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一副大义凛然悲壮的模样,仿佛真的是为了父亲的好女儿,许多人不由得眼神敬佩了些,甚至已经有人把将军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做比较。
“白将军出事了,大小姐的踪影不见一个,倒是白二小姐愿意顶着诛九族的罪名来赴宴,这才是高下立见。”
“那个白大小姐当真是踪影都不见一个。”
白如烟和她娘将这些嘴碎的话都听在耳里,悄悄的勾起了嘴角。二夫人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好转,项楚嫣倒是注意了一下只是脑海中一晃而过,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你细细道来。”小皇帝脸上适时做出一副紧张的模样。
“是,圣上!”
白如烟以为自己已经拿捏到对方,不由得沾沾自喜因为演戏低垂下来的眼目又上扬了些。
只是她立刻反应过来,将喜意压住,毕竟白如烟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
“今日辰时前作为女儿的小女子去寻找父亲,结果看见父亲在和一名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女子打斗。”
她说到这里,场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未央居然有这么大胆的刺客,竟然无视了这几月布置得军队,冲进王府里刺杀白战,这是多么猖狂!
场中大臣听闻是又气愤又担忧,气愤现在的杀手竟然如此猖狂,担忧自己是不是也要加强防范了。
白如烟继续说下去,“小女没武功,只得扯着嗓子的叫人来,然后那个黑衣女子作势要逃走,小女子就叫的更凶,并且在女子走之前仔细的观察了她的外貌!”
她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小女子是怕这女子恐怕并不是别国人!”
她的眸光中愤恨恰到好处,既不会令人生厌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孝顺,可以说力度把握的刚刚好。
项楚嫣眯了眯眼,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不知道到底是白战的主意还是白如烟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端坐在位的陶昕承又别开了眼。
陶昕承一直表现的很惬意,似乎只是在看一场混乱的戏,心情很好的翘起嘴角。
白如烟的描述得到二夫人的附和,母女两人哭哭啼啼的要小皇帝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项楚嫣想知道白战到底是不是真的重伤,如果是真的,白如烟岂不是将他们的劣势完全暴露出来了吗?
小皇帝可能还会重新掂量这个将军的作用在哪里,她真的势在必得?
白如烟还真没有想到这种地方来,她只知道今天自己一定要扳倒项楚嫣这小贱人!
那日在院子里凝雪的话打动了她,只需要伪装成刺客和父亲打斗一番就能够陷害到项楚嫣的头上去。
凝雪说过了,不会真正伤害到父亲,她还说过,“自己的武功是绝对打不过白将军的”也正因此白如烟才会同意,并且再三嘱咐过她。
可白如烟没想到凝雪不仅伤到父亲,甚至让他身受重伤。
父亲虽然千般不好可好歹还是疼了她那么多年,白如烟去找凝雪算账,可凝雪还是说服了她。她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的,只是既然已发生不如顺水推舟。”
凝雪的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芒,她垂下头遮住精光让白如烟离开。
白如烟打定主意要将这刺客的罪名安在项楚嫣的身上,所以刺客的模样身形都在朝着她无限的接近。
项楚嫣听罢皱了皱眉头,怎么觉得对方是再说自己。
她低头看了眼,身高一米七几,身形苗条丰满,嗯,是她没错。
项楚嫣这不要脸的行为没被其他人知晓,可角落里一直有人在偷偷的找她。
那个人就是凝雪!
作为计划中的一员她必须到场,凝雪很快就找到在陶昕承身边的项楚嫣,她目光一下子阴狠起来,迅速的给白如烟发出信号。
白如烟偷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都在眼前。
她状似随意的一瞥,然后惊恐的顿在原地,瞳孔睁大,恍若看见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所有人,包括小皇帝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几乎是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项楚嫣的身上。
项楚嫣动也不动任由他们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也就是在白如烟看过来的一秒她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想将子虚乌有的罪名安在自己的头上。
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这些人还真打了个好算盘。
“刚才王爷身边的这女子怎么越看越觉得像是刚才白二小姐描述的那个……”他没说话了,赶紧堵住自己的嘴。旁边的人也当做没有听见。
那可是摄政王!
从他的侍卫都有座位就能明白他有多高的地位,那种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大堂上一时间有些压抑,就好像是即将说话的时候还留了一半,要说出来又不说的难受。
白如烟皱眉,这些人怎么不像是她想的那样?
你们赶紧去指责她呀!人都在面前了,快去猜测一番,就能够查明这个案子了。她心里急躁的催促。
然而没有人敢再三议论,除了坐在最上面的小皇帝。
他问,“白将军之女,白如烟何不继续讲下去?”
白如烟眼神躲闪了一下,回话:“禀皇上,小女子不知此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讲!”
白如烟为难的看了一眼陶昕承,眼里隐隐有些怨恨,可等她看向项楚嫣时那种杀人的恨意很清晰地被项楚嫣感知到。
白如烟指着她,说:“这个人和行刺的人,好像……长得好像。”
“哗——”
她话一说完角落里的人影便迅速的消失在大堂内,凝雪的价值已经贡献了,就不需要留在这里惹人怀疑。
她把一切都交给了白如烟来处理。
白如烟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是儿戏,特地补充了一句,她说:“我无意中看见那个刺客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月牙儿的胎记!只要验证一下她的身上有没有印记即可!”
闻言项楚嫣脸色一沉,她的锁骨上的确有一个月牙儿的胎记,这件事情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没想到也被白如烟看了去!
小皇帝听闻是摄政王身边的人也不敢立刻做决断了。
他顿了下想到公堂上陶昕承必定不会为难自己,于是转而问他:“不知王爷是否同意?”
陶昕承冷漠的眼神落在白如烟的身上,视线如有实质让白如烟一下子瑟缩的往后退。
“她身上的确有月牙儿胎记,不过,对于白二小姐来说这不是从小就知道的事情吗?”
“呵”陶昕承轻笑了一声,白如烟后背立刻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令人心底惧怕。
陶昕承这话出口,场内人的表情或多或少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