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直播间里,冯真的粉丝同样脑残,将“不辜负”打公屏上刷队形,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多好。
杜丽芳冷笑:“冯小姐,我的话听不懂吗?”
冯真无辜咬唇,一副被欺负了的小白花模样。
杜丽芳依旧面无表情:“冯小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干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当然我也清楚,早晚所有人都会清楚。”
说到这,杜丽芳多补充了句:“另外,我家太太楚卿的性情为人,我很了解,有关你对太太的污蔑,我会建议太太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一句“我家太太”,像巨石滚落山崖,轰隆一声,溅落起滔天巨浪。
——杜绝师太不仅当众承认楚卿嬴氏媳的身份,而且还给她撑腰!
冯真脑袋嗡嗡发响,整个人直接傻掉了。
直播间里说楚卿不会被嬴家承认,是阴间人的黑子也傻掉了。
暗搓搓想看杜丽芳手撕楚卿的网友更傻了。
把杜绝师太当偶像,粉她崇拜她的粉丝,齐齐捂脸。
——脸都被打肿了,太特么疼了。
直播间,凝滞了足足十秒。
没人发弹幕,没人喘气,都眼不眨地盯着杜丽芳。
杜绝师太的话,信息量太大了,还指摘冯真对楚卿是污蔑,稍一细想,就全是瓜的芬芳。
有人将画面截录下来,配上字嗖嗖往外转发。
楚卿发表情包内涵的热搜刚平缓,结果一石溅起千层浪,杜丽芳又让wb地震了。
吃瓜大军火速转移到第一现场——冯真直播间。
一进来,就看到杜丽芳标志性的、面无表情的脸,纷纷原地高氵朝。
直播间人气值不断攀升,眨眼之间就突破了最高纪录,以恐怖的速度飞快上涨。
杜丽芳的话和高人气数值,不断在冯真眼前交替闪现。
她面色惨白,表情惊恐又畏惧,手脚都在抽搐。
头一回,她不希望直播间有高人气。
杜丽芳为什么会给楚卿撑腰?楚卿给了她多少好处?
还有,杜丽芳是不是知道虐狗的真相了?
冷汗一滴滴的从她额角落下来,滴到睫毛,整个视野顿时模糊了。
她硬撑着瞪大眼睛,僵硬得死死盯着杜丽芳。
“直播间诸位,”杜丽芳俯视过去,轻飘飘打下致命一击,“今天,是我跟冯小姐第一次见面对话,没有任何私底下,关系也并不熟。”
直播间观众,瞬间听懂了。
哦豁,什么关系好,全几把瞎话,碰瓷蹭流量才是真。
杜丽芳:“冯小姐,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视频画面一黑,通话结束。
冯真看着漆黑的视频窗口,手脚发软得厉害。
冷汗晕花脸上的妆,她脊背弯着,是匍匐在桌上的姿势,仿佛承受不住,好像一只扭动的白蛆。
直播间里,沸腾的像一场暴动。
有人不断在问,杜丽芳的话是不是真的?
也有人当场粉转黑,刚才还吹彩虹屁,转头就骂骂咧咧。
更有杜丽芳的粉丝,言辞激烈手撕她。
没人有再关心楚卿骗婚虐狗,只满腔都是被冯真欺骗了的愤怒。
她张了张嘴,无意义的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
一句话没说完——
【用户懒懒是只喵,朝你扔了一坨狗屎,人气值扣掉两分。】
【用户师太今天笑了吗,朝你扔了一坨狗屎,人气值扣掉两分。】
【用户……】
直播屏幕上,一坨坨狗屎嘭嘭炸开,碎渣散落到整个屏幕。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负分打赏,不仅不会有打赏分成,还会扣掉人气值。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用这个道具,毕竟动画特效太一言难尽。
然而此时,无数狗屎在屏幕上炸开,密集的像烟花。
冯真的直播间人气值,骤然下降。
在一众负分打赏中间,偶尔夹杂着冯真的死忠粉,努力刷着鲜花礼物,企图将人气值重新拉回来。
冯真要疯了,赶在情绪爆发前,她猛地拔掉电源。
“嘟”电脑屏幕黑掉,一切归于虚无。
冯真颓然滑坐到地上,捂着脸深呼吸。
好半天后,她撑着电脑桌艰难爬起来,狼狈的像是一条落水狗。
“楚卿!”她咬牙切齿吐出这个名字。
脸上两道黑色泪痕,还有抹花的口红,都让她看上去如同厉鬼,整张脸扭曲地可怕。
胸腔之中残留的惧意,化为股股恨意,烧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冯真惹不起嬴家和杜丽芳,但楚卿她却是不虚的,于是所有的负面情绪有了宣泄口。
楚卿,都怪楚卿!
既然已经是只臭老鼠了,那就乖乖被骂被打被利用好了,还反抗挣扎干什么?
想害她崩人设翻车?做梦!
她搞死了楚卿一次,现在就能搞死她第二次。
刚好,她差一个契机娱乐圈出道,现在拿楚卿来祭天开路,正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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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解决完冯真,杜丽芳转身往外走。
保姆王妈捧着楚卿的手机,手脚无措:“杜管家,我……”
杜丽芳头也不回:“收拾好行李,你继续给楚卿做饭。”
工作有着落,王妈喜笑颜开:“好咧,杜管家放心,我保证把太太养得白白胖胖。”
王妈目送杜管家出门,忽的一拍脑门:“糟了,忘了跟杜管家说,太太神叨叨的心想事成,好像跟嬴总有关系呢。”
她嘀咕着往门外瞅了一眼,没看到杜管家:“小事不重要,杜管家肯定不关心。”
说完,王妈就将此事丢脑后,赶紧去收拾行礼,准备搬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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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家老宅,位于南郊十里的双子湖畔。
偌大的别墅宅群,还有背后的青山,以及双子湖都是嬴家私产。
杜管家脚步匆匆,裙摆掠起,都带着雷厉风行的魄力。
在入庭草坪小径边,她遇上准备离开的兽医拜尔教授。
杜管家退到一边,颔首点头。
拜尔教授是个二十六七的年轻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考究的西装,气质冷淡而禁谷欠。
两人错身而过,拜尔教授走出去三四步远,忽的驻足回头。
“杜管家,”拜尔推了下眼镜,“有件事,我想跟你谈一下。”
杜管家拢着手,做出聆听的姿态。
拜尔:“那只狗生命力出奇顽强,想要活着的渴望让人动容,如果嬴家不能养,我希望买下它。”
作为兽医,拜尔尊重并敬畏生命。
杜管家:“拜教授,狗是太太的,我无权做主。”
听闻这话,拜尔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嬴太太会对它好的。”
杜管家挑眉:“拜教授,何以见得?”
金边镜片闪过专业的亮光,拜尔说:“据我观察,嬴太太不是网上传的虐狗者,她的心理、行为都不符合虐狗者特征。”
“而且,”拜尔又推了下眼镜,“我摸出狗粮时,她让人做狗饭,人都能吃的那种。”
这种把狗当成人来对待,又怎么可能是个虐狗取乐的人呢?
杜丽芳从保姆处,确定了楚卿不虐狗,但现在专业教授也这么说,她不自觉就对楚卿生出一丝丝好感,同时也越发厌恶冯真。
会善待小动物的人,大抵性格都不差。
相反虐狗出气发泄的,则恶臭不堪,杜丽芳最看不上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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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拜尔教授,杜丽芳甫一踏进门——
“这个是鸡胸肉,不是鸡脯肉。”
“肉柴且老,不是上等土鸡身上的。”
“这块可以,去皮清理干净,打成鸡肉蓉,捏成珍珠大小,捏完给我过目。”
……
厨房的佣人,此时站成一排,挨个端着小碗,等候楚卿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