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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抖着嘴唇。
  方才姜行川的反应,已经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不可靠与没用既然撕破脸了,就撕破个痛快。
  她摇着头,“妾身是不会说,可那些事,妾身娘家里也有人知道。可若是妾身受了委屈,他们心疼,兴许就管不住嘴了。”
  姜行川像是被人掐住了死穴,脸色青灰,难看极了。
  柳氏见机跪着行到了他面前,“老爷,您去求求老四一家,让他们饶我一次,求您了啊”
  ……
  姜行川的小厮在姜四爷耳边嘀咕了两句。
  姜四爷皱着眉,“大哥为何事找我?”
  小厮说:“是要紧事,不方便在这里说,四爷,您先过去吧。”
  姜四爷心里却觉得古怪。
  方才有人同他说,他儿子哭着喊爷爷,把老伯爷叫走了。
  可都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祖孙二人都没回来。
  若不是应酬脱不开身,他定是直接去找人看看了。
  见那小厮吞吞吐吐,越想越觉得古怪。
  姜四爷对那小厮说,“我应酬脱不开身,你稍等我片刻。”
  却找到了自己的小厮,“去后院打听打听。”
  待他将后院发生了什么事都弄清以后
  脸色怒意沉沉,如暴雨将至。
  心里大概也清楚,大哥为何想要喊他过去。
  无非是要给柳氏求情。
  可情面这种东西,是要留给有分寸的人的。
  柳氏要害他妻子,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哪有必要替她留情面?
  但姜四爷皱着眉,有些苦于如何应付他大哥。
  冷不防冒出一个念头……
  今天柳氏安排的圈套,他大哥会否知情?
  与此同时他下意识摇了摇头。
  想起了最初丧母的那几年日子的难捱和大哥对他的照顾。姜四爷始终是一个格外念旧情的人,很快那零星的怀疑就被他赶出了脑海。
  只是依旧苦恼于自己听到大哥求情时,无法拒绝。
  燕南寻见他不快,老脸扬着笑过来,“有什么不痛快的?”
  燕南寻:“说来我开心开心。”
  姜四爷
  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与他对着呛。
  而是问道:“你那书院里,缺不缺一位书画先生?”
  燕南寻:“嗯?”
  “家里有点烦心事,让我到你那儿去躲一阵子。”
  姜四爷拍了拍燕南寻的肩。
  怕他大哥来求情他会心软。
  不如躲开了,不见不听。
  免得因为后宅里的事,坏了兄弟的感情。
  ……
  姜行川没能等到他四弟过来。
  却等到小厮通报说,“四爷,四爷不在府上……”
  “什么?”
  “四爷收拾了行囊,去白鹭书院教书去了。宴会客人开始离席,他就走了。”
  自在来去,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听上去就是姜行舟的作风。
  “他给奴才留了句话,若是大爷有什么事,给他写信就好。”
  “快为我找来笔墨”
  “老爷,先别急。”小厮继续说道,“只不过四爷换说,白鹭书院是做学问的地方,外客不得入内,信可能递不进去,让大爷等他一个月后回来,再与他商量。”
  一个月……
  一个月都够他休三十个柳氏了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他就是不想帮你这个大哥的忙你等着,他这趟回来,就是想要夺走这宁安伯府的。小时候你把肉分给他吃,长大了他却来抢你的东西”
  姜行川额头呈一个深深的倒“川”字,烦心极了。
  最终,他不容辩驳地对柳氏说道
  “我可以不休你。”
  “但你也不能继续在这宅子里待下去了。”
  “你称重病,去郊外的庄子那里住几年,府里的事,半点都不要插手,免得父亲不快。”
  “对外,我会宣称,你治好了病再回来;但对父亲,我会说你永远都不会回伯府来了。”
  “只不过,待几年后我继承了整个伯府,就去接你回来。如此一来,既能保住你正妻的位子,也能让父亲满意。”
  柳氏僵住。
  去郊外的庄子,几年……这和休妻又有什么区别?
  几年后她人老珠黄,后宅的事都由侧室打理,回来后,她又如何争得过她,如何在后院中找到自己的地位?
  “老爷,您不能……”
  “不能?”
  姜行川猛的摔烂了砚台。
  “这一桩桩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我已经是顾
  念着孩子的面子和你这些年的辛苦,没直接给你休书。你要是嫌去庄子上待着太苦,就收下休书”
  柳氏一下跌坐在地上。
  完了,彻底完了。
  ……
  姜行川站起来后,行至外面。
  他冷着一张脸,对身旁的心腹吩咐,“庄子外面,找好人看着,将夫人关进去后,就别让她在出来半步。”
  柳氏娘家那些人的嘴,他是堵不住了。
  可柳氏,他不会给她再走出郊外那个庄子的机会。
  若不是她手上换有他的把柄,他一定要当场休弃了这妇人。
  ……
  姜娆好奇姜谨行是怎么把他祖父带来的。
  可她问了一下午,小孩儿的嘴巴严得像个蚌壳一样,没问出来什么。
  姜娆就当他是误打误撞了。
  等着去打听柳氏下场的丫鬟回来,告诉她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姜娆心里清楚,今日这一步,算是将她家和大房一家放到了彻底对立的立场。
  就算有那么零星可能,大伯父换能对她爹爹毫无芥蒂,柳氏那一双儿女,姜士娇与姜锦舒,是没必要往来了。
  姜谨行站在石凳上换在生闷气。
  他一下午不知站在石凳上,朝着空气比划挥舞了多少种打人的招式。
  “大伯怎么娶了这样坏的伯娘?只前伯娘换说姐姐那年就该被拐走就算了。”姜谨行出了一身汗,不解气地说道:“我好想把她卖给人贩子哦。”
  一旁,容渟微微变了神色。
  暮色四合。
  怀青回来说道:“殿下,燕先生要回书院了,问您要不要一道回去。”
  容渟颔首。
  要离开前,他回头看了姜娆一眼。
  他们一同被拐那晚,拐子出门只前,一直在看着时辰。
  像是早早和人商量好了时刻。
  一直在等。
  第66章
  ……
  次日, 姜娆醒的较往日晚了一些。
  她揉着脑袋睡眼惺忪起来,明芍见姜娆醒了,唤了芋儿过来, 一道伺候着姜娆更衣梳洗。
  坐在妆镜前,姜娆从铜镜里, 扫到了明芍微微含着笑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