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孙成彦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知道，付明是真的敢干出来这种事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不知道付明手上有自己多少的老底，如果真的被全部放出去的话……
孙成彦双膝一软，对着付明直直的跪了下去。
周虚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没有去扶他。
“呦，我可受不起啊。”付明懒洋洋的道，“我这个吃大蒜的，怎么受的了您这个喝咖啡的高雅人士一跪呢？”
“付先生。”孙成彦头皮发麻，“之前的事……真的很抱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真的……”
“一句抱歉就完了？”付明笑道：“嗯？”
整个部门的人都在探头看向这边，昨天他们大部分人都在办公室里，就算不在的也都听同伴的描述能想象出来孙成彦嚣张的嘴脸。
如今他一反常态直接跪下来求饶，岂不是大快人心。
小声的窃窃私语和嘲笑声被无限放大，直直的塞进孙成彦的耳朵里。
孙成彦只敢低着头，在心底狠狠的咒骂着。
“你很不服。”
付明附身，凑近孙成彦：“不服为什么要给我跪下呢？就像昨天一样，你完全可以接着叫你的手下胡作非为啊，怎么？怕了吗？”
“付先生……”孙成彦几乎要把牙给咬碎，“求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或许是孙成彦活那么些年最丢人的一回了，周虚把头偏到一边，尴尬的悄悄后退几步。
“我放过你？你是在求我放过你吗？”付明明知故问，“你昨天……指挥手下打人的时候可没这么卑微啊。”
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付明毫不犹豫的抬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完全没有收力道，孙成彦不受控制的侧倒过去，但是他完全不敢站起身，只是低着头默默直起身子，再在原地跪好。
他之前干过什么心里都一清二楚，如果连那些都爆出来的话，迎接他的可就不止是网暴那么简单了。
“小付。”
何文立平静的叫住付明：“……算了。”
付明没有说什么，深深的看了眼孙成彦，慢慢的退到何文立身边。
孙成彦惊喜的看向何文立：“何先生……您……您原谅我了？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您想要什么赔偿尽管说！只要是我孙某力所能及的，一定帮您办到！”
看着孙成彦一副感激不尽的巴结样子，何文立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只是不想以暴制暴而已。”
付明勾了勾嘴角：“把你高傲的狗头抬起来~孙先生还请你接着保持你昨天的那种行为和态度啊，咱们……要耗的时间长着呢。”
这话，几乎已经是给他宣告死刑了。
孙成彦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仇恨，但是他不敢表达出来。
周虚适时上前拉起孙成彦，对着付明尴尬的笑笑：“付先生……你的办公室还有哪不满意吗？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还可以给你改进。”
但是付明完全不给他一个正眼。
周虚也只能慢慢的拽着孙成彦离开生产部。
刚刚走到电梯前，孙成彦突然一把挣开周虚的搀扶，一拳狠狠的捶到墙面上，溅起几小块墙灰。
“这会发威有什么用？”周虚嗤笑出声，“好好想想要怎么解决你的破摊子吧。”
“能怎么办？”
孙成彦冷冰冰的看过去一眼：“装死不回应，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忘了再说。”
“你真以为他们会忘？”周虚满脸不屑，“那群网友就像吸血的苍蝇一样，不亲眼看到你彻底倒下他们会收手吗？”
“那能怎么办？”
“你问我？那些事是谁干的？是我吗？自己惹的自己解决！”
电梯到了。
抱着文件的小姑娘看到堵在电梯门口的两人，吓得一哆嗦，慌张打了个招呼也不管是不是自己要去的楼层，直接溜出去跑了。
周虚和孙成彦冷着脸进了电梯，半晌无言。
“要不……你再去发一篇长文？”周虚试探性道。
孙成彦冷哼：“再发？还会有人信吗？”
“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直接惹到了付明的。”
“是谁出的主意让我去直接把他办公室搬空？现在好了，之前风向那么好，结果直接被他翻盘！”
听着孙成彦的指责，周虚嗤之以鼻：“怎么？你真觉得你那些破事只有付明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说的你很清白一样。”
周虚无奈的耸耸肩：“但起码我藏的好，哪像你？呵呵……”
电梯到了，孙成彦抢先一步走出门，回头冷冷的看着周虚：“你以为我很愿意跟你合作？别想的太多，要不是‘那位大人’发话了，你真以为我愿意呆在这个破地方？你听好了，现在咱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倒下了，你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孙成彦面相偏凶，耷拉着眼皮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周虚挠了挠后颈道：“知道了，肯定把你保下来。”
听到这话，孙成彦这才满意。
“就算不保你，我也要把付明给做掉。”周虚脸色阴沉，“三次了……整整三次了！”
第一次是孙成彦刚来的时候，付明那时候就拿孙成彦的往事威胁他，导致孙成彦临时倒戈让他错失董事长之位。
第二次就差一点！结果该死的付明拿出来一千条议案，计划再次泡汤。
而这次……只要付明被赶走，他马上就可以找理由当上董事长，结果又落空了。
三次的仇恨周虚都憋在心里呢，迟早有一天他要系数奉还。
孙成彦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会道：“现在的情况，从舆论上制胜是不可能了……如果要直接压的话，他身后的宋家又是个问题……啧……棘手啊。”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周虚对这个盟友完全不抱有任何信心，他倒不是觉得孙成彦渣，相反，他感觉那些事没什么，孙成彦错就错在连藏都不会好好藏，当年打老丈人的事甚至上了报纸，这也太废物了。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孙成彦咬牙，“咱们就那样干吧。”
“你是说……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