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地上冷,快起来。”见她如此难过,顾衾墨也有些于心不忍。
“你别碰我……”
顾衾墨恍若未闻,将她扶了起来,抱住她趔趄的身子,动作温柔。
“都说了,别碰我!”墨清歌怒火中烧,反手推开他,随即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啪!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顾衾墨微微颔首,墨色的眸子里,流转过一丝隐忍的失落。
“顾衾墨,你冷血,可我的心还是肉做的。”墨清歌冷冷道,“你根本不知感情是何物,也没办法与我感同身受,我不强求,但你不要把你的冷血强加在我身上!”
一番话,宛如锋锐的利刃,刺入他心头。
没错,他是冷血,冷血到心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只想她周全。
或许,是他太自私了。
“为什么要再三阻拦我,为什么毁我的药材?”墨清歌有些情绪失控,质问道,“这丹药是我娘亲的命,你现在把它毁了,你让娘亲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失魂落魄的泪水,一涌而出。
娘亲已经病入膏肓了,昨日诊治的时候,还吐了许多血。
现在药材没了,短时间内,她要上哪再去找一株地心月兰来?
“你可知这药材有多珍贵,你让我再上哪去找?”她快崩溃了。
“不用找。”顾衾墨面不改色,冷漠出言道,“你炼一次,我便毁一次,所以不必再白费功夫。”
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赌气。
他绝不会让歌儿以命换命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墨清歌冷哼一声,仿佛也赌气在心了,“以后,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要救谁,是生是死,也不要你来管,你若执意要阻止,休怪我翻脸!”
丢下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带着一肚子怒火。
“歌儿……”
“放手!”
墨清歌冷漠甩开了他的手,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离开了空间玄阵。
从空间玄阵出来,墨清歌怒气冲冲的,一个字也不想说。
“清歌,你怎么受伤了,还哭了,怎么了?”墨星沉关切问道。
“没事,”墨清歌不想解释,冲出门外离开了庭院。
随即,顾衾墨也从空间玄阵出来,面容已经冷冽阴沉到了极致。
“妹夫,你……”
墨星沉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墨清歌一路奔去银霜殿,而顾衾墨始终冷着脸,跟在她身后,只是保持着些许距离。
虽然生气,但他还是担心这丫头出事。
终于,墨清歌被跟得不耐烦了,转过身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顾衾墨一言不发,依旧波澜不惊地跟着。
无奈叹了一口气,墨清歌憋着一肚子怒火,没再理会他,自己进了银霜殿。
“殿主,清歌姑娘求见!”
“快,快请进!”上官靖一听说是墨清歌来了,急忙出言。
莫非,清歌已经将丹药炼制出来了?
墨清歌被请了进来,此时,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眶还是红肿的。
“清歌,怎么了?”上官靖问道。
“殿主。”墨清歌微微叹了一口气,支支吾吾地问道,“不知,地心月兰,还能从何处得到?”
“什么?”
听到这里,上官靖大惊失色:“那地心月兰,你……”
“抱歉,殿主。”墨清歌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是清歌炼制失败了,你告诉我,哪里还能寻到地心月兰,我去寻一株来!”
“这……”上官靖也是无奈至极,“清歌啊,本座早就跟你说过了,这地心月兰极其稀有,整个东都也只有这么一株,本座也不知,还能上哪再去找一株过来啊!”
他的语气,有些失落。
原本还心怀一线希望,没想到,希望这么快就破灭了。
墨清歌指骨紧蜷,难过与内疚之意顿生。
怪她太疏忽了,没有做好足够的防护措施。
“清歌,地心月兰毁了,圣女,是不是就没救了?”上官靖失落地问道。
“我会想办法救圣女的。”墨清歌咬了咬下唇,似乎下定了决心。
就算地心月兰毁了,她也要想办法再去寻一株。
若是寻不到,只有退而求其次,找一个能做替代品的药材了。
从银霜殿出去,顾衾墨依旧远远等候着在殿外,只是不看她,也不理会她。
真是没完没了了!
墨清歌只当做没看见,掉头就走。
得先把他甩掉才行!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歌!”
是上官枫。
“上官枫?”她转过身来,神色依旧无比失落。
“你怎么了?”见她眼眶通红,衣袂上还有血迹,上官枫顿时变了脸色,担忧了起来,“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没事。”墨清歌摇摇头。
“清歌,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不然我看了会心疼的。”上官枫微微蹙眉,眉宇间全是关切。
说罢,上官枫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这丫头,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的,能让她难过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上官枫的指骨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一道劲力掀翻了出去。
砰——
带着怒火的劲力,直接将上官枫掀了个脸朝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上官枫抬起头来,便见顾衾墨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神色阴沉。
那冷漠嗜血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将他挫骨扬灰了。
“滚!”
冰冷的声音,带着些许震怒。
敢碰他的歌儿,死!
一个字,能把上官枫的肺都给气炸了。
但此时,上官枫心知肚明,这男人就是那传说中冷血残暴的妖帝,心里还是多了一丝谨慎。
“上官枫!”墨清歌见状,上前来将他扶起,“你没事吧?”
上官枫只受了点轻微的内伤,却故意往她身上靠了靠:“没事,咳咳……”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墨清歌秀眉微蹙,有些担忧,更多的是抱歉:“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说罢,便伸手扒拉他的衣服。
她担心皇叔下个没个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