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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隋洲从何尔雅颤抖的手上抓过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完后才回他:“字面上的意思。”
  眼看两个男人的眼神隔空飙着冷气,何尔雅什么也不管地抓起林隋洲的手:“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些话同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
  “很私人的话。”
  “我与何小姐貌似不熟。”
  何尔雅恨不得把他摁在地面摩擦,却又不得不笑颜相对:“怎么会不熟呢,林总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只听过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这样的。”
  “林隋洲!”何尔雅这下是真生气了,使劲地拉他起身:“你给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看她都急红了眼,林隋洲也不想真把她给惹毛,对江衡说了声失陪之后,就任由何尔雅牵着他走出了包间。
  兜兜转转找到了一个极少会来人的角落后,何尔雅才放开林隋洲的手,后退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林隋洲摸出了一支烟点上:“江衡请我过来的。”
  “好吧,你人都已经过来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呆会儿能不能不要乱说话?”
  夜色中,淋隋洲低笑了笑:“嗯,那你说,哪种话我不能乱说。”
  何尔雅知道自己这样要求他很过份,但这节骨眼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想你在我两个哥哥面前,不要承认那晚我们口头达成过那种交易好不好?”
  “哪种交易,你说得这么含糊,而且时间又过去那么久,我记不太清楚了。”林隋洲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逼得她退无可退地靠在了横栏上,然后才凑近了她的鼻尖:“再说一遍,是哪种交易。只要你乖乖说了,我就不乱说话。”
  何尔雅头大地开始反省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抬手抵在了林隋洲的胸口,防止他更过份的靠近。
  眼一闭心一横地小声道:“答、答应给你馋我的身子……”
  “大声点,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何尔雅在心里骂了他三五遍,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把刚才那句话用半点也不暖昧的语气重读了一遍
  林隋洲却不满意了,抬起一手过去搂着她的腰贴紧了自己:“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先收点儿利息。”
  “你……”何尔雅忍住了满腔的怒火,心想,先把今晚对付过去再说,以后总会找着机会捶爆他狗头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
  “吻我。”
  ☆、第十五章
  “说吧,你想要什么。”
  “吻我。”
  徐徐晚风的夜色下,他暗哑的嗓音,又苏又欲,还有些风流放纵在其间回荡。
  何尔雅呆住了,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那抹慵懒玩味的目光,让她心起几分悲伤。
  明明不爱她,为什么偏要这样?如果说他想要女人,以他的条件,只怕有数不清的女人想要往他身上与床上扑。
  又或者,他本就是个百花从中睡的浪荡子。偶然遇见了前女友,被挑起了旧日回忆,忍不住想要炒炒冷饭的重新尝尝她的滋味?
  何尔雅不愿意这么猜测他,也不想被他总是这样来践踏她当年的满腔认真与爱意。
  因她沉默的低下头去,林隋洲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改为捏起了她的下巴。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稍微退开距离又抽了口烟。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何尔雅被他这声突降的冷淡惊回了神智,有些伤感却又要强装起笑脸来:“我没有不愿意,只是在想。你想要得到哪种样子的吻,才会答应帮我在哥哥们面前保住脸面。还有就是,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有很多分了手的男女,只能做互相憎恨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林隋洲,我不愿与你也变成这样,所以你不能总这个样子欺负人。”
  横栏边昏黄的灯光下,林隋洲看清了她眼底泛起了薄薄的水光。她这番话与这种模样,让他有些意外。胸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绵延的滑过尖锐痛感。
  他不想得到她的憎恨,也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仿佛在控诉着他,又一次伤害了她。
  女人果然是复杂又不能碰惹的物种,他厌恶她们不是没道理的。可分明厌恶女人的愚蠢与幼稚,也厌恶用爱的名义捆绑在一起的关系。
  为什么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的偏要撩惹呢?
  沉默了片刻,林隋洲暗暗嗤笑了一声自己自找不痛快。
  “就当我先前那句没说过,你大可不必这样。你哥哥那里,我呆会儿打个招呼就走,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
  他语气的淡漠之余夹杂着丝丝烦燥,还有着对自己的无尽嘲讽:“回吧,不然你的哥哥们,该要更怀疑了,这不正是你担心的吗。”
  见他情绪忽然低落,何尔雅也是一阵不痛快。她无意把他惹成这样,却也不想被他轻浮的对待了去。
  努力压下了心中不愉,她望着那道已转过身去的背影,笑笑地喊道:“林隋洲,我们虽然做不成恋人,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只要你以后对我守礼一些……”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林隋洲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心中喧嚣地充斥着各种情绪。
  有自我厌恶,有对她先前那句做朋友与守礼一些的憎恨。有想要从此以后待她如同陌生人一样的冷漠,但更多的却是一股愤怒的报复欲。
  谁他妈的想同她做什么该死的朋友,她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地方是没被他看过碰过的吗!
  林隋洲又抽了口烟,努力的想要克制,却还是阻挡不了内心的怒恨。
  他把指间未尽的烟火,精准地弹入了不远处的灭烟柱里。然后提步走向了那个还对他扬着微笑的可恶女人,将她重新困在了横栏与自己的身体间动弹不得。
  “我会帮你的,你想让我怎么帮就怎么帮,保证帮到你满意为止。所以,报酬我就先拿了。做一个不用忍耐情绪的人,果然痛快多了。”
  “你……唔……”何尔雅气得睁大了双眼,想挣扎却被他死死地困得动弹不了。
  林隋洲紧紧地压着她挥打他的双手,不顾反抗地撬开她的唇齿。像是只渴水的野兽一般,疯狂地夺取她拼命闪躲的舌尖。
  何尔雅挣扎了再挣扎,唇齿间的纠缠反而越来越浓烈。她越是抗拒得厉害,他越是镇压得凶狠。
  直到她耗尽力气的软在了他怀中,强势夺取的力量这才跟着缓和下来。
  被彻底松开后,何尔雅偏头不去看林隋洲,而是靠着身后的横栏抬手一下下的擦拭着嘴巴。
  比起总被他这样无礼对待,她更害怕自己会再次对他沉沦下去。因为她突然发现,她对他的无礼行为,不是讨厌,没有憎恨,而是一种逃避的态度。
  分手多年还能对前男友心怀宽容,一是她太寂寞了需要找个男人,二是她对他,还存在着爱意。
  这是个恐怖的发现,刹那间便让她红了眼眶。直到一只大掌抚摸上了她眼尾,才把她惊回神来的对上一双比之先前,温和了很多的眼。
  林隋洲看着她胸口起伏双眼发红,一时也沉默不语。手指柔和的力道滑过她弯弯的眉眼,又落到白皙光滑的脸蛋,最后才落到被他吻得通红的唇上。
  他轻轻一点点地擦掉那些越界的口红后,才开声道:“要补个妆吗,会被人看出来的。我嘴上有吗,我自己看不见,能帮我擦掉吗?”
  何尔雅心里一片复杂与惶恐,因为包不在身边,她也只好抬手在他嘴上擦拭。
  同时也开始思考,该怎么才能把眼前这一幕,友好又不太尴尬地化解过去。
  他并不爱她,所以她要稳住自己。男人总对得不到的,会拒绝他们的女人,格外的上心又坚持。那么,她是不是该表现得轻浮浪/荡一点呢?
  在默念了三遍我是个演员后,何尔雅勾起嘴角笑了,将在林隋洲嘴角擦拭的手指下滑落在他胸口,一下下地在上边画着小圈圈。
  用着她自己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的娇音说:“想要的报酬拿到了,这下满意了吧。你从来不是食言的人,待会可要好好表现哦。”
  林隋洲的眉骨比一般的男人要略高些,当他不言不语定定地看人时,透着一股高冷在上的审视感。
  此刻,他盯着她忽然间过份的“甜美”笑容,沉下了眸色。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却听到她啊了一声。
  “都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要是再不回去,只怕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了。林隋洲,待会无论我哥和一些别的人,再提及咱们那晚的交易,你都不要承认哦,只需要说是路过见义勇为就行。好了,咱们回去吧。”说完,替他拍了拍衬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当先一人走开。
  林隋洲冷眼看着她哼着歌儿走开,心底升起一股郁气来。她刚才那样的笑,是在对他进行还击吗?
  他讨厌自己的情绪随着一个女人在短时间内起伏不定,并没有立即跟上去的想一个人呆会儿。
  谁知她走走之后又停下,转过身来的歪头望着他:“林隋洲,你不来吗?”
  夜色中,林隋洲蓦然僵住。他又记起了某年,她同他分手的几天前,也说过这句话。
  那时,她好像约了几个同学搞什么街头表演,问他要不要去看。
  他正烦她缠得厉害,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她还在一边娇气地摇晃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地问着。
  林隋洲,你不来吗。就来看一次我的演奏好不好,一次就行,我很厉害的。只要认真听一次,我以后就再也不勉强你了。
  那时,她已经是在挑战他耐性的极限了。他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冷冰冰地说了句很忙没空。
  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而现在,时间一逝多年,他却又听到了这句话。是有心的提醒,还是无意的巧合?
  他朝那道夜色里的身影看去,想猜测她的真实,却听到她不耐起语气朝他喊:“林隋洲,你到底来不来?不来算了,我走了。”
  林隋洲慌了一下地应了一声嗯,然后才稳住了声音:“你先回去,我抽支烟就来。”
  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又折转一步一步远离时,林隋洲转过身体不想再看的点燃了一支烟。
  抽了几口却还是无法缓解胸中的郁气,只好碾灭烟火地也迈开了脚步。
  等到他再次回到那个包间里时,里面多出了四个人。其中三个女人林隋洲不认识,但多出来的那个男人他认识。
  他记得那晚,她喊他江折,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折字。
  林隋洲正憋了满腔的郁气无法发泄,他可还记得某只手扯着她头发时的粗鲁。
  既然自己撞上来了,也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他忽视了三个女人中的一个粘在他身上的目光,一边走回原来的位置,一边笑笑地偏头朝江衡问道:“江总,不介绍一下?”
  夹在中间的何尔雅,因为来了几个讨厌的人,双目放空地自顾自喝茶吃果盘。
  江衡则是对林隋洲叹了叹气:“林总,想必你们早已经认识了。这位是我的堂弟江哲,那三位是我的堂妹。我今天把大家约在一起,是不想偏听的弄清那晚发生的事。”
  林隋洲给自己倒了杯茶,勾起了嘴角的同时,眼中释放出了深深的恶意:“江总,你们江家可真是好家风。你的这位堂弟,居然伙同另两个男人,趁无人的半夜时当街欺负一个女人。要不是我刚巧路过,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江哲顿时面色如铁,到底是咽不下那日被折了一条胳膊的恶气,不无嘲讽地笑了笑。
  “泰安国际的林总是吧,我那天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人罢了,我跟阿雅可是一块儿长大的。俱我所知,您的住宅并不在那个方向。世上大半的巧合都是有心的,看您的身份地位,也不像是会缺女人的样子啊,怎么能尾随阿雅,并对她提出那种要求呢。幸好那晚有我出现搅和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何尔雅刚想说话,林隋洲却在桌底碰了碰她的腿,整个人随意地朝后靠去。
  其实林隋洲惯常是不屑同这种人多做纠缠的,但现在他的心情实在太差。便恶劣地勾起嘴角,笑笑地怼了过去:“我这种地位的人,自然不会缺女人。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很缺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需要深夜当街抓女人的地步了?”
  江哲被气得哽住了,但林隋洲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把视线转向对面那个,一直把眼睛粘在他身上的女人脸上。默默地对视了几秒,在看到对方羞涩地红了脸之后,才显露出了眼中的深深嫌恶来。
  “这位江小姐,从我走进包间的那一刻开始,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脸。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在前段时间还折断过你身边这位的胳膊,你应该是他妹妹吧。”
  “你在你哥哥和我针锋相对的时间里,还一直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看着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这么的欠男人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