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懒得理他,见他什么也不透露,抬脚便道:“我回院子了,你洗干净,不然一会儿母亲可不像我这么好糊弄。”
只是待沈惊晚走到小桥石阶处,听到沈延远犹豫着喊了她一声。
沈惊晚愣了片刻,转身看向沈延远。
沈延远阔步走了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黄符,走到沈惊晚面前,低下头替她系在腰上。
沈惊晚站在高几阶的石台上,看着沈延远小心的替她拴着宫绦,很是不解。
看着垂头的男人一丝不苟的继续手上动作,她问道:“到底怎么了?”
沈延远手指停顿了片刻,利落的给她系上了一个结,然后拍了拍。
抬头看向她的脸,笑道:“没什么事,这符听说驱邪避难,营帐中的兄弟带给我的。我瞧着我一个糙老爷们带这个不合适,给你正好,又好看。”
再站起身时,往沈惊晚脑袋上拍了拍:“我们小晚儿是个大姑娘了。”
一晃眼,到他胸口了, * 当年整日拖着涎水,跟在后面“咯咯,咯咯”叫的小丫头,而今出落得亭亭玉立。
沈惊晚意识到不对,走上前,仰头看着沈延远,皱眉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我很担心。”
沈延远噗嗤笑出声:“怎么?学学天桥底下的说书先生,卖弄一下你还不兴了?没事,你去吧,不过近日不必再去书院,听说书院又要整顿。”
沈惊晚眉心拧的更紧了:“不是才整顿过,怎么又要整顿?”
沈延远耸耸肩:“那我哪儿知道,反正就是说要整顿,我在宫里瞧见你先生了,他告诉我的。回吧回吧,我要洗个澡,好好的睡一会儿了,中午来找我吃饭。”
旋即不再理会沈惊晚可是要说什么,迈着步子就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房内去了。
沈惊晚愣在原地,看着沈延远的背影进了屋,关上了门。
她低头抬起腰间系着的符,红色的花纹她看不明白,只是觉得腰上有了些许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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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远进了屋中,直接抽了腰间的腰带,丢在桌上,发出一声哐当闷响。
身后的卫军替他卸去胸前的护胸甲。
旋即有小丫头敲门进了屋。
端着水放在桌上,那卫军冲身后的丫头道:“替沈长史卸一下甲胄。”
旋即又冲沈延远抱拳鞠躬:“长史,我先回去禀告顾将军。”
沈延远点点头,背身自己解着束袖。
待人走后,丫头上前,忽然双手抱住沈延远的腰。
沈延远背对着小丫头,吓了一跳,忙转身,一把扯开身后的小姑娘。
对上一张白净的脸庞,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无辜。
沈延远蹙眉,冷声质问:“你做什么?”
夏云羞红了脸,嗫嚅道:“替世子爷解铠甲。”
沈延远冷冷盯着她:“解就解,你抱着我做什么?”
夏云眼睛一红,小声道:“我不知道怎么解,以为在前面。”
沈延远眉心缓缓舒展了几分,声音比方才好了一些:“你将水倒进浴桶里就出去吧。”
旋即他自己伸展长臂,解了绳扣,一样样丢在地上。
很快便露出里面的衣袍,没听到有关门声,一转身,瞧见夏云正站在木桶旁,满脸羞怯的看着他。
男人宽宽背蜂腰,后背很是宽阔,看上去结实有力,两条腿很长,身材一眼瞧上去,便知没有少了锻炼的样子。
他挽着白色的单衣,露出结实遒劲的手臂,手臂上青筋突起,更显撩人,青色的筋络上还有些许疤痕。
恰到好处的薄肌,也叫人浮想联翩。
夏云看红了脸,却不肯移开视线,微微咽了咽唾沫。
心里暗自惊叹,果然是金尊玉贵的世子爷,便是这身形都要比姨娘那房的松哥儿好太多。
想来那双强劲有力的手臂要是抱住自己的细腰,不定多磨人呢。
正这么想着,沈延远忽然开口了:“水倒完了就出去吧,在这傻站着做什么?”
夏云回过神,将毛巾拧干,走到沈延远面前,眼神比方才 * 要妩媚许多,一只手压在沈延远结实的胸前,另一只手带着毛巾挽住他的手臂,语气微喘,柔柔道:“世子这里有伤,让夏云留在房中伺候可好。”
沈延远从鼻尖冷冷哧了一声,伸手缓缓抚上夏云的脸颊,就在夏云要靠过去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扼住她的脖颈。
眼神中霎时充满杀意,带着审视的意味,全然不复与沈惊晚说话时的柔和笑意,更多的,是在战场中的那股子萧索。
“你是谁房中的下人?”
夏云的面色忽然惶恐,想往后退,却被沈延远扼的更狠了,逃脱不开,双手拍打。
“我是,我是,我是姨娘... ...”
沈延远一把松开她,夏云顺着地上跪了下去。
浴桶袅袅冒着热气。
沈延远冷声道:“再有下一次,我饶不了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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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攥着瓷瓶折回来的时候,发现赵姨娘院中那个叫夏云的丫头正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