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老太监尝试性的问她,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太皇太后的野心。
“海公公你应该很清楚哀家想要的…”她没有直接明示,却透露出了最重要的信息。
太后想要的是整个皇权!
“娘娘,这是个好机会,奴才明白要做什么。”
笑过之后的太皇太后只允许自己放纵了这一刻,过后又收敛起来,她这些年私下招兵买马,甚至安插间谍收到的证据足够了。
海公公告辞之后直接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拜访”摄政王府。
陶昕承的密探早就在几日之前探到些许口风,所以近两日总是将那女子带在身边,今天更是料到会有意外,直接支开人。
“王爷,皇上落狱了,被软禁在地牢里。”孟焦第一时间汇报最新的消息。
陶昕承早就猜测到了会有这一幕,并不惊讶,他问道:“什么理由。”
“贪污腐败…隐瞒底下官吏收**赂,陈大人公羊大人都被牵连。”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陈大人和公羊大人都是他这边的人,太后随手捏造的证据不足以让他们丢了脑袋,但是能够起到震慑作用。
同时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他嘲讽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些都在陶昕承的计划之中。
甚至他已经猜到了落水的只会是陈大人和公羊大人,提前去告知了他们,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安安静静等着便是。
今年春夏季更替的时候有一场洪水,来世汹涌冲坏了堤坝,临近的一个村庄,几乎被全部冲毁。
后来官员赶到,耗费了三两个月直到前半个月才解决,百姓的粮食损失十分严重,就目前这个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而负责这次抗洪的人正是陈大人,这里边最好做文章,自然选择他。
其二的公羊大人不仅是个国子学祭酒还是个经商的人,他的来历也十分“富有”。
所以两个人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靶子。
就在孟焦刚刚汇报完,海公公后脚就跟了上来,名义上当然是“太后关心摄政王前些日子受的伤,特地派人来慰问”。
都是几个月以前的伤了,陶昕承早朝都上了好些日子,她今天才来慰问,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让海公公去前堂等着。”陶昕承话落孟焦领命离开。
“哟,这儿怎么一壶茶都没有?难道王府最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露财?”
海公公阴阳怪气的“自言自语”,其实这些话都是说给一旁侍立的丫鬟侍女包括侍卫听得。
就为了埋汰摄政王。
可惜海公公平日里三言两语能挑不到两人翻脸的话语,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
王府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和挑选,这种场面早不知道经历了几回。
说好听点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归然不动”,再说的通俗易懂些就是“他强由他强,益丰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半天没有等到一碗茶,陶昕承却来了。
他径直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下位的海公公。
男人就像是一尊神祗,赫然出现屹立在这里,就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海公公,也还是被震慑到了一下。
等到男人坐下以后,一旁的侍女端茶递水,甚至还摆上了点心,这样明显的差距足够让海公公气得吹胡子瞪眼。
自己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虽说是存心找茬,但是对方这招也让他“吹胡子瞪眼”的了。
陶昕承慢悠悠的端着一晚上好的茶叶,盖子刮了刮浮在面上的叶子,神情轻松的看着,却迟迟没有喝。
“海公公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见进入正事,海公公也没有多余的心情来生气,整个人就像是调色盘一样,突然变了脸。
“太后娘娘给王爷送来好些补品,就是为了让您安心养病。”
满脸笑嘻嘻的,还把东西送上门。普通人可能就真的觉得是来慰问一下的,可陶昕承不是普通人…
“补品本王收下,只是安心养病…却做不到了”他手上的茶杯放到了梨花桌上,继续道。
“未央朝政繁忙,皇上现如今还因为这样的事情”没有说什么样的事情,但许作佣者就是太后,海公公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皇帝入狱。
“本王就更应该发挥职责,不负了这大江大河内的良善百姓才好。”
“哼。”海公公冷笑一声,脸色倏的一下耷拉下来:“王爷这恐怕是不领太后娘娘的情,故意搪塞奴才。”
“本王看来,海公公这不是真心要送补品,而是另有目的的吧。”陶昕承不再和他兜圈子,直接了当的说道。
海公公即使见惯了宫中的风云也看遍了大风大浪,可是面对面前这个一时如排山倒海的男人,明显色厉内荏就气势上都不足。
于是借着这个台阶,引出太后娘娘的最想捏死的白言芝,好歹回去还能有个交代。
“不瞒王爷说,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只不过太后最近有些焦心才耽搁了来慰问的日子,欸,现在后宫谁都知道白言芝,就是当初的白太医故意陷害太后,令娘娘近日副作用发作,疲惫不堪。”
“老奴这次来,一为了给您送慰问品,二也是听说白言芝进了摄政王府?”太监说着顿两下,去观察陶昕承的神情。
却发现对方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好像这件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
他知道对方也是“老油条”怎么会被自己给轻易地拿捏,于是海公公继续道:“这可是个祸害,人人得而诛之。”
“若是被她给混进了王爷府,就连累王爷您了!”
海公公尖细的嗓子说的义愤填膺,好像自己真的为摄政王打抱不平一样。
陶昕承的手背轻轻碰了碰茶杯,温度适宜,也不搭理海公公的话径直拿起茶杯品尝起来。
举手抬足间都优雅而缓慢,像是来享受下午茶而不是听“威胁论”的。
把王爷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海公公也不担心,总之就是一个侍女而已,摄政王再猖狂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
他放下茶杯,嘴里琢磨着:“白言芝……”转头抬眸望着海公公:“那是谁?”
“公公的消息可能错了,王府里不曾有这么个名字的丫鬟,更不可能是侍女。”
眼珠子咕噜一转,海公公猜到个十之八九,难道那个死丫头换了名字?更名改姓的瞒过去。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陶昕承见下位的海公公在思考,点都不客气地直言道:“本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娘娘的好意心领了,来人,送客。”
礼貌的话语挑不出一点错出,却强势霸道的要赶客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