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枫!
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落下。
顾衾墨的眸色,阴冷了几分,笼上一层灰蒙蒙的黯淡肃杀。
“是上官枫那个狗东西?”墨清歌顿时来了怒火,冷笑道,“呵,魔族总算做了件好事,这一次,总算让他落在我手里了!”
给娘亲下毒,骗取她的感情,还害得皇叔的伤至今不能愈。
此仇,不共戴天。
不弄死那个畜生,她就不姓慕清了!
说罢,墨清歌拉了拉自家皇叔的衣角,迫不及待道:“皇叔,我们去见见他吧。”
她已经等不及要打那个人渣了。
“好。”
于是,云陌便在前面带路,带着二人去了鲛皇宫水牢。
水牢外及水牢中的层层守卫,一排排俯身行礼,毕恭毕敬:“陛下!”
而上官枫,被关在一座不起眼的水牢中,四肢都被带着玄力的灵索束缚,动弹不得。
得了云陌的命令,狱卒将水牢结界打开,恭敬地现在一旁侯着。
上官枫满脸血痕,缓缓抬起头,见迎面而来的二人,心生些许恐惧。
“清歌,清歌你来了。”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笑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你一定还放不下我,对不对……”
啪!
谁知,话还没说完,墨清歌便冲过来,狠狠抡了他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在上官枫脸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巴掌印,有些狰狞。
“上官枫,老娘可算是找到你了!”一字一句,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她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剁了喂狗!
上官枫懵了懵,不甘心一笑:“清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虽然我做过许多错事,却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我……”
“呸!”
墨清歌忍着恶心,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个害人不浅的人渣,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我都替你觉得恶心!”
“你说什么?”他冷笑一声。
“我说,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只有恶心!”墨清歌怒火中烧道,“你亲手弑父,害我夫君,给我夫君下毒,给东都万众下毒,我娘亲对你视如己出,你呢,却恩将仇报,给她下毒蛊,操控她的意识来蒙骗我,上官枫,你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渣败类,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为惜!”
她一股脑将心头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
曾经,她也真心待过上官枫,将上官枫视为知己,并且还对他亏欠在心。
可是现在,那些情意,都被他亲手一点点都磨灭了。
若不是他,东都不会陷入险境,死伤无数。
若不是他,栖云殿现在还是完整的栖云殿。
若不是他,娘亲的身体也不会越来越差。
若不是他,自己跟皇叔也不会误会,更不会让皇叔受尽折磨,人命危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官枫一手造成的!
说他是人渣,都尚且抬举了他。
他连人渣都不如!
上官枫自嘲笑了笑,显然有些不甘心:“清歌,原来在你心里,我这般一文不值,哪怕我付出再多,你眼里也只有妖帝,对不对?”
他的语气,失魂落魄到了极致。
“上官枫,够了!”墨清歌冷声打断,“事到如今,你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吗?”
这人渣,简直是执迷不悟!
“我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一心执着罢了,我何错之有?”上官枫反驳了回去,“清歌,但凡你愿意多看我一眼,愿意接受我的心意,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墨清歌只觉得他的话有些可笑:“就算没有皇叔,我一样不会看你一眼,因为在我眼里,你连狗都不如!”
狗还尚且知恩图报,可他呢?
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伤害任何人,哪怕是有恩于他的人。
他这并不是爱,只是掌控欲作祟罢了。
这种以爱为名义的伤害,只会让她作呕!
一番话,彻底让上官枫的心态崩了。
原来在清歌心里,他竟是这样一副不堪入目的伪君子形象。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为所动,只是感动了自己罢了。
真可笑!
“哈哈哈哈。”他癫狂地笑了笑,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顾衾墨身上,语气几乎疯癫:
“妖帝,断魂蛊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你不必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已毒入骨髓,行将就木,惶惶不可终日,就算清歌心里没有我的位置,你们二人,也注定不得善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注定也不得善终!”
血红的眸子,夹杂着一丝疯魔。
“闭嘴!”
啪!
墨清歌怒火中烧,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毫不留情:“死到临头,还敢信口开河!”
“歌儿。”顾衾墨握住她红肿的小手,面露心疼,语气淡淡道,“别打疼了自己的手!”
这傻丫头,不知道自己的手也会疼的吗?
“不打这个人渣,难消我心头之恨!”墨清歌的怒火,始终无法散去。
“皇叔替你打。”他脱口而出。
“好!”
上官枫冷哼一声道:“妖帝,你有种就杀了我,反正你也活不长了,拿你的命来抵我的命,我好像也不亏!”
一字一句,全是挑衅嘲讽。
刷!
“闭嘴!”一旁的狱卒心生怒火,反手一铁鞭抽了上去。
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上官枫吃痛出声,指骨紧蜷,心头的恨意更甚一分。
“妖帝,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啊……”
话还没说完,便惹怒了狱卒,接连几鞭抽了上去,带着怒火,毫不留情。
这个跳梁小丑,敢在他们陛下面前叫嚣,真是不想活了!
顾衾墨眸色一沉,俨然不理会他的挑衅,语气淡漠而又轻佻:“放心,我不会杀你,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四个字,云淡风轻,却令人脊梁骨一阵阴寒,毛骨悚然。
“你、你……”
上官枫瞳孔一缩,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股森冷蛮横的玄力,突然刺入他体内,强行划开他的皮肤、筋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