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胆怯,害怕项小姐接受不了这么血腥的解说,可意外的是她好好的接受了,而且面上毫无波动。
“我们的行动就只是这样,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了其他的暗卫。”
落木一句话说完,刚想为王爷解释一下处理掉齐家的原因,窗外狂风大作,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让落木的话咽回喉咙里。
项楚嫣试了个眼神给拂柳,拂柳放下碗筷把人拉了进来,躲在屋子里,然后又关上了大门,不让风雨侵袭进来。
落木还想说什么项楚嫣却一下子放下碗筷离开了饭厅。
眼睁睁的看着小姐离开,落木有些茫然,刚才那话他应该说出来还是等到小姐问起再说呢?
项楚嫣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了,她踱步离开之后满脑子里都充斥着愤怒的情绪,还十分的混乱,她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发展了。
为什么?陶昕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齐凤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一切都是齐家的迷,如果她能够知道真相,那么一切事情都会大白于天下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最迅捷的事情就是去找陶昕承!
项楚嫣虽然面上不显,可是一听到落木说着陶昕承下令让他们灭了齐家满门,她的内心就有一种惊骇,就像是被猛兽的枷锁桎梏。
就算是大叫着连连后退也不可能减低这种内心恐惧而带来的生理反应。
陶昕承居然能够毫无顾忌的杀死三百二十六人,无差别无目的的攻击这一家人,到底是为什么?
他简直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君!
项楚嫣就算是个杀手也不允许有这样肆意屠杀的人安然无恙的继续他的恶行。
“轰隆——”天雷滚滚,一道道闪电劈在肥沃的土地上,又为土地增添了肥料。
项楚嫣不顾一切的抓起门口放着的蓑笠胡乱的靠在自己身上就冲了出去。
她要去找他,好好的问清楚!
项楚嫣冲到门口的目标太明显,拂柳看见赶紧追出来大声喊到:“小姐!你要干嘛?!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呢?小姐!”
拂柳的呼声被项楚嫣悉数抛在脑后,她牵着一匹豆沙红的宝马,翻身而上,然后驾着马飞快的跑了出去。
大街上几乎没有人影,但因为还是白天,酒馆里避雨的人多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一个女子从他们的面前掠过,也从暴风雨肆虐的地方掠过,都佩服的看着马儿远去的身影。
“这姑娘好不怕天公!”
……
那些言语丝毫干扰不了项楚嫣,她一心只想质问陶昕承,就好像那些对他改观的印象又被冲击走了一样。
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快马加鞭缩短了近一半,项楚嫣一身飒爽的跳下马匹,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冰冷肃穆的走到门卫面前,静静的等候里面的传话,侍卫对视两眼,都在这暴风雨的天气里感受到了翻天覆地搅动的气势。
项楚嫣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她的动作快速,没有之前的缓慢,身上也因此淋湿,素白的衣裙黏在身上。
要不是因为今天穿的木棉面料,一定会走光。
项楚嫣大跨步走进陶昕承的地盘,不顾自己每走一步就会滴水打脏地板,毅然决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漆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项楚嫣一定想不到,自己的表情在外人看来就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楚楚又可怜。
她瞪着陶昕承,注视着他脱下衣服准备沐浴的动作,脸上满满的都是戏谑,她又不是没见过自然没有挪开。
“这算什么?你的血腥乐趣吗?那还真是个滑稽的笑话!”
然而项楚嫣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只是觉得无比的,她的愤怒头一回这么清晰的表现出来,又让对方清晰的感受到。
看着陶昕承,她滴着水的狼狈和对方的从容形成鲜明的对比,必须遏制这种道德沦丧人性泯灭的行为!
被淋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的难受,她却管不了了。
陶昕承腰间围着一块白巾,松松垮垮的似乎随时都会掉落,他微眯起眼睛用一种玩味的神情盯着面前的人。
项楚嫣的竭力怒骂在他看来似乎只是在**一样,她感觉到对方一点点的逼近,不可遏制的想到自己全身都被他见过了。项楚嫣匆匆退后一步。
她和他拉开一段距离,陶昕承动作比她快,在项楚嫣退后的时候已经来到面前,垂下头凑过来。
还没来得及惊呼,他低沉诡魅的笑出声:“你是在质问本王的同时畏惧本王吗?”
清雅昳丽的少女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他的声音像是醇香的红酒,让人着迷,以至于一时间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一下子自己的手臂被人钳制禁锢住,陶昕承轻轻的垂眸,深瞳冷冰冰的看着项楚嫣,
唔!项楚嫣只想要逃离,然而只是一句堵在喉中没有说出口的话。
被他看见的狼狈模样是如此清晰,项楚嫣一时间无法鼓足勇气的去质问这个男人。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心狠手辣,身体因恐惧和卑鄙的耻辱僵硬的无法动弹,条件反射一口咬住他撑在柱子上堵住自己出路的手上。
口腔里立刻溢满了浓重的血腥气息,陶昕承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似得,甚至伸出另外一只手撩起她的一捋湿发,眼神突然温柔的沁水。
他就像是一个情场高手游刃有余的蛊惑着项楚嫣,让她失去理智的只为自己沉沦。
可项楚嫣见过的帅哥还是很多,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迷惑,一瞬间惊醒过来,之前更加强烈的怒火侵袭着她的大脑。
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愤怒不堪的女子推开压在自己面前的人,厉声喝道:“你的品德让我怀疑我们的合约是否有益。”
“我要求取消与你的合作。”项楚嫣怒斥,她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要为了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续命!
难以运转此时的大脑来思考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项楚嫣控制不住的失落。
陶昕承的脸上表情一下子拉了下来,低沉暗哑的声音从他薄情的嘴里缓缓吐出,头微微低垂着眯着眼睛梭巡着项楚嫣。
眼皮子被是深深的暗影,斑驳的烛光从下方映照上来,更让他神情晦暗可怖。
项楚嫣大口喘着气,像是还没有从愤怒当中清醒过来,她久久没有听见声响,没有听见被怒骂的对方发出一言。
慢慢的抬起头,他发怒了,而是怒气冲冲,脸上充斥着浓重的杀意戾气。
就是一条巨齿鲨鱼一口吞没敢违抗他命令的人。
“哼。”项楚嫣不肯在他的威亚下妥协,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同时陶昕承对着她逼近了些。
男人的呼吸几乎打在她的脸上,扫着脸上的绒毛痒痒的,他的双手禁锢在柱子和冰凉的墙壁上,把人完全制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