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郁修没有再说话,温婉也安静地跟着他进入别墅。
这里和七年前她第一次来时一样,别墅的整个格调奢华大气富丽堂皇,让人感觉像是进了宫殿,却也有一种长久没有人居住的冰冷气息,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好看是好看,却没有生命。
偌大的客厅让温婉感到阴风阵阵的,再加上一面玻璃墙外是一座高山,温婉觉得这根本不是用来住人的,反而更适合作为景点供人观赏。
温婉四处扫了几眼。
好像除了穆郁修的东西外,并没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至少也证明除了她之外,他没有带过其他女人来。
温婉虽然理智地知道自己现在和穆郁修这种奴隶与金主关系,本不该再有什么奢望,可对他的感觉并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控制的,意识到这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来过,她的心跳还是止不住加快。
其实在他心中他还是给她留有一个特殊位置吧?
不然他也不会费尽手段得到自己。
温婉疾跑几步,并肩和穆郁修走在一起,转头看到他精致完美的五官,她就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发烫,手指紧握了又松开,最终还是伸过去抓住穆郁修冰凉修长的手指。
他也只是僵了下,便立即紧紧反握住她,一言不发地拖着她的手往楼上走。
到达卧室后,穆郁修脱掉西装外套,扯掉领带时对站在玻璃窗前看风景的温婉说:“隔壁也有浴室,去洗澡后再过来。”
温婉一愣,转身见穆郁修修长的手指正解着衬衫的扣子,她立即明白过来,一颗刚刚暖起来的心,一下子冷下来。
她难堪地别开眼睛,自嘲地说:“原来你带我到这里来,是要跟我做这种事的。”
穆郁修还以为刚刚她主动牵他的手是学乖了,听到她这样说,他解着衣扣的手指一顿,看到她尚未散去红晕的耳朵。
他哂笑一声,“不然你真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观光的?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份,就算我花费一些心思,也是为了让接下来我们之间的欢愉更完美。”
从温婉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到远处的高山,高山上生长着很多碧绿色的植物,看着就让人心胸开广。
温婉却觉得心口窒闷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怎么还是那么傻,被他羞辱那么多次都不长记性,以为他带她来这里是想起了过去两人之间的情义,就会心生柔软,会对她好。
实际上不过是他寻找的一个更好的欢愉地点。
一个可以让他更好发泄的地方,她却当成了两人之间美好的回忆。
你醒醒吧。
温婉,如今的他,再不是以前那个清贵无瑕的少年了。
温婉再回到卧室时,穆郁修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过头来。
她穿着那件雪白的吊带睡裙,纤细的胳膊和修长的腿全部露出来,柔软的咖啡色卷发披散在两侧的肩膀上,长发衬得她的脸和骨架越加小巧玲珑。
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那双瞪着他时总是冷冰冰的眼睛,此刻也被热气氤氲的十分柔软,从穆郁修的角度看过去,越加迷离媚惑。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以往有过那么多逢场作戏的女人,却一次也不曾动情过,可她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他欲罢不能。
穆郁修的心口一震,胸腔有颤动,更是绞痛不已,温婉,这是不是就是我时隔七年也无法忘记你的原因?
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你总是能控制我的心跳。
“过来,”穆郁修掐灭烟,拍着自己的腿,“坐到这里来。”
温婉的手指揪着衣角,站在门边没有动。
门板是黑色的,鲜明的对比下,她的肤色更加莹白如雪。
穆郁修眯起眼睛,里头凝聚起更加暗沉的光芒,“哑了?”
温婉被穆郁修暗到发绿的眼睛盯着,感到越加如芒在刺。
外面还是艳阳高照,卧室的两面都是玻璃墙,四周的景致一览无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实在太挑战温婉的心理了。
她低头咬唇,察觉到穆郁修在等待的过程中身上涌出的寒意,她只好慢吞吞地挪过去。
温婉本想在穆郁修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谁知经过他时,被他拉住手腕拽到怀里,直接抱在腿上。
她惊颤地挣扎,穆郁修却从后面紧紧圈住她的腰,“这件吊带裙子你穿起来很好看。”
后来温婉的手臂被穆郁修按压在头顶两侧,小脸趴在坚硬冰冷的玻璃上,男人在后面无情征伐。
阳光从头顶直直照下来,身上冒出滚烫的汗水来,往窗户下面望去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水。
没过多久温婉的腿软下来,被穆郁修推开后,顺着玻璃窗跌在地上。
穆郁修两只大手突然抓住温婉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他俯身在她面前,声音里透着满足的慵懒,“起来,洗完澡后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温婉这种时候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扯掉穆郁修的手臂就要站起身,被他拽起来再次压在玻璃上,“不想给我洗衣服,那我们继续怎么样?”
温婉每次都觉得身心疲惫,两个只有性的人在一起,总是让她心底生出一种何时才是尽头的无望感。
她的双臂被扣,只能仰起头讽刺地笑,“穆先生你怎么又忘了?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之间只有交易,不谈其他,所以你要洗衣服还是找佣人吧!”
“不给我洗,给沈度洗是吗?”穆郁修停下狠力撕扯温婉衣服的动作,用修长如玉的手指抬起温婉的下巴,眼眸里燃起怒火,“你现在和沈度住在一起,是不是还要给他洗衣服?”
穆郁修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知道温婉那时被林惠淑虐待,几乎家中所有的家务都交给温婉一个人做,自然也包括洗全家人的衣服。
温婉闻言瞳孔倏地一颤,穆郁修这是在吃醋吗?
不!
不可能。
温婉转念又自嘲地想,他对她只有报复,她不能再傻了,不能再奢望了。
她还是笑,一张脸泛着淡淡的红晕,斜斜地靠在玻璃窗上,阳光照过来,整个人便显得懒洋洋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在他那里白吃白喝,当然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只是这样?”虽这样说着,穆郁修的脸色还是缓和下来,手指抚着温婉的脸,他的声音低沉,丝毫不掩饰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和嫉妒之心,“温婉,不要对除我之外的男人有非分之想。当然,我不会把你怎样,但我不保证那个男人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