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要杀了他!”安初夏双眸猩红,宛若暗夜中噬血的野狼。
看着她那疯狂的模样,霍慎行心中一疼:“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如果要打的话,我来!”
话音未落,只见他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眼底沉不可测的诡谲泄露出现在的他正处于暴怒状态。
一看到霍慎行那双阴冷的眼,一向胆大包天的杨逸竟然浑身一颤,骇人的寒意透过脚底拼命的往上窜,直接汇聚于心底。
他有些心慌,不敢看那双眼。
那双眼不似人间所有,宛若暗夜中悄然降临的阎王,威严霸气中又透着浓浓的寒意。
霍慎行将安初夏挡在身后,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他一脚飞起,重重地踹向杨逸的小腹。
杨逸也算是条硬汉,可这一脚下去,痛的他五官扭曲,发出一阵极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干涸的嘴角汩汩流下。
这一脚,大有毁天灭地之势,连慕容少白看了都暗暗惊讶。
原本他还怀疑阿江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这男人能够以一己之力抱着个孩子单手从地窖中上来。现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说,当年为什么要害初夏?”霍慎行一把揪住杨逸的衣领,眼底赫然升腾着两团愤怒的火焰。
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差点将自己的妻儿给害死,他就恨不能将其大卸八块,丢到深海里喂鲨鱼!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眼前这个男人生不如死。
一刀了结了性命,未必太便宜这畜生了!
杨逸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重重地咳嗽着,一脸漠然地看着他:“有些话,我要单独和太太说。”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霍慎行目光一紧,手上再度加重了力度。
杨逸脸皮胀的有些发紫,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窒息而死。
“你怕了?”他咧开干涸的嘴唇,露出一排黄灿灿的牙齿,一脸鄙夷地冷笑着,“有些话,我不方便当着你的面直接说。”
安初夏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冷地说:“慎行,你暂且出去吧。”
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话不能当着霍慎行的面说。
莫非,此事不仅仅和田思思有关?
难道,林诗仪也有份?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皱起了漂亮的眉头。
“放心吧,这里很安全的,霍太太不会有事的。“慕容少白淡淡地说。
他没有像阿江一样称她为初小姐,而是霍太太。
这个称呼,足以向他们夫妻表明,从此往后自己不会再有非份之想。
听到“霍太太”三个字后,霍慎行这才松了手。
他相信慕容少白的话。
“阿江,将人锁在铁柱上,之后你所有人都出去。”慕容少白向阿江和众保镖扫了一眼,淡淡地说。
阿江听了,迅速将杨逸锁在铁柱之上。
这铁柱极粗,即便杨逸打通任督二脉,也很难从这里逃脱。
霍慎行看了,这才勉强放下心。
“那我在外面等你。”他转过身来,轻轻抚摸着安初夏的秀发,“不要离那坏蛋太近,当心有危险。还有,这个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柄黑漆漆的枪。
“如果有危险,一枪杀了他!”霍慎行耐心地叮嘱道。
虽然杨逸被锁在铁柱上,自己又和慕容少白等又在外面守着,可他还是不太放心。
看着那柄枪,阿江翻了个白眼。
不过是个女人而己,她能不能扣动扳机都是个问题呢。
安初夏点点头。
空荡荡的地下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霍慎行紧张地站在门外,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
遗憾的是,这门实在是太厚,他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楚。
慕容少白看了,随手摁了一下墙上的一个开关。
很快,便听到了里面的一切。
“说吧。”安初夏冷冷地向杨逸看去,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他的憎恶,“当初到底是谁指使你杀我的?”
杨逸静静地看着她,无力地笑了笑。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伤痕,但慕容少白折磨人的手段却极为高明,杀人不见血。几天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状态。否则,仅凭霍慎行刚才那一脚,他还不至于伤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霍慎行。”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杀意的小女人,淡淡地说。
安初夏冷笑一声,恶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她用了暗力,杨逸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站在门外的慕容少白听了,又是一脸羡慕嫉妒恨。
可不可以申请和杨逸对调一下呢,让那女人的小手和自己的脸再来一次亲密接触?
霍慎行没有留到到他的神情,依旧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她,会不会再次怀疑自己呢?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安初夏沉着脸,嘴角那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看上去格外阴森恐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对了,我记得你曾用过一个账号给别人打过钱,名字似乎是叫‘徐淑娟’对吧?”
听了这话,霍慎行紧绷的脸才渐渐缓和了许多。
还好,他的小女人信他,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挑唆而对自己产生怀疑。
“我妈已经死了。”杨逸一脸不屑地冷笑着,“你用一个死人来威胁我有用吗?”
“谁说没有用?”安初夏的脸缓缓向他靠近,笑容看起来极为阴森邪恶,“比如说,挫骨扬灰啊,做花肥啊……其实骨灰有好多用途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百度一下。“
站在门外的慕容少白听了,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
这个小女人,可真狠!
同时他暗暗庆幸,自己和这小女人之间的恩怨已经化解。否则,谁也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安初夏,你不是人!”杨逸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疯狂地咒骂着,“连个死人你都不放过!”
他虽然不堪,但却是个孝子。
当年若不是因为妈妈尚在人世,他早就卷着钱跑到国外去了,又怎么会窝在那座兔子不拉屎的山上?
“我当然不是人!”安初夏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一脸恶毒地向他看去,”真正的安初夏她早已经在五年前那场车祸中死掉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从鬼门关中爬回来的恶鬼,这次我就是回来复仇的!”
“就算我把你妈的骨灰撒了又怎么样?杨逸,你还有资格来骂我吗?你杀我一次还不够,竟然还绑架我儿子!如果你妈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会为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而感到羞耻!”
杨逸垂下了头。
他知道,自己真的没有资格来质问她什么。
“是田思思让我做的。”沉默了许久,他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