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消失,春儿眼泪也停了,她捂住嘴,拼命的往旁边躲。
“哎,小丫头,你在我陷阱里面干嘛?”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并不友好的声音,只听男人有些丧气与气恼的问道。
春儿一见对方不像坏人的模样,忙求救道:“大哥,你能将我拽上去吗?我家姑娘遭到劫匪了。”
“劫匪?”那年轻男子长着很是浓密的胡子,一听这话,眉头皱成一团,连忙站起身子。
春儿以为他要走,忙喊道:“大哥,你别走,等你拽我上去后,我给你银子!”
一根绳子稳稳的丢了进来。
春儿愣了好半晌。
“还傻愣着干嘛呢?还不快上来,谁要你银子?”对方语气带着不屑。
等到春儿好不容易爬上来,满身是泥,顾不得道谢,掉头就朝着另外的方向跑去,只是跑了一半,又哭哭啼啼跑了回来。
男子看她半晌,问道:“你还不去报官要咋样?这陷阱可是你自己落进去的,跟我没关系。”
春儿摇摇头,抽抽噎噎道:“大哥,我不认识回去的路,您能送我一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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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此时被绑的结结实实,靠在寺庙的立柱前。
寺庙很破,风一吹就呜呜作响,鬼哭狼嚎似的。
她时不时偷偷瞧对面正在磨刀的人,上下打量,思索他们究竟是不是獠奴,或者是细作。
她恶狠狠的瞪着那边,那刀疤男却将刀冲她比了比,眼神中充满警告的兴味,见沈惊晚收了视线,继续磨刀去了。
沈惊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又不动声色的查看周围的场景。
一间破败的寺庙,面孔狰狞的佛像,形态各异,黄幡随风鼓动,场面略有些 * 骇人。
男人朝这边看过来,沈惊晚忙收回视线,不再看那边。
可是刀疤男忽然来了兴致,走到沈惊晚面前,用刀尖挑起沈惊晚的下颌,阴阳怪气的笑道:“长这么好看,白白死了不是可惜?”
若不是嘴里堵着布,她想她一定要狠狠啐一口面前的人。
“好看?好看有什么用,一会不过就是一具残尸罢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笑意。
果然是孟舒,她面含笑意,一步一步迈进了寺庙,脸上的笑意叫人觉得可怖。
沈惊晚咬牙瞪着那头仍满面笑意的孟舒,眼神冰冷刺骨,如同弯刀。
孟舒无所谓的笑笑:“你现在恨死我了吧?恨不能杀了我吧?”
她蹲下身子,伸手直接扯掉沈惊晚嘴里的布。
沈惊晚咬牙切齿道:“孟舒!”
“是我,沈二姑娘,是我孟舒。你没想到吧?我没有死,我还活着,苟延残喘,甚至还将你带到了这里。”
孟舒笑的很是阴险。
她冲男人抬了抬下巴:“把她,给我带到外面的悬崖边。”
刀疤男不解:“做什么?”
“叫你做就做,问那么多?”
刀疤男睨了她一眼:“你个老娘们别命令我。”
孟舒讥笑出声:“好啊,我不命令你,等你主人回来,看他怎么说?”
锃亮的短刀忽然抵住了孟舒的脖颈,孟舒笑着用食指抵开:“别生气,你要是杀了我,孟府现在就会去报官,告到圣人那,然后你们邦国再吃一次败仗,值得吗?”
男人咬了咬牙,收回短刀,一把将沈惊晚从地上提起。
“走!”
沈惊晚被推搡着,从孟舒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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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一到京都,压根来不及管送她来的男人,提着裙子踉跄朝着文府哭哭啼啼跑去。
文府下人见是沈惊晚身边的小丫头,瞧对方灰头土脸,便知出事了。
一问,果不其然,顾不得更多,当即带着春儿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文时月正在捞鱼,同身边伺候的丫头们有说有笑。
春儿入院就喊了声:“文二姑娘。”
文时月听到声音,转身看去,瞧见是春儿在哭,愣道:“怎么了?”
春儿忽然哭的更凶了:“文姑娘!快救救我家小姐!”
“我实在是来不及到怀贞报官了,只能先来你们文府,我家姑娘被人掳走了!”
文时月面色骤变,急忙跑过来,抓住春儿的肩膀问道:“什么?!”
春儿还在哭,根本问不出什么。
“哎呀!”她也顾不得问更多,一把扔了捞网,提起裙子就朝着内院奔去。
谢彦辞也在文家,正一只手摁在桌上,另一只手叉腰,同文茂彦低声说着什么,两人面色皆是很严肃。
周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