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徐涵雁和林兰看到方芯心从宝宝的床上下来时,别提有多震惊了。
在林兰看来,即便她看到母猪上树,也不该看到有一天方芯心爬上了盛宝宝的床,方公主那么骄傲的人,应该很讨厌几次三番下她面子的人才对啊。
这个时候盛宝宝早就已经起床不在寝室了,方芯心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经过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盛宝宝了。
小公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拽着自己的毛巾毯从盛宝宝的床上爬下来,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跑到盛宝宝床上的心情太急切,居然没有穿拖鞋,光着脚就跑过去了。
寝室的地面还算干净,可方芯心的公主病发作,还是觉得自己的脚底心脏极了,她看着盛宝宝干净的格子床单有些心虚,感觉自己好像把人家的床单也给弄脏了。
算了,不就是一床床单吗,再给她买一床新的就好了。
方芯心站在爬架上,娇蛮地命令徐涵雁把自己的拖鞋拿过来。
“芯心,你怎么……”
徐涵雁将她的拖鞋拿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有什么!”
不等她说完,方公主就急促地打断。
“昨天我送你的手绳还给我。”
方芯心想起来,昨天她买了那些手绳后又给了徐涵雁一条。
“喏,在这呢。”
徐涵雁还挺喜欢那条手绳的,一直带在手上。
“哼。”
方芯心基本可以认定,昨天晚上就是这些手绳在作怪,她一把抢过手绳,准备学宝宝将这些手绳扯断。
可用力一次,失败,再用上吃奶的力气试了一次,还是失败。
方芯心气的脸色铁青,走到抽屉边上拿出一把剪刀,想要将这个手绳剪断。
明明是最普通的线绳,还那么细,直到方芯心的剪刀都有豁口了,这根绳子才总算被剪成两半。
方芯心的手也已经被剪刀勒到通红了。
明明昨天盛宝宝扯断那些手绳的表情那么随意,方芯心知道,同时扯断手绳,需要的力气绝对是以几何倍数增加的,她猜的没错,盛宝宝果然不是普通人。
“芯心!”
徐涵雁有些气愤,脸颊潮红一片。
“行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的金鲤鱼吗,那条手链送你了。”
方芯心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她口中的金鲤鱼是一个鲤鱼造型的小金珠,大约黄豆大小,被串在红绳手链的中间,小巧又精致,很招女孩子喜欢。
徐涵雁慌乱接过方芯心扔过来的手链,有些高兴,又觉得有些羞辱。
其实她的家庭条件比起普通家庭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这几年她爸的生意不如从前,再加上家里有一个比她更得宠的姐姐,和一个更受父母重视的弟弟,徐涵雁能得到的资源是极其有限的。
就好比现在方芯心当作施舍一样送给她的这串手链,估计只有等她生日或是她在重要考试取得好成绩的时候,父母才会买给她。
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看着父母为了做好生意跟哈巴狗似的讨好合作货商,只要利益足够,脸皮尊严其实没那么重要。
这么想着,徐涵雁的表情又自然了许多,笑容逐渐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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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片子有点本事。”
寂行站在宿舍楼下,看着三楼东面女厕的位置,笑容阴冷。
当初他用本命精血炼制的鬼符被破坏,再加上和师弟斗法伤了元气,足足修养了十来年,才勉强恢复曾经八成实力。
不仅如此,当初为了保命他忍痛扯断佛珠,只留下了那颗最大的主珠,法器威力也远不如从前了。
这些年,寂行一直在寻找当初破坏了他好事的人。
当初壤坪老桥坍塌挖出一具女童尸体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寂行顺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带走那个尸体的女人,也就是女童的母亲蒋惠玲。
当年蒋惠玲状告婆婆虐杀孙女在县城轰动一时,寂行不用费心打听,就从故事里听到了两个极为可疑的人物。
淳明,他那个师弟收养的孩子,还有一位花娘娘,据说是黄仙的使者,在当地很有威望。
淳明可以最先排出,他的年纪太小,即便他师傅在场,想要破解他的本命符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是一个还没有出师的小和尚呢。
倒是那个花娘娘有些邪门,寂性自然不相信什么黄仙使者之类的无稽之谈,他怀疑花盈婆是道门高人,对方能够轻易破解他的符咒,还不受符咒反噬,她的实力很有可能与他不相上下。
现在自己受了重伤未愈,他极有可能还不是她的对手。
再加上他那个师弟似乎料准了他会回去报酬,干脆在花家附近起了一栋茅草屋,到时候他们联手,自己就更加不敌了。
寂行向来有耐心,在知道自己暂时复不了仇后,干脆蛰伏起来,静待时机。
这一次,就是他心中最适合出手的时候。
花家那个小丫头和寂空的小徒弟都外出学习,几个老的没有护在身边,他要是能将这两个娃娃弄死,花盈婆和寂空身心俱焚,恐怕能去掉半条命呢。
到时候,他再将这两个娃娃炼成傀鬼,恐怕那两人都舍不得下手,到时候投鼠忌器,毕生法力不见得能发挥出十成,自己复仇的时候也就到了。
早在盛宝宝和淳明受到录取通知书后,寂行就先一步来到省大,仔仔细细勘察了整个大学城的风水运势。
那间女厕,实在是很有意思的地方,这些年他帮不少达官贵人做过事,想要将盛宝宝安排到那一层寝室,也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寂姓卖给方芯心的那些手绳是用尸油泡过的,还在邪神像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本身带有极强的聚阴汇晦的能力,他的目的就是让某些怨念被唤醒。
“可惜啊,还是太年轻了。”
寂行冷笑一声,他看得出来,手绳已经开始初显成效,只不过效果极微,估计是那个丫头发现了,可因为功力不够的缘故,没有彻底破除他的法术。
他哪知道,昨天某人轻轻松松就把几条手绳扯断,只是因为各种意外,导致其中某一条手绳成为漏网之鱼,以至于让他以为自己的能力远在盛宝宝之上。
“让我来给你添一个助力吧。”
寂行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陶瓶罐,准备将里面的腥臭液体倒在厕所正下方的位置。
“你!就是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这些天有女生反应一楼厕所外有诡异声响,因此徐林氏三五不时就会过来巡查,因为寂行背对着她,因此她没有看到寂行手上的动作。
女生寝室各个楼层的布局都是一样的,寂行此时站立的位置,正好是一楼的女厕,他的打扮又格外怪异,哪有人大热天还裹着头巾的,徐林氏理所当然将他当成了行踪鬼祟的偷窥狂。
“聒噪。”
寂行扭过头,他的眼球浑浊,眼神好像恶鬼一样,徐林氏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女生宿舍,你跟我去保卫处走一趟。”
徐林氏平复呼吸,赶紧上前几步,似乎是要动手抓人。
“徐奶奶,怎么了?”
“徐奶奶,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不少进出女宿的学生听到了动静,过来帮忙。
眼看人越来越多了,寂行冷哼一声将那些液体倒在墙角下,然后扯紧围巾,快步离开。
“什么东西啊?好臭啊!”
一群人围过去看,早在那些液体接触地面墙面的一瞬间就被吸收了,此时地面上只有一些湿答答的水迹,好像刚刚只是被泼了一点水一样。
但是鼻子刚刚闻到的腥臭味道告诉他们,那绝对不只是水那么简单。
“没事了,孩子们,你们先去上课吧,等会儿我接几桶水过来冲一冲。”
徐林氏挥了挥手,不让这些孩子靠的太近,“你们放心,我会通知保安处的人,让他们这段时间加强我们宿舍这一片的巡逻,留意那个带头巾的男人。”
几个女生看那个猥琐男跑远了,叮嘱徐林氏要注意安全后,三三两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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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一大早起来,跑到图书馆查找校史和他们这一片地区变迁史。
昨天方晓口中的校园传说果然是无稽之谈,从三青朝开国皇帝起,这一片就是普通老百姓的住宅区,根本就没有过花楼。
当年省大扩建,征用了一片民宅,徐林氏的房子也是其中之一。
可以说在这一块土地上,近一百年,没有凶杀案发生。
那么三楼卫生间古怪的阴气到底从何而来,就有些奇怪了。
一个白天的时间,宝宝无功而返。
不过除了三楼东面卫生间的古怪之外,她还对那个将手绳卖给方芯心的人很感兴趣。
那个人为什么要将一些聚阴汇晦的手绳卖给方芯心,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绕她想了那么多,也没想过幕后之人是冲着她来的。
为了弄清楚真相,在离开图书馆后,宝宝又去了一趟文具店,购买了一些素描纸和铅笔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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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头巾,身形有些佝偻,眼睛呢?大概是什么形状的?”
宝宝拿着铅笔橡皮不断涂涂改改,方芯心想到头秃,有些烦躁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乖乖在这里坐一下午,当她的问答机。
“这里好像有一颗痣,嘴唇再薄一些,他的眉毛有些白,应该一把年纪了。”
其实方芯心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晰了,因为对方带着头巾的缘故,大半张脸都在阴影里,再加上自己根本就没有兴趣观察一个卖手绳的老头子的长相,这会儿能记清楚一个模糊的轮廓,已经很了不起了。
“有六七成像了,等徐涵雁下课回来,你再让她看看吧。”
她们寝室四人并不都是同一专业的,现在林兰和徐涵雁都上课去了,寝室里也只剩她们两人了。
宝宝拿起画板竖起来看,她确定眼前这个老人十分陌生,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没想到你还会画画呢。”
方芯心酸溜溜地说道,她还以为宝宝吃穿用度普普通通,从来也没有培养过一门特长呢。
显然小公主的骄傲受到了一定打击。
“学过一点。”
盛宝宝随意应付了一句。
其实她也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画画了,在她原本的世界里,她曾是美术特长生,早在莫名其妙开始穿越前几年,她就已经不再接触画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