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说!这几日田老夫人就要来了,不能让她难过。”陶昕承绝望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一切都太巧了吧?吾修坐化了,雪山崩塌,去寻找雪莲花的人,几乎全军覆没,而他的嫣儿,需要的就是雪莲花。一瞬间,陶昕承的脑海里翻涌过了无数个为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王爷,王妃主子累了,就不过来陪你们了,让老奴做了几样小菜送来,请您和大舅爷慢慢喝!”韦嬷嬷带着几个小丫头过来了,笑着给陶昕承和以瑾见礼,指挥小丫头们摆桌,才退了下去。
“嫣儿怎么办?皓轩的血也不是万能的,师傅只说等他,却没有说别的方法,可以救嫣儿?”陶昕承回身,静静的看着以瑾,后者已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却没有动筷子吃东西。
“你打算就这么喝?”陶昕承也过来,拿过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下。
“想想办法,嫣儿已经拖了一年多了,若是在没有办法,她还能拖多久?皓轩的血,还能用多久?”陶昕承很是无助的看着以瑾,后者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好似很绝望。
“不能这样,这样就是放弃了!你能放弃,可是我不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嫣儿的!”陶昕承伸手要夺以瑾手里的酒杯,被他躲开了。
“我要是有办法,就不会让她受那么多罪了!你知道么?我没有办法了!什么狗屁神医,连自己的妹妹都救不了了!”以瑾似乎是失去了控制,抓过酒壶,仰头往下灌着,脸上悄无声息的爬满了泪水。
“可是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就这么看着后期,皓轩的血也不管用了,我们一起……”
“不!谁死,嫣儿都不能死!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她才是哪个牺牲了自己,救了我们大家的人!当年要不是她困住了奇楚,我们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以瑾的手哆嗦着,酒壶里的酒液撒了一脸,看上去像是痛哭流涕的样子,更加的悲哀绝望。陶昕承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收紧,好随被人捏住了一般,疼的没有了知觉。
“王爷呢?不来么?”楚嫣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身边没有陶昕承跟着,怎么总觉得心里有些空呢?
“王爷说,请您先去侯府,他办完了事,随后就到。”韦嬷嬷是见着陶昕承从王妃的屋里出来,早早的就去处理公事了,也是很辛苦的,夜里很晚才回来,一大早就又去忙了。
“哦!”楚嫣没再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深吸了口气,带着青枣和柳儿一起,上了马车,回侯府去了。
一进侯府的大门,楚嫣就看着以瑾正在和外祖父,还有父亲在厅堂上说着话,就是姑丈傅如海也来了,几个人看见她来,都打了招呼,以瑾只是看了看她,没说什么,楚嫣就被田氏拉走了。楚嫣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了看以瑾,终是叹了口气,跟着田氏去了偏院。
因着老母亲要来,田氏重又换了被褥,备了京城里老妇人们的头饰,还有衣裙鞋袜,只要是能够想得到的,田氏都备了个齐全。母亲是个随和的,可是她不能让京城里的贵妇们,看田家的笑话。母亲终是离开的久了,很担心会不适应这京城里的风气了。
“阿娘,你准备的那么仔细,怎么会出错呢?再说了,不是还有姑母帮着呢?”楚嫣依然懒懒的,没什么兴致的看了看那些东西。
“你这丫头,你外祖母不是个挑剔的,就是怕别人会说三道四,让你外祖母难堪!”田氏终是忍不住的,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谁敢?也不看看,我项家如今可是谁敢招惹的?”楚嫣看到了一只玉质的酒壶,不由得愣了愣,那只酒壶在她脑海里闪过什么,却是快的让她抓不住。
“王爷来了,在前厅陪侯爷和老太爷说话呢。”丫头们来汇报着,见楚嫣看着酒壶出神,也就笑了笑。
“这个还是田家的物事呢,是夫人的陪嫁,原是要给姑娘作陪嫁的,但是这酒壶裂了,就没有拿出来。”丫头是田氏房里的,也是从小丫头提上来的,跟的田氏时间久了,也就知道一些事儿了。
“酒壶裂了?”楚嫣拿起了那只玉壶,仔细的看了看,是有了裂痕了。
“怎么了?”田氏从外面进来,看着楚嫣手上的玉壶,拿了过来。
“这个是裂了,拿出来也是给你外祖母看看,原来是她给我的陪嫁,我又没有用过,怎么就会裂了呢?”田氏也是看着那只玉壶觉得很是可惜,她可是一次都没有用过呢,怎么就裂了,她得要问问母亲了。
“姑母,我回来了!”皓轩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原先是要去看看他父亲,却看见了楚嫣母女,就过来打个招呼。
“姑母,外祖母还在厅堂上,和姑丈他们说话呢,我去看看父亲。”说着皓轩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楚嫣,小跑着去看父亲去了。
那一日若不是风柒他们赶来,他也不会安然的放下父亲和祖父,去后面接祖母和母亲去了,没曾想还接了个二世祖回来,这下可有的瞧了。
嫣儿看着皓轩怪怪的样子,不觉得摸了摸脸,怎么觉得这几日都有些怪呢?是她想多了?还是真的有事发生了,而她自己不知道呢?
“嫣儿,咱们去前厅迎接外祖母吧!”田氏没有觉得什么,拉着女儿就往外走,老远就听见前厅热闹的很呢。
“母亲!”田氏一眼看见人群里那位老妇人了,放开了楚嫣的手,就过去了。多年没见着的母亲老了,头发都白了,脸上也满是沧桑,唯一不变的是,老人爽朗的笑声。
“呵呵,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爱哭啊?咱娘们在一起,可不许哭!”老太太笑的一脸的慈祥温厚,却抱着田氏也是红了眼圈,只是强忍着,没有落泪罢了。
“外祖母!”楚嫣上前施施然的行了一礼,之后又转头,给站在一边的一位年长的夫人要见礼,被拦住了。
“这个可是不敢当,嫣儿如今是贵人了,要见礼,也该是舅母给你见礼。”妇人温厚的笑着,拉住楚嫣上下打量着,直称楚嫣美的无可描述。田氏过来见了礼,才作罢,让伺书带着去偏院看田继文去了。临走,似乎才记起,还少了一人,温氏回身去找,也没看见,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