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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就差说我是神仙了 > 第126节
  对她而言,有的东西可有可无,但不代表允许他人染指。
  所有npc睡得一样死,半夜传来熟悉的惨叫,小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祈天河叹了口气,听声音王厂又凉了。
  第二天照旧是个阴天。
  为了避开小西,祈天河很早就起来,刚把门打开,小西突然说:“等等我。”
  跳下床跟在他后面,有些苦恼抱怨:“昨晚竟然没做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那样奇妙的梦境。”
  祈天河勉强扯了扯嘴角,他是第一个坐在圆桌前的,大约十分钟,其余人才陆陆续续出现。
  王厂下楼时看到小西,神情中闪过一丝狰狞。而最早生吞牌位被同化的秦让,目光中的残酷显而易见。
  赵南贵昨晚侥幸捡了一命,注意到这一幕,无奈问:“一大早的又怎么了?”
  秦让低下头,轻不可闻地说了句‘贱人。’
  小西一摔筷子:“骂谁呢?”
  秦让冷冷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几个恐怖爱好者没一个知道什么叫怕,小西亦然,根本不把这份警告放在心上,反而挑衅道:“有本事弄死我。”
  巫将正下楼梯,熟练地用上耳塞,和昨天一个想法……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可惜耳塞阻挡不了游戏提示音的到来:
  [故事:难度ss-
  原因:主要npc企图违背规则直接残杀其他npc;主要npc对某位玩家存在异样情感。
  警告:请玩家查漏补缺,阻止事态恶化。]
  都被突如其来的任务要求吸引,老人端饭上桌的时候没几个人注意到,只有柳天明和绷带男还在平心静气吃早餐。
  赵南贵嘴角一抽:“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我们齐心协力把游戏难度打上去么?”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活久见?!
  第一次听说副本自己升难度升不上去,让玩家下场的。
  柳天明吃完早餐,随口问了句邻座的绷带男:“你怎么看?”
  绷带男慢条斯理放下筷子,顺手用纸巾擦了下嘴角:“没猜错的话,她们是因为祈天河撕起来的。”
  柳天明瞥了眼那边:“显而易见。”
  绷带男抬眼却是望向端坐在座位上面色不变的白蝉,淡淡道:“哦,那她们撕错人了。”
  第75章 故事(六)
  作为祸水, 祈天河根本没有当事人的自觉,收到提示音反应不大。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今早的饭上,面汤表面浮动着一层淡淡的墨渍, 老人没有把争端看在眼里,站在一旁提醒说:“早餐时间快过了。”
  祈天河打从心底里排斥这顿饭,但看老人的意思, 是要亲眼看着这碗面下肚。
  圆桌上又恢复了寂静,众人埋头吃着东西。
  游戏很少让人白piao, 按照既定的轨迹,这个时候老人该宣布制造躯体, 但这件事是被轻描淡写带过。阿槐的身体还是要用槐木制作,却不再是唯一的评比标准。
  只剩下赵南贵没有喝汤, 老人瞥了他一眼。
  赵南贵犹豫了一下, 端起碗一饮而尽,老人这才神情缓和开口:“先前阿槐的故事只讲了一个开头, 现在该继续了。”
  归功于祈天河这两天的精彩操作,他这么一说,不少人第一反应是上次故事讲到了哪里?
  阿槐爱上了天河?
  阿槐嫉妒上小西?
  几个恐怖爱好者的设定是游戏给的,自始至终一直在状态, 小南闻言直接接过话茬:“起初迷惑心智的女鬼只被当做是同学私下的谈资,直到背地里散播阿槐谣言的人一个个出事,渐渐引起恐慌。”
  陶连对这个故事格外钟爱,忍不住插话自己来讲:“该尝试的办法都试过了, 那时候监控还不普及, 学校只在主要地点安了几个, 还是没用……卫生间, 更衣室, 出事的地方都很隐蔽。一位风水大师向当时的教导主任推荐了几个朋友,说让他们来试试。”
  “……然后更为离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预感后面才是重点,众人聚精会神听着,唯有朱殊瑟一人露出讽刺的微笑。
  “那几名大师来得时候有一个是抱着婴儿的。”
  祈天河目光一动:“带着婴儿驱鬼?”
  “这倒也不是。”陶连:“我老师负责接待他们,说大师也很惊讶……‘哪里来的婴儿’‘手背上有数字’‘疯了么’,总之说了很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老师以为是谁把孩子抛弃在校园门口,要联系警察。他们却突然迟疑了,接下来的对话更为奇怪,有一个说‘这孩子或许有别得用处’,就抱着进去了。刚进教学楼,老师一回头,婴儿竟然不见了。”
  祈天河之前也试着问过npc事情的后续,可那时候陶连都是直接绕过,此刻突然讲得这么细致,他不由怀疑起这是否也是游戏调整的结果。
  “老师差点没吓死,大师脸色也很难看,最后用婴儿是假象,是怨气所化的说法敷衍过去。”
  巫将原本没留意,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嘲:“这话你们老师也信?”
  陶连摊手:“当时环境太吓人了,不信也没办法,何况这种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要不是那天聚会醉酒,估计他会一辈子烂在心里。”
  朱殊瑟忽然道:“是不是跑题了?”
  陶连撇撇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婴儿的失踪就跟阿槐有关。”
  秦让听着很感兴趣,女鬼的记忆尚未恢复,涉及到过去的东西总是令人遐想。
  不同的意见让气氛开始有点紧张,老人笑容和善地坐下:“不如接下来的故事由我来讲?”
  无人应声,他便当做默认:“除了那个奇怪出现又消失的婴儿,当天晚上阿槐并没有出现……这时学校还剩下五个传过阿槐流言却没出事的学生,担心接下来会轮到自己,他们偷偷带着钱去庙里上香,按高僧的说法,要逃脱厄运就得藏起来,原来的名字也不能用。”
  祈天河想起这家旅馆的名字就叫做无名旅馆,恐怕不是单纯的巧合。
  老人:“学生逃到乡下来,正好看见一家无名旅馆,认为这是老天的暗示,便暂时住下来。他们还定下了三个约定,第一,不许叫真名;其次,谁也不能和家里人联系,否则会被抓回去做精神治疗;第三,每天傍晚去跪拜土地公,祈求保佑。”
  陶连他们只听过故事的前半部分,这会儿听到老人讲到后半部分,屏住呼吸觉得十分刺激。
  老人伸出手指:“今天同样有三个任务,第一,给阿槐制作好驱壳;然后在黄昏前找到土地公的神像,拜一拜;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回来时,你们要告诉我迄今为止描述过的故事里,一共出现几只鬼。”
  祈天河昨天已经提前完成过第一项任务,听老人的意思,重点在于后面两项。其余玩家想法差不多,吃完早餐去往后面的小树林,轻车熟路砍倒实心木开始雕刻。
  他不用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准备尝试找土地公的神像。吃过回溯前淋雨的亏,出门前特地问老人要了把伞。
  小树林附近差不多都转过,祈天河朝西边走去,和其他地方比起来那里的地势比较陡,直往前走几千米便是山脉一侧。
  天空中厚重的云重叠汇合,不多时有几滴雨珠飘落。
  “祈天河。”
  身后传来脚步声,白蝉走得比较急:“山里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险,我和你一起去。”
  祈天河心中一动,非但没有停留,反而加快步伐,后面白蝉的语气含着些愠意:“你等等我。”
  到最后双方演变成了一段追逐,祈天河只有一个想法:甩开那个人。
  老人说过几名学生逃到这里后定下的第一个约定就是不许叫真名,谁也拿不准这会不会作为一个死亡条件,如果是真白蝉,绝对不会轻易叫自己的名字。
  身后的喘息和脚步声越来越清楚,预示着双方的距离正在无限接近。
  祈天河毫不犹豫召唤出尸犬,瘦骨嶙峋的黑狗一出来便疯狂朝前跑,不过它还算有点塑料情谊,确定自己已经跑到主人前面几十米,回头对追着祈天河的身影吠叫不止。
  震慑作用一出现,几乎快要紧随而至的脚步忽然间消失。
  祈天河不敢回头,往前跑出了好一段距离。
  山看似近,实则远。
  考虑了一瞬,祈天河决定独自再深入些。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前方又是另一片风景,本以为旅馆周围荒无人烟,真正走到了山脚下,意外发现了不少生长旺盛的灌木丛。
  有片地方用石头堆了一圈,似乎是为了挡风。
  祈天河走近,里面放着一个小铁盆,盆壁被黑灰覆盖,只能勉强看出一点原来的金色。
  他猜测有人曾经在这里烧过纸钱,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定格在半山腰。山不高,但在这个地方也不好望真切,祈天河爬上一棵大树眺望,确定那里有几个坟堆。
  沿着较缓的一面往上爬,阴面没长太多植被,相当阴冷,路上他看见了好几个蛇洞,危机感促使祈天河没有收回尸犬。
  终于上到半山坡,祈天河逆风站着,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透过发丝的缝隙,墓碑上的字映入眼帘:小西之墓。
  没写全名,碑立得也很敷衍,草草选了快宽木板。
  祈天河立刻想到昨晚和小西一屋,女孩还在稚嫩地表达因为梦境对自己产生的喜欢。
  “果然……”他轻轻一叹:“我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女人缘。”
  小西和阿槐,难得有人争风吃醋,结果竟然是两只鬼。
  凝视墓碑看了一段时间,祈天河仔细回忆了有关小西的细节,又觉得不对劲。如果小西真的是鬼,没理由会再被一只公鸡啄死,而正是因为小西的死亡才引出随后一系列事端。
  矛盾的事实摆在面前,想来想去就只剩下一个最有效却也是最麻烦的办法……挖坟。
  祈天河抿了抿唇,小铲子已经拿在手中,迟迟没有动手。
  副本里挖坟,颇有些嫌命长的意思,余光瞥见尸犬,他突然蹲下身面对面真挚开口:“我听说狗喜欢刨坑。”
  尸犬如果能开口说人话,大概会立即问:究竟谁是狗?
  祈天河继续商量:“这样,你来挖,挖完开棺的活我来,一旦有危险我立马把你收回去。”
  雨越下越大,刨土的声音被掩盖住。
  坟墓旁,祈天河帮尸犬撑着伞,后者正在卖命工作。
  “加油,你是最棒的。”祈天河为它打气。
  尸犬和普通的狗不同,一双爪子锋利无比,当时在古堡的密室中,尸犬带来的威胁比变异蝙蝠要大得多。挖坑的过程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墓很浅,土也盖得不瓷实,很快中间就出现一个坑,露出棺木一角。
  祈天河让尸犬站到后面,依言去开棺。
  棺木上一共九根钉子,十分粗,大约有两根手指并起的宽度。小铲子这时派上用途,连鬼打墙都能铲开的道具轻松卸下其中八根钉子,只剩下钉在主位上的那个。
  祈天河轻轻吸了口气,用力一撬,最后一根钉子弯折后被取出。
  他没急着开棺,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棺材依旧静静地安置在土里,祈天河这才放轻脚步上前,压低身子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