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咏儿凄厉的声音直冲云霄,惊的一众黑衣保镖如天兵天降般悄然来临,立刻将安初夏等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香樟树到后花园距离并不远,再加上安咏儿用故意高声尖叫,许多宾客们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听到声音传来的大致方向,霍慎行漆黑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沁入骨髓深处的寒意仿佛不要钱似的四处弥漫着。
如果安初夏要来后花园的话,那条路是必经之路!
唐林也瞪大了眼睛,发现原本一直粘在自己身边的小包子竟然不见了,这把他给吓的两腿发软,大汗淋漓。
如果那小祖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大不把自己给阉了才怪呢!
两人脚下仿佛安装了烽火轮一般,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脚下生风,飞也似的向那香樟树奔去。
一看他们都跑了,沐子尘被嘴里的水直接给呛着了。
“咳咳……等等我啊!有好事不带我玩,还算什么好兄弟?”
这货似乎非常兴奋,压低的声线是他惯有的慵懒妖娆,又莫名夹杂了些许期待。知道的是霍家有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会情郎呢。
这,绝对是个被医术耽误了的资深狗仔。
一见大佬们都过去了,众宾客们也都跟了过去。
他们也好奇,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敢闯进霍家行窃呢?
一时间,香樟树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见人们都被成功吸引了过来,安咏儿冷艳的脸庞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安初夏并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底似乎浸染了血:“放了我儿子!”
小包子,是她的底线。
只要触碰到她的这条底线,不管是谁,她都绝对不会放过。
安咏儿高傲地扬了扬眉毛,斩钉截铁地拒绝:“做梦!”
“放开他!”一看到小包子正在那女人怀中拼命地挣扎着,霍慎行立刻沉下了脸,阴冷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寒意。
一见那大坏蛋来了,小包子的气焰越发的嚣张了,不整死这丑女人绝不善罢某休。
“听到没有,丑女人,快放了我!”他气乎乎地鼓起了小脸,直接伸手揪安咏儿的头发。
很快,她花大价钱新做的发型便成了鸟窝。
安咏儿痛的哇哇大叫,直接将小包子放在地上,一只手却依旧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再说一次,谁丑了?”
从小到大,她对自己的容貌最为自信了。
更何况,霍慎行还在这里呢,这小混蛋竟然敢把自己的发型给弄乱了!
“你丑你丑你最丑!”小包子并不害怕,冲她做了个鬼脸,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唐林看了,那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还好,这小祖宗没事。
不过既然他没事,那么一会儿有事的定然是眼前这个“鸡窝头”了。
沐子尘却兴奋了。
他迅速拿出了手机,偷偷地拍摄着。
好玩,真好玩!
老婆儿子小姨子,这场大战简直是太精彩了!
不行,必须得录下来,等无聊的时候拿出来欣赏一下。
“安咏儿,我再说最后一次,把我儿子给放了。”安初夏每一根发丝里似乎都浸了血,宛若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如果对方不是安氏夫妇的亲生女儿,眼前这女人此时恐怕已经倒在地上了。
“放?”安咏儿顶着新鲜出炉的“鸡窝头”,冷笑着向霍慎行看去, “姐夫,这个女人带着孩子盗窃,被我抓了个现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小包子口袋里取出一条亮晶晶的钻石手链。
一看那条手链,沐子尘一时间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不会吧。”他掩着嘴,一边笑着一边向霍慎行看去,“想不到还有人眼光这么差,连这种大路货都买!”
他没好意思说,霍家的珠宝多的都能当球踢了,那小祖宗眼该有多瞎,才会去偷这种又丑又便宜的东西。
一听这话,安咏儿气的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死过去。
她恨的咬牙切齿,可对方的身份自己又偏偏惹不起,只能硬生生将这口恶气给咽下。
众宾客们真的只想凑个热闹而己,可沐子尘此言一出,一些身份高贵的女眷们也不禁一脸鄙夷地笑了起来。
“乡下妹就是乡下妹,买的首饰都这么俗!”蓝衣女孩一脸谄媚地向沐子尘看去,附声笑道。
虽然关于沐子尘的风评不大好,但好歹也是四大家族的继承人,依旧能够吸引一众小迷妹们炽热的目光。
霍慎行自然不信安咏儿的话,低头向小包子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包子丝毫没有理会那只紧紧攥着自己胳膊的魔爪,笑的宛若天使似的:“这个丑女人把她那条破手链硬塞进我口袋。我怕脏了衣服想扔掉,结果她疯了似的把我抱起来,还把我口袋摁住!”
安咏儿的脸色本来已经很难看了,再听了这话,阴的分明就是狂风暴雨的前夕,严重怀疑下一刻便会暴雨如瀑。
“姐夫,你信吗?”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勉强笑着向霍慎行看去,“我会那么无聊,将自己手链放在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口袋里?”
安千夜夫妇走的慢,好不容易追了上来,这才吃力地从人缝中挤了进去。
“咏儿?”唐雪莹一脸茫然。
本想上前询问,可硬于霍慎行在场,却又不敢多走一步。
安千夜一扭头,目光无意间从安初夏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掠过,吓的他浑身重重一颤,顿时面如死灰。
他一把拉住唐雪莹,浑身如箩筛般瑟瑟发抖:“老婆,我见鬼了吗?”
“什么鬼?”唐雪莹没好气地低声骂道,“有时间乱说话,不如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婆,你看……”安千夜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袖,紧张地说,“初夏……初夏回来了!”
“什么初夏?难不成,你还想着那个小野种?”唐雪莹没好气地扭过头去。
一抬头,她也看到了月光下那个红衣美女,顿时也变了脸色。
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眉眼。
不同的是,当年的安初夏只不过是朵清涩的小野花,而眼前这女人艳光四射,宛若一朵最为娇艳的玫瑰。
短暂的恐惧惊愕之后,她迅速摇头:“你认错了,不是那小贱人,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