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打仗的原因,最近边关百姓们都很谨慎,都是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以前村里也总能听见人吵架,这一个月都少了不少。
日子也过的比较快。
到了十月中旬,院试放榜,一大早,沈糯就陪着沈焕一起去奉永镇看榜。
连蒋小玉和蒋小峰都跟着一块去了。
到了衙门旁边的皇榜上,已经很多人都挤在旁边看。
沈家几个人挤到人群最前面。
沈焕的名字赫然就在最上面,是案首。
蒋小玉也跟着沈父读了几个月书,认得沈家人的名字,瞧见沈焕的名字,她尖叫一声,“少爷少爷,你是案首。”
众人因她这声尖叫都朝着这边看到,沈焕脸都红了,一是激动的,二是大家羡慕的目光。
“沈焕,还是水云村的,难不成跟沈小娘子有关?”
“你没瞧见旁边的小娘子就是沈小娘子,都陪着她家大弟一块过来了。”
“哇,沈家以后是不是也要出个状元郎。”
现在大家想起沈糯,再也不是她曾是状元郎和离的妻子,而是沈家女,医术高深的沈小娘子,小仙婆,还有个中了案首的弟弟。
沈糯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阿焕,我们回家去跟家人报喜吧。”
回去时,沈糯还顺带买了不少东西,都是吃食,她准备好好犒劳下阿焕,做桌好吃的。
回到沈家后,沈家父母得知长子中了这次院试的案首,两人喜极而泣。
村里人知晓这消息后,也都上门道贺。
而就在沈家的欢贺声中,姚庄清也从京城回来了。
她回来时,脸色很差。
回到崔家后,她见女儿崔文兰小脸惨白,臀上有伤,一时怒急攻心,她道:“文兰这是怎么回事?”
她虽担忧儿子,可女儿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是她从小宠到大的,见女儿这幅模样,她岂能心平气和。
崔父把女儿如何污蔑沈糯的事情告诉给妻子,最后道:“的确是她的错,希望她经此教训,可以让她长长心,莫要歪了心思。”
崔文兰听见连父亲都责怪她,埋在软枕上大哭起来。
姚氏气道:“行了,文兰都伤成这样,你莫要再说她了。”
崔父只得闭嘴。
崔向阳得知娘回来,也从外面跑回家,软软的依偎在姚氏身边,“娘,大哥在京城过的好不好?”
他才八岁多,姚氏去京城时只说是探望长子,对于崔向阳来说,他只想知晓大哥怎么样了,他很想念大哥。
提起长子,姚氏心疼极了。
她去到京城后,见到长子,才发现长子真的因为那张桃花符反噬伤了身子,而且身子一直未好。
她又怒又心疼的,怒的是沈糯明懂玄门本事,却装什么都不懂,害得洛书被反噬,瞒着他们所有人,简直心思阴郁!
被术法反噬,普通的医术根本治不好洛书,只得用生气养着。
她脑中有个阵法,名聚气阵。
可聚集生气,滋养身体。
所以她画了八枚符,埋在儿子房间外的八个方位上。
聚气阵,使用玉符效果最佳。
可雕刻玉符比画符要难上百倍。
第73章
姚庄清其实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些本事。
好似有一天睡醒, 她脑海中突然就多了这些东西,也能牢牢记住。
小时候,偶尔脑子里也有一些这样的东西, 但那时候年幼,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也没当回事,直到前些年,她清楚知晓这些本事意味着什么, 开始慢慢练习画符甚的。
但她也只能用朱砂跟黄纸画画纸符。
她脑海中的东西很多。
还有玉符的雕刻法, 但她当时画纸符,都学了好久, 好几个月才勉强能画出一张,还是后来越来越熟练, 画纸符容易些,但偶尔也会画不成功。
至于玉符, 她从未雕刻过。
在穆家时, 想帮洛书布聚气阵养身体。
她还问儿媳要了几块玉牌, 尝试雕刻玉符。
结果用了半个月时间,一块玉符都没雕刻出去, 全都废了。
雕刻玉符,并不是失败就算了, 会整块玉符都碎裂开,这块玉石想再去拿去做别的都不成。
穆秀娇给她的还是比较好的玉,因为她说洛书的身子是因为被沈糯故意施法弄坏的身子。
穆秀娇原本不信,她觉得这种事情神神叨叨的。
但之前毕家母子的案子, 她也知情的, 还问过夫君, 知不知沈糯会玄门巫蛊什么的。
夫君也不相信沈糯会这些本事。
但夫君的病的确是古怪,在翰林院突然就吐血晕倒,也检查不出病因,现在婆母说是因为沈糯对夫君施法,她也就半信半疑的,婆母要什么,她也给了。
结果就是,婆母把她给的那好几块上好的切好的小玉牌全被废了。
那些玉都是她库房最好的几块,穆秀娇都要恼死婆母了。
加上婆母之前还反对夫君娶她,所以穆秀娇实在不想让婆母继续住在穆家,对婆母态度冷淡。
而姚庄清浪费几块玉牌后,再看儿媳对她冷脸相待,她觉得儿媳看不起她,心里也恼得慌,就只能用黄纸画了八枚聚气符,最后埋在儿子房间外的八个方位上。
找这些方位,她也耗费了整整一日的功夫。
布完聚气阵后,她都感觉自己老了几岁,太耗费心神。
其实她还有个法子,也能帮着儿子快速恢复身子。
那就是夺运。
穆秀娇的命格虽比不上沈糯的天命命格,但也是个富贵命格,也是能夺运的。
她修为不够,想要夺运,需要鲜血为媒介。
所以姚庄清就找了儿媳,说是需要用她的血给儿子治病。
结果穆秀娇一听要用自己血,她觉得怪怪的,加上最近总听婆母说沈糯会巫蛊术法,心里不大对劲,就回道:“婆母您与夫君还是母子,母子连心,有血缘关系,用您的血不是更好?再不济用文兰的血,他们是兄妹,肯定比我的血好。”
姚庄清没想到穆秀娇根本不上当,她都要给气死了。
姚庄清本来还想去夺别人的运来滋养洛书。
可这事儿哪里是容易的,京城里头的能让她夺运的,也都是非富即贵,都是人精,凭甚相信她一个来历不明,一个状元郎的乡下老娘会用符治病,人家生病肯定是找宫中太医,或者京城里面的名医。
她根本没有门路。
儿媳也从来不会为她引荐别的京城里面的夫人太太。
每次府中有客人,也会派婆子把她支开,明显是嫌弃有她这样一个婆婆。
姚庄清也只能暂时歇了夺别人运势的想法。
最后穆秀娇还把这事儿跟祖父说了声。
穆阁老到底见多识广,觉得女儿这婆母不太对劲,哪有用人血做药引的。
真要用人血要药引,亲人之间的不是更好?为何非要秀娇的?
最后穆阁老出面,跟姚庄清说,“亲家也来了有段时日了,家中还有丈夫女儿和幼子,他们应该也是很挂念亲家,亲家不如早点回去吧,我派人送你回。”
最后姚庄清就被穆阁老派人送回水云村。
她本来还不想走,她也喜欢天天有人伺候的日子啊。
但是在穆家住着的最后一晚,她早上起来时,脑子忽地一阵刺痛,很多画面映入脑海。
画面中,一间青砖瓦房的屋子,那是个野庙,里面端坐着个佛像。
佛像是泥塑的。
一双玉白的手,把一些金银珠宝从泥像最上方的脑袋上面的那个洞给塞了进去。
画面转换,但每次都是路边的野庙,玉白的手,一些金叶子,或者漂亮的首饰,无一例外,全都是值钱的东西,塞进泥像里面。
这种感觉和每次她脑海中忽然就冒出很多玄门本领差不多。
姚庄清心里砰砰砰的跳着。
她认得那破庙和附近的环境,是辖属奉永镇下面的一个村子里面的。
但那个村,不知因何故,现在已经成了荒村,里面一家住户都没了,全都搬走了。
据说好似跟几十年前的一个巫女有关。
那巫蛊之女就是几十年前搅的宫中翻云覆雨,害得先祖皇帝差点出事的人。
巫蛊之女还未进京之前,就是住在那个荒村里面的。
这些也都是姚庄清听以前的老人说的。
现在甚少有人知晓那巫蛊之女没进京之前其实就是住在荒村的,不过那时候可不是荒村,是个挺不错的村落。
姚庄清就想着,是不是那破庙里面曾经真的有人藏过什么金银珠宝。
所以她重新回了水云村。
她回来,想去看看那破庙里面是不是真的藏了宝贝。
姚庄清觉得,自己不会无缘无故看见这个,肯定就是以前一样,既然让她知晓这个野庙,里面那些宝贝就一定还在。
现在回来又见女儿这般,姚庄清恨声道:“文兰莫怕,等晚上娘出门一趟,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们也能搬去京城了。”她要靠着自己搬去京城,穆家既嫌弃她,她自己也能去京城买大宅子买丫鬟,根本不稀罕那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