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
顾衾墨依旧紧紧抱着她,墨眸中全然是担忧,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
那残魂露出诡谲腹黑的暗笑。
“我杀了你!”
墨清歌像是失去理智了般,灼热滚烫的匕首出手,带着劲力。
就在刺入顾衾墨胸膛的那一秒,她刀锋突然一转,反向残魂刺了去。
砰——
“啊……”
锋锐的匕首将残魂击散,伴随着一阵不甘心的惨叫声,永远消失了。
墨清歌紧握着匕首,额头上已经浸满了冷汗,小手还颤抖不断。
消失了……
所以,她刚刚所做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皇叔,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衾墨揽入怀中。
无数次梦境周转,她已经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感知了。
这一次,究竟是真是幻?
“皇叔,真的是你吗?”墨清歌悻悻问道,颤抖的小手紧紧抱住了他。
她抱到皇叔了,那么真实。
可她却害怕,下一秒,怀里的人又消失不见,只剩一具尸体了。
“歌儿,是我。”见她有些失神,顾衾墨温柔安慰道,“你连皇叔都不认识了吗?”
咬了咬下唇,墨清歌注视着他的双眼:“如何证明你是真的皇叔?”
套路太多,她真的不敢再轻易相信了。
顾衾墨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你刚刚将假的杀了,剩下一个我,可不就是真的吗?”
乍一听,好像有些道理。
可是,又有点像在强词夺理。
墨清歌摇了摇头,表示怀疑:“刚刚那个是假的,是因为我觉得,皇叔不会那般跟我说话,但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是真的吧?”
“那我要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的?”他的语气,耐心了许多。
“我……”墨清歌陷入思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那个,你先别死,给我点时间,容我好好想想。”
每次梦境,她还没来得及分辨真假,皇叔就死了。
这一次,可不能让他太快就死!
顾衾墨:“……”
这个丫头,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沉吟片刻,墨清歌问道:“我问你,你昨天吃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什么?”
“糖醋鱼。”他脱口而出。
还是她的歌儿亲手做的呢。
“谁做的糖醋鱼?”墨清歌追问。
“自然是你。”
“昨晚你喝了几杯酒?”她故意这么问。
顾衾墨语气淡淡:“没喝酒。”
墨清歌还不肯放弃,接着问道:“那我昨晚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别说是皇叔了,就连她自己也不记得。
“歌儿,当着你的面说这个,不太好吧?”他似乎有些为难。
“呵,你就说你能不能答上来吧?”墨清歌欣然一笑。
心想,这下他肯定答不上来了。
顾衾墨微微叹了一口气,靠近了些许,低声出言道:“你说,皇叔,我还没亲够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瞬间让她脸色一红。
红晕,从脸颊窜到了耳根。
“你还说,再让我亲一口吧,就一口,你还跟我说……”
“好了好了,别说了!”墨清歌打断了他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呀!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墨清歌啊墨清歌,你怎么还是这么色心不改?
一个女孩子家,说出这么多不知羞耻的话,让皇叔怎么看你。
丢死人了!
见她羞愧万分的模样,顾衾墨不由得轻笑出声:“歌儿若是还不信的话,那皇叔只好……”
他云步轻移,靠近了些许,冰唇贴近墨清歌面门,修长的指骨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皇叔,别别别!”
墨清歌险些被吓得站不稳,急忙后退:“你不用在这朗朗青天之下,证明自己!”
朗朗青天之下脱衣服,成何体统?
就算她馋皇叔的身子,也不至于没皮没脸到,要在青天白日吃了他吧!
话落之际,顾衾墨将自己的衣服拉开,露出白皙性感的锁骨。
“啊……”墨清歌吓得后退了一步,“不要啊!”
她想跑,却被顾衾墨一把揽了回去。
“歌儿。”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皇叔只是给你看看证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丫头,怕是想歪了吧。
“证、证据?”
墨清歌这才睁开眼,定睛一看。
只见,那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有着许多青青红红的吻痕。
一道道,都是她昨晚留下的罪证。
墨清歌捂住自己的脸颊,一时之间,更是没脸见人了。
“歌儿,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他柔声问道。
“信了,信了。”墨清歌连连应声。
我信了还不行吗,你能不能不要反复提起我的羞耻事?
“相信就好。”顾衾墨清浅一下,随即将衣服拉好,还偷偷看了眼她娇羞的神色。
这丫头羞涩起来,真是可爱。
良久,他出言道:“歌儿,我们出去吧。”
在这梦境待久了,对她无益处。
“嗯。”
墨清歌点了点头,随即,便任由他牵着自己的小手,化作一道残影,离开了原地。
离开了,这一片荒芜的梦境,好似,从来都没存在过。
一道银光划过视线,下一秒,两人从梦境中脱身,回至幽魂殿。
墨清歌睫毛翕动了须臾,睁开双目,终于回到了幽魂殿。
“清歌,你终于醒了。”见她苏醒,赫连容锦欣喜顿生,下意识握住她的小手,“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这小丫头,一沉睡就是好几个时辰。
可让他担心死了。
“没事。”墨清歌摇了摇头,也顺势抽开了自己的手。
这时候,她突然感觉,从梦境抽身的那一刹那,自己的身体,好似在逐渐发生变化。
体内的玄力,不断上涌、攀升,像是迫不及待要冲破玄神境的临界点。
自己这是,要小飞升了吗?
玄尊境进阶玄神,算是一次脱胎换骨,修炼者也会经历一次小飞升。
倏地,她感觉体内的玄力越来越盛,狂暴到快要抑制不住了。
整个身子,轻盈如纸片,飘摇至半空中,像是一阵风吹来,便能轻易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