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荒分支头领任命一事,就等陛下发话了。
沉吟片刻,顾衾墨淡淡道:“任君洛,为西北新君吧。”
“好,君洛将军任西北君,再合适不过了。”云辰点了点头,眼前一亮。
君洛,是熠王的远房堂兄,一直在西南荒任首领,这上千年来跟着君熠尘,不仅战功显赫,能力谋略也十分过人。
他任西北荒分支头领,势必也是人心所向。
顿了顿,顾衾墨又补充道:“今后,西南、西北两荒,共为鸟族境地,凤汐任鸟族女君。”
“是!”
其实,西北荒本就为鸟族管辖境地,只不过,凤允天那个乱臣贼子一直作祟,倒戈人族,才使得两荒并不和睦。
如今,鸟族也总算统一了。
“本尊不在这些时日,可有上官枫的消息?”顾衾墨阖着双目,冷淡问道。
他心里,一直还记挂着上官枫。
毕竟,只有上官枫血液,才能将圣女体内的毒蛊彻底清除。
上官枫一日不缉拿,歌儿就一日不得心安。
云辰怔了怔,无奈道:“启禀陛下,近一月,禁军陆续在西都、西荒及南都发现过上官枫的踪迹,只不过最后,都杳无音讯,加上这些地方都是人族境地,我妖军受限,所以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咬了咬下唇,云辰又解释道:“禁军已经加大搜查了,相信很快会有音信……”
“行了。”顾衾墨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道,“说这些废话,还打算跟本尊邀功不成?”
冷冽的声音,带着一分怒火。
“属下……失言了。”云辰颔首,战战兢兢道,“禁军一定竭尽职守,早日将上官枫……”
“不必了。”顾衾墨冷言道,“都滚回来吧。”
这个找法,形同大海捞针,万界那么大,就算再增兵十万,也不知何时是尽头。
与其这样守株待兔,还可能打草惊蛇,倒不如想个办法,将上官枫引出来。
“……是!”
虽然不明白自家陛下的用意,云辰还是一瞬不瞬地应了下来:“属下这就去办!”
这时,一名守卫从外面匆匆而来:“陛下,人皇和魔尊举报熠王私下万界,刚刚,神界使者将熠王带走了!”
“什么?”
墨清歌听了,也是微微一惊。
这两个跳梁小丑,举报速度还挺快的!
顾衾墨睁开双目,深邃的墨眸中,掠过一丝颤抖的阴沉。
哪个神使敢这么大胆子,在他的地盘上抓人?
“不用追究了。”倏地,一道盈盈的女声从殿外传来,十分耳熟,“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去西南荒抓人的。”
来者一袭云锦青衣,三千发丝用玉簪束起,周身都透着清冷华贵的气场。
殿内的守卫见势,纷纷低身行礼:“卿夜君。”
是卿夜君来了。
卿夜唇角微勾,便直接绕过屏风入了内殿,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氤氲雾气。
转瞬间,顾衾墨已经披了件薄衣,三千墨发垂落而下,落在水中,还能隐约看见他袒露而出的锁骨,性感白皙,勾人视线。
卿夜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知怎的,墨清歌总觉得,他每次看皇叔的眼神,都怪怪的。
不过转而,卿夜马上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他惨白无血色的面容上,瞳孔一缩,顿时变了脸色。
“师弟,你伤势还未痊愈吗?”卿夜关切问道。
“嗯。”
他自己看不出来吗?
“让我看看!”卿夜面露担忧,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脉象,试探了须臾,原本铁青的脸色,逐渐黑了下来。
师弟的元神……
“师弟,我才走了多久,你的伤势怎么不但没好转,还严重至此了?”说罢,还冷冷瞪了墨清歌一眼,“墨清歌,是不是你害的?”
墨清歌:“……”
什么都能跟她扯上关系!
“闭嘴!”顾衾墨秀眉微蹙,打断了他的话。
卿夜依旧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难怪师父让我来劝你飞升,师弟,你现在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飞升!”
“行了,松手!”顾衾墨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跟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呢!”
言语中,全是嫌恶。
“那你也得听我的话,赶快飞升!”卿夜的语气,有些急切。
这家伙,是打算不要命了吗?
如果不飞升,以他现在的状况,定活不过一年。
顾衾墨漫不经心道:“师兄,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能飞升的吗?”
他的语气,略带调侃。
卿夜:“……”
师弟元神俱损,又有极重的内伤在身,就算实力已到了神王境,他现在也无力飞升。
“师弟。”但卿夜还是一脸凝重,“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家伙,都快死了,怎么还一脸淡然无谓?
“卿夜君。”墨清歌忍不住插话道,“你不必忧虑,皇叔的伤势,我会尽快治愈,不会影响飞升的。”
卿夜无奈叹了一口气,心想,师弟这伤势,恐怕很难痊愈。
但如果连清歌也束手无策,他就更无计可施了。
“师父他人呢?”适时,顾衾墨淡淡转移了话题。
“已经回神界了。”卿夜没好气道,“不用担心,师父说了,不会因为这件事处置君熠尘。”
听到这里,顾衾墨心头微微一怔。
不因私下万界处置君熠尘,但……师父可以借此机会,因君熠尘走私矿石而处置他。
好不容易抓到了君熠尘,想必,师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看来,君熠尘是难逃此劫了。
默哀……
“对了。”卿夜回归正题,“师弟,这些日子,我寻访遍了神界,终于求得了解你寒毒的方法!”
话落,墨清歌倒是先眼前一亮:“你说?”
“师弟体内的寒毒,根深蒂固,寻常的丹药、药方根本无济于事。”卿夜脱口而出,“以毒攻毒,尚可一试!”
“以毒攻毒……”墨清歌咬了咬下唇,在口中呢喃重复了一遍。
她不是没想过以毒攻毒,只是这法子,太过铤而走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