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直接冲着栖云殿来了。
不是为了对付陛下,还能是什么?
她四肢被桎梏,陛下恐怕危险了!
人皇冷笑道:“来杀妖帝,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了!”
“别抢了,这一次,妖帝的命是本尊的。”魔尊指骨紧蜷,眸色血红,视线落在榻上的人身上,暗黑色掌风,已经蓄势待发了。
“放开我,放开我!”
凤汐急了眼,使出浑身解数,狂暴的玄力迸发而出,势不可挡。
霎时间,灵索有破裂的征兆。
人皇迅速加固灵索,又一道灵索缠绕住凤汐的腰身。
登时,她彻底动弹不得了。
“别废话了,快动手吧!”这一次,人皇竟没跟魔尊抢什么风头。
他担心再出什么意外,只想速战速决。
“呵!”
魔尊冷笑一声,掌心化出一柄黑色的影刃,飞身而起,向顾衾墨胸膛径直捅去。
榻上的人,还不省人事,全然失去了意识。
“陛下,不要!”
凤汐惊悸的呼喊声,响彻天际。
……
约摸又过一个时辰,原本紧张的局面,开始慢慢打开、化解。
齐刷刷的吹箭,不断在空中飞舞。
虽然杀阵已经千疮百孔,放出来的丧尸无数,但大多数已被注射了解药,或陷入昏迷,或已经恢复正常。
众人眼睁睁看着,原本不堪入目的局面,变得好转起来。
仿佛已经看到希望了。
“小清歌。”幻羽欣然出言道,“看来这一次,咱们是成功了。”
今日,他们在中洲其中解决丧尸,几乎已经解决了东都绝大多数中毒者。
就算有“幸存者”,那也毕竟是少数,只要宗门多加防守,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更何况,解药都有了,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联军中,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皆在庆祝,他们东都总算脱离了苦海。
连天际,好似都亮了几分。
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墨清歌伫立在原地,看着丧尸数量越来越少,被解救的人越来越多,心头却五味杂陈。
刺痛的泪水,掉落而下。
“姐,别难过了。”墨星沉低声安慰道,“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
墨清歌自嘲笑了笑,没有答他的话。
东都是要雨过天晴了,可是她呢?
觉察到她情绪低落,容锦支支吾吾地安慰道:“清歌,别哭,那个冰块脸一向命大,这一次,也肯定死不了的。”
“就是就是。”无魇也点头附和,“清歌,中洲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不如交给我们,你先回栖云殿去吧。”
“嗯。”墨清歌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早就迫不及待,想飞奔回皇叔身边了。
墨清歌转身,正要出发,突然从远处匆匆奔来一名妖兵,浑身是血:
“妖、妖后,不好了!”
墨清歌见势,惊悸之意顿生,颤抖着语气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她在心里祈祷了千万次,皇叔千万不要有事。
那妖兵跪了下来:“妖后,人皇和魔尊突袭栖云殿,驻军根本挡不住啊!”
“什么?”
不仅是墨清歌,其他几人也面露惊诧和担忧。
两个九星天神直入栖云殿,凤汐一己之力,恐怕根本挡不住。
凶多,吉少!
听到这里,墨清歌只觉一阵耳鸣,胸腔中一阵翻涌。
下一秒,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真的快要疯了!
“清歌,你没事吧?”
“姐,没事吧?”
耳畔,传来一阵阵关切声。
墨清歌摇了摇头,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在发抖:“墨凉,幻羽,随我回去!”
“是!”
“是!”
她一秒钟也不敢耽搁,急忙划了道传送玄阵,带着墨凉和幻羽,迅速离开了原地。
“清歌,等等我,我也去!”容锦放心不下,也迅速跟了上去,无魇也随之其后。
……
“不要,不要!”凤汐拼命在原地挣扎,却都动弹不了半分,“陛下!”
哧——
下一秒,魔尊手中的影刃,刺入顾衾墨胸膛,殷红的鲜血流淌而出。
“陛下,陛下!”
绝望的呼喊声,响彻天际。
“小妖帝,今日也该是你的死期了!”
魔尊勾唇,露出一抹诡异阴狠的笑意,正要拔出影刃,谁知。
砰——
突然之间,一遭震耳发聩的巨响,将魔尊手中的影刃震碎。
强大的劲力,连魔尊都猝不及防,被凌空掀翻了出去。
“怎么回事?”
两人瞪大双眼,只见床榻上一道金光闪过,顾衾墨早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烫金云纹黑袍,三千墨发倾泻而下。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薄唇翘鼻,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轻佻、几分倨傲。
周身,都透着浑然天成的贵气,斜坐在床上的姿态,慵懒而又不羁。
魔尊和人皇定睛一看,纷纷傻了眼,手中的动作都停滞下来了:
“君、君、君……君熠尘!”
万界众所周知,妖族,有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一个是如今的妖帝,一个是陨落多年的云河,还有一个,便是已经飞升神界的君熠尘!
他怎么会在这?
君熠尘勾唇轻蔑一笑:“两百年不见你大爷,还是这个怂样,真让我失望!”
人皇和魔尊指骨紧蜷,气得不轻。
两百年不见,这小子还是如此猖狂!
凤汐伫立在原地,眼眶通红,神色呆滞地望着眼前人,以为自己在做梦:“阿尘!”
君熠尘看了她一眼,眸中的锋芒顿时变温柔。
登时,断尘刀出手,带着蛮横的劲力,朝着两人面门砸了过去。
砰——
魔尊和人皇的掌风,同时迎上去,却被瞬间化解,双双击飞半空,吐血。
君熠尘手中的断尘刀轻盈一旋转,又在空中狠狠两刀砍下。
砰砰!
魔尊和人皇毫无还手之力,被震退十多米,口吐鲜血,皆受了重伤。
该死!
下一秒,君熠尘一把搂住凤汐的腰身,将她揽入怀中,牢牢抱住:
“娘子,人家想死你了!”
那矫揉造作的声音,软柔的语气,跟刚刚那果决杀戮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