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怕沈延远与他一起睡,毕竟他俩素日不和,这要睡一起,不如让他和燕君安睡一起,好歹二人都算是衣冠楚楚的老狐狸,表面样子尚且要做一做。
可是沈延远就是货真价实的兵痞子,若是真发生口角,他可打不过,不像谢彦辞,武艺高强,能够压制住沈延远。
于是此时只剩下沈延远与谢彦辞,四目相对,略显尴尬。
谢彦辞很不情愿的道:“同我先住着吧。”
沈延远斜了他一眼:“你还挺不高兴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换我家小晚儿你是举双手同意,轮到我,你就不行了?”
谢彦辞根本不理他,任他自说自话。
直到夜深时,他仍旧睁大了眼睛。
身边的沈延远鼾声如雷。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坐起身子直接抱着自己的被子去了另一头躺下。
可是深夜时,人的感官总是出奇的敏锐,那头人的鼾声如同山中幕钟撞进他的耳廓中,谢彦辞 * 直接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学着沈惊晚的样子。
可是丝毫没有作用。
他一翻身,直接做了起来,倒是惹的那头的人嘟囔了一声:“别动... ...”
也不知是梦话还是不清醒,谢彦辞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直接站起身,穿起袍子出了帐篷。
守夜的士兵瞧见谢彦辞,低声问好,谢彦辞坐在篝火旁,拿起碗,朝他们要了一碗酒。
自饮自酌,月色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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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君安坐在长桌前,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只见对面的两个年轻男子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朝着燕君安陪笑。
燕君安勾唇笑了一下:“听说你们有重要消息告诉我?”
谢荣放下油腻腻的鸡腿,忙不迭点头道:“正是正是,我家父亲收到了他们沈家的信,说是国公夫人与他都在老宅那边。早在城外听到了五皇子的招贴布告,说是能交出前朝余孽,可重重有赏,不知燕大人... ...”
燕君安双手交握,看着面前的谢家两兄弟,缓缓站起身道:“还有呢?”
国公府的人在哪里,他全都知道,除了能将沈惊晚与血诏一同交到他手中,也就没什么事情能让他产生兴趣了。
谢家两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忙站起身:“燕大人好像并不满意这个消息?”
燕君安微微侧身扫了一眼身后的虚影,哧笑一声:“为何满意?你们说的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身后二人,问道:“谢侯在哪里?”
谢家两兄弟一愣,心上涌上一层不好的念头,咽了口唾沫道:“燕大人,我们只是来向你告知沈府上下... ...”
“嘭”的一声!燕君安砸碎了手中的杯盏,摩挲着指尖看向二人,谢家兄弟一愣,急忙跪拜求饶。
燕君安微抬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看向跪着的二人道:“想要好处,总要拿些有用的消息,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缓缓露出贪婪与对燕君安的惶恐,一个地方从他们二人口中吐出。
燕君安挥挥手,命人将谢家兄弟二人拖了下去。
却见谢荣面色一变,张口大骂道:“燕君安,你骗我!”
“你这个卑鄙小人!”
燕君安缓缓转过身子看向谢荣,勾唇笑的很是玩味,驾着二人往外拖的士兵停了步子。
只见燕君安闲庭信步的从高台上走到谢荣的面前,笑道:“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出卖卫国公一家的话。不过现在你说我是卑鄙小人,那我若是不卑鄙,岂不可惜?”
下一秒,就见谢荣缓缓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正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握着的短刀扎了进去,血缓缓透过布料朝外渗。
燕君安笑的很是温和,将短刀从腹部抽出,扔到了地上,带着血迹的短刀染脏了铺着的软毯。
燕君安伸手在谢荣的衣服上擦去血渍。
随即挥了挥手,看了眼一旁脸色 * 惨白的谢升,对着士兵道:“好好请下去,这位谢家三公子,务必好好招待。”
旋即又对着早已面色惨白的谢升虚空指了指,笑道:“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消息,等到安全了,我会派人将你送回安陵候府。”
燕君安看向身边伺候的士兵,缓缓开口道:“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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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也就这么过去了,谢彦辞与沈延远搭配起来格外出彩,几处地盘,对方都久攻不下,于是受到了便是谢彦辞他们更猛烈的抗衡。
倒是叫众人隐隐的有了胆寒之意。
原先以为,一定会在秋天结束的战争,忽然因为一件突发事件,变得扑朔迷离。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沈惊晚与顾卿柔在帐篷外的沈锦风呼喊中睁开了眼。
顾卿柔揉着脖子道:“我发现好像和你团聚以后,我很少做噩梦了。”
沈惊晚穿好衣服,沈锦风端着热汤面进了帐篷,道:“小沈将军说今晚等他回来去猎野猪,他们一定会早早结束的。”
顾卿柔喝着热汤面的汤道:“听他吹牛。”
这边的几人也就说说笑笑,却未曾质疑过沈延远的这番话,因为这几日的胜仗叫他们觉得,安宁并不远了。
殊不知战场上,谢老侯却被五皇子手里的将士从队伍中拽了出来。
谢彦辞已经扬起旌旗忽然顿在半空中,跃跃欲试的一群士兵猛然被最前面的沈延远拦住。
只见燕君安笑着从队伍中出现在最前方,看到沈延远时,面上没有半分改变。
沈延远捏紧了手,看向他,牙根恨不能咬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