出话来,便也不再做纠缠,让人送他出府。
  婚宴还在继续,只是接下来的气氛就没有之前那么热闹了,因为这道圣旨显得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