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同他草草解释了两句,就去翻箱倒柜的找药。
顾卿柔接过去,走到沈延远面前道:“我替你上药,你别说话了。”
她虽然样装镇定,可是眼睛却通红,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粉唇上被咬出白色的月牙印。
沈延远和沈惊晚一愣,也没说话,沈惊晚低下头继续找着绷带。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找到绷带后,也没说什么,谢彦辞就站在身后,看着少女双肩颤抖,他想拍拍她,告诉她别怕,没关系,他们都没有事。
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抿抿唇,垂下头去。
沈惊晚找到又一块绷带后,直接扯着谢彦辞往床边一坐。
谢彦辞哑着嗓子拒绝:“我身上脏。”
沈惊晚带着柔柔的哭腔道:“没事,反正也要洗。”
一说,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她看着谢彦辞胸前鲜红的血,浸湿了他半边肩膀,脖颈里也渗进了鲜红腥稠的血浆,眼圈更红了。
谢彦辞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是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莫名贪念这一刻的温柔。
尽管他很想解释,自己身上的不是他的血 * ,可是他怕,说完了,沈惊晚是不是会一丁点的好都不分给他了。
他赶到时,三三两两的侍卫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秦六迅速的了解了零星几人,走到他身边。
谢彦辞让秦六和他一起去解决尸体,并嘱咐沈延远往树丛中去一点,等他解决了尸首,再来带他回去。
因着尸首太多,竟然也废了不少功夫。
于是直到夜半才将谢彦辞送回。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哭的鼻尖粉红,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
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弯了弯唇,等到回过神,急忙收回笑,故作镇定。
沈惊晚将他的手放在一个引枕上,引枕搭在自己腿上,她的腿微微发颤,谢彦辞的手也就跟着颤抖起来。
她一边吸鼻子一边流眼泪,替他包着纱布。
男人掌心的口子并不深,却被割的能看见肉。
沈惊晚越想越委屈,委屈到最后,竟然哭的越发的凶,带着呼不上气的喘,叫那头的沈延远听到。
许是顾卿柔太用力,他嘶啊了一声,旋即冲那边的沈惊晚道:“你给他包什么?他那受伤的上还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你快过来瞧瞧我,我快疼死了该,这顾家小妹的手也忒没轻重了。”
顾卿柔原本还在哭,一听这话,将那绷带狠狠的一紧,沈延远当即冷抽一口气。
谢彦辞忽然发出了一声很低的笑,沉沉的,能看出,他的心情意外的好。
沈惊晚一愣,抬头看向他时,还一抽一抽的哭,“嗝~”
一个打嗝声从她嗓子里发出来,她忽然哭的更凶了了,好像丢了好大的脸面似的。
“呜呜呜呜.... ...”
小姑娘一哭,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懵了,沈惊晚就那么托着谢彦辞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她一哭,室内的人反而笑的更大声。
尤其是沈延远,沈惊晚气的要死,越哭越凶。
一边哭一边打嗝。
沈延远忽然道:“小晚儿,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要哭了... ...呜呜呜,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他原先想要叫自己这宝贝妹子不要丢脸,想要附和她一起哭,没想到自家妹子真的是太可爱了,边哭边打嗝,叫他实在是憋不住。
顾卿柔也不哭了,看着沈惊晚哭。
小姑娘哭的眼泪汪汪,通红的鼻尖上挂着泪珠,粉嫩的脸颊上也挂着泪,还时不时抽动,喘着气。
鬼使神差的,谢彦辞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泪。
沈延远见状,不乐意了,猛的站起身子,嘶了一声,伤口被扯得疼,他走到谢彦辞与沈惊晚中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别碰我妹子。”
谢彦辞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敛去笑意,站直身子,冲沈惊晚道了谢,旋即道:“那我先走了。”
等到伤口包扎好后,沈延远说先去擦一下身上,然后再去见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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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这件事传遍了宫中。
各位臣子听闻此讯,也都是付诸一笑,谁也没敢多说什么,其中兜兜转转 * ,天子也不好查。
他将在场的顾将军,孟都督,以及六皇子都召了去。
原先孟舒也该来,只是谅解她是女子,加之出了这种事,便没让孟舒前往宫中。
天子说话时有些喘,恼道:“你们一个一个说,究竟怎么回事?”
陶兴满脸苦相,跪饶道:“父亲,儿子实在是受人冤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屋内就多了,多了孟都督之女,我只能依稀记得,我们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当时我也神志不清,父亲若是不信,尽管问顾将军和孟都督... ...”
顿了顿,眼神略带威胁看向孟都督与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