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谌身体颤抖了一下,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了,面如死灰般沉寂。
“上刑。”
顾衾墨冷冽出言。
“是!”
禁军领命,便将鸿瑞赌坊的十几人强押在地上,四肢桎梏住。
灼热滚烫的烙铁,带着猩红的玄火,在他们眼前晃悠了一圈。
“啊,啊啊……”
他们吓得腿都软了,瞪大眼睛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饶命……啊!”
“啊——”
烙铁落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窟窿,只见骨肉。
接着,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响彻云霄。
求饶声,战战兢兢:
“陛、陛下,小的只是个生意人,这鸿瑞赌坊真正掌权的,是三公主,您饶了我吧,饶了小的一命吧!”
顾衾墨却懒得理会,语气依旧冰冷:“再不说,就砍他手脚!”
“是!”
“刷”的一声,兵刃抽出,泛着锋锐的银光。
秦谌惊恐万分地抬起头来,忍着剧痛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就是了!”
“少废话。”云辰的兵刃就悬在半空,“将赃款据点全部招供,漏一个,我就砍你一只手!”
“地、地图……在我储戒中,小的这就取出来,呈给陛下。”
秦谌也是不堪重负,从储戒中取出一张地图,颤抖着手交给了云辰。
陛下都亲临了,哪怕是三公主来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这个时候,该低头还是低头吧。
接过地图,云辰仔细检查了一遍,才转身呈了上去:“陛下,请过目!”
“不必。”顾衾墨看都懒得看一眼,“按照图纸所指示,差人一个个查抄吧。”
“是!”
云辰领命,便马上将指示传达给禁军,让他们将这些据点,一个个查抄干净了。
“陛下。”秦谌低声下气地哀求道,“小的已全部招供了,不知,陛下能否网开一面,饶了小的这条狗命?”
他还不想死啊。
顾衾墨语气冷漠:“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
“不,小的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
“不敢?”顾衾墨勾唇轻蔑一笑,“你一手遮天,何其风光,凉城的水域司见了你,都得卖你三分薄面呢,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忤逆犯上,将鲛皇宫也易位了?”
清冷震怒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低着头,战战兢兢的不敢动一下。
陛下发怒了。
这些人,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秦谌听在耳中,脸色越来越惨白,又怕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够了,你故犯律法,罪不容诛,还有脸在此跟陛下求情!”林烨打断了他的话,怒火中烧。
说罢,他上前一步,在大殿上跪了下来:“陛下,是臣失职,纵容秦谌逍遥法外,臣愿受同罪,并奏请陛下,将秦谌处以极刑!”
一字一句,憎恨到了极点。
顾衾墨言语漠然,冷声道:“准了。”
林烨身为凉城水域司,虽没有同流合污,但包藏祸心,一样罪不容诛!
一听见“极刑”二字,秦谌吓得腿都软了,惨白着一张脸,哭丧着求情:“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他还有些不甘心:“倘若追根溯源,这鸿瑞赌坊背后,可是陛下的亲妹妹,难道,陛下就只会拿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平民开刀吗?”
就因为顾轻雪是三公主,所以,可以免受处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未免太不公平!
“住口!”林烨冷喝道,“陛下的决定,也是你能揣测污蔑的?”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秦谌,你急什么?”
倏地,还未等顾衾墨开口,青衫少年从天而落,亲手押着一位蓝衣女子。
女子明眸皓齿、五官娇俏,衣着华贵,远远看去,便知是皇室贵胄,身份高贵。
“三、三公主?”
在场的众人,纷纷瞠目结舌。
不是吧,三公主真的被押来城主府了!
陛下,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放开我,放开本公主,顾离,你是不想活了吗,敢对本公主动手动脚的!”顾轻雪怒目圆睁,不断挣扎着。
而顾离却面不改色,束缚着他的手臂:“别动,跪下!”
“你……”
顾轻雪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迫跪了下来,顿时怒火中烧:“你放肆!”
顾离不理会她,上前一步低身道:“师父,罪女已经押来,听候发落。”
顾轻雪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余光扫了一眼大殿中的人之后,还是大致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这些废物,肯定是暴露了。
于是,她抬眸,正要起身,就被顾离重新按了回去:“三公主跪好了!”
“哼。”顾轻雪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肺都要气炸了,只好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道,“皇兄,顾离这小子以下犯上、目无尊卑,你……”
“闭嘴!”
终于,顾衾墨冷冷开口,漠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觉察到皇兄生气了,顾轻雪才收敛了一些,依旧是满脸委屈。
“三公主。”顾离正色道,“你开设黑赌坊,勾结商贾,欺压百姓,犯下滔天大罪,还不赶快主动伏法认罪?”
主动谢罪,没准还能减轻些惩处。
可她,却要如此钻牛角尖!
“胡说!”顾轻雪矢口否认,“顾离,污蔑人是要有证据的,没证据,你凭什么说本公主有罪?”
“你……”顾离也无话反驳。
真是不要脸!
接着,顾轻雪又开始装糊涂:“皇兄,这些人都是何方神圣,还得劳烦你亲自惩治?”
一句话,是想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三、三公主,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秦谌急得满头大汗,“鸿瑞赌坊出了事,你也逃不了干系的!”
顾轻雪冷冷横了他一眼,上前去一脚踹翻在地:“大胆贱民,本公主与你素不相识,你胆敢空口污蔑!”
这个秦谌,是要把她一并拉入火坑吗?
没门!
“呵。”秦谌冷哼一声,“三公主,您与我鸿瑞赌坊来往的记录,多不胜数,真以为,自己能脱得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