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骆颜念提着饭菜和汤来到病房里,楚闵曜已经醒了,木木坐在他怀里,父子俩正在玩经典游戏泡泡龙。
看见骆颜念,木木高兴的朝她喊:“妈妈,你来啦。”
骆颜念将保温桶放在病床旁的茶几桌上,把木木从楚闵曜怀里抱走,“木木快下来,别阻碍你爹地吃饭。”
楚闵曜把手机给了木木,木木坐在椅子上,小手捧着手机津津有味的继续玩着。
骆颜念将病床小餐桌立起来,把饭菜和汤端到桌子上依次排好。
楚闵曜看见桌上那盅红色的汤,皱着眉头,颇为嫌弃的望向骆颜念问道:“这是什么?”
“番茄牛肉汤!我知道你不喜欢番茄的味道,但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番茄对心脏好,而且有营养。”说着,骆颜念将木木抱到大腿上,一副“监工”的架势。
楚闵曜确实不喜欢番茄的味道,他不挑食,唯独除了番茄。不过看见骆颜念还记得自己不吃什么食物,心情大好,就算拧着眉头,他也会把汤都喝光。
看着楚闵曜一边吃,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骆颜念心里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淡淡的收回视线,落在木木身上时,看见他极认真的玩着游戏,不禁有些担心。
“木木,眼睛不可以经常对着手机。”说完,骆颜念觉得主要责任在楚闵曜身上,抬头忍不住瞪他一眼,“木木还这么小,你干嘛教他玩游戏。”
“偶尔玩玩游戏,可以锻炼智力。”楚闵曜拧紧眉头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末了赶紧把一口饭和菜到嘴里,真是酸的他牙齿都软了。
等楚闵曜吃完饭后,骆颜念才带木木回去吃。
临走的时候,木木还非常贴心的说楚闵曜说:爹地,乖乖睡一觉哦,我和妈妈吃完饭立刻来看你。最后还不忘亲他一下。
回去的路上,木木牵着骆颜念的手,一只手帮忙提着一只保温桶,心里想着给楚闵曜买点什么礼物。以前生病的时候,楚闵曜会给自己买玩具和糖果,这次他生病了,要回送点什么好呢?
木木从回去就开始想,想了好久好久,终于在吃饱饭去医院的时候,想到了礼物买什么好。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木木扯了扯骆颜念的衣服,对她说:“妈妈,我想去便利店里给爹地买礼物。”
“好,妈妈陪你去。”
等母子俩买完礼物回到病房,楚闵曜正在讲电话,听他的话和口吻,应该是公司里的事。母子俩到了之后,通话没持续多长时间他就挂断了。
木木欢欢喜喜的把礼物给楚闵曜送过去。“爹地,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哦,吃完之后你的身体就会快快好起来了。”
楚闵曜把袋子打开,里面放着一盒鸡蛋布丁。
鸡蛋布丁是木木最喜欢吃的东西,其他的零食他很乐意跟别人分享,唯独鸡蛋布丁绝对不行,所以能得到他的分享,那是百年一遇的好事。
尽管,最后这盒鸡蛋布丁是木木吃完的,但父子俩仍然很开心,笑哈哈抱作一团。
楚闵曜的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担心后期会出现其他症状,所以医生才要求他住院几天。
医生说他可以偶尔出去活动活动,今天天气不错,骆颜念带着木木,陪他在医院休闲公园走了走。
下午的时候天气已经没有中午那会那么热了,加上有树木的遮阴,公园里很凉快,也有人非常多的病人在家属的陪同下在这儿散步。
活动空间大,木木像只小麻雀,跑过来跑过去。
骆颜念跟在楚闵曜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米宽的距离,一点互动也没有,看着就像两个完全不熟悉的人走在同一地平线上。
楚闵曜有些不满,周围那么多病人,他们都是在家属的搀扶下散的步,为毛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是在这片和谐的景象中唯一融不进去的人。
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了骆颜念一眼,见她根本就没有要看他一下的意思,他不满。一会后,他干咳了一声,捂着胸口露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骆颜念察觉到楚闵曜的不对劲,才走过来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
楚闵曜“嗯”了一声,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喜悦感,拳头抵在嘴边又故作难受的咳了几下。“咳咳咳……”
“我扶你去坐一下。”骆颜念扶着他往不远处的人行道石板凳上坐下,又朝跑远了的木木喊:“木木,快回来,别跑远了。”
楚闵曜把头搁在骆颜念的肩膀上,骆颜念下意识要推开,他却攥住她的手臂,脑袋往她脖颈上拱了拱,就像平常木木在她怀里撒娇那样。
骆颜念不自在的抬手抵着他的脑袋,刚要说话,就听他说:“靠着舒服一点,别动!”
木木小喘吁吁的,见楚闵曜靠在骆颜念的肩膀上,一小脸的关切,“爹地,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木木给你揉揉心心?”
“没事,爹地休息一会就好了,木木去玩吧,别跑远了。”楚闵曜说。
木木看了骆颜念一眼,见她没反对,撒欢一下跑了。
带着夏天燥热的风迎面拂来,虽然不太舒服,却带着太阳晒熟树叶的味道,淡淡的味道,让人闻着感觉惬意。
俏皮的风儿撩动骆颜念的发,发梢轻轻的扫在楚闵曜脸上,痒痒的,但空气里充满了她的馨香,越是闻着,越让他忍不住想要触碰她。
骆颜念感觉到右手突然一紧,潜意识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只作祟的爪子,她没好气的甩了甩,“你干嘛?”
楚闵曜握着心口的手抓紧了衣服,脸不红气不喘的,只是轻蹙着眉头说:“难受!”
“药,你等会,我给你找药。”骆颜念将肩上的包取下来,放在膝盖上。正要伸手去找药,楚闵曜就把她的手从包里抽了出来,她不解,“你干嘛?”
“重新开始,考虑的怎么样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开玩笑时的随便,而是带着十分的肃穆和认真。
骆颜念甩开他的手,不自然的挪开视线,“我说了,不可能。”
再一次被拒,楚闵曜的目光就像尖利的锋刀,堪堪对准她,尽数射过去。“给我一个理由!”
而两人周遭的空气,逐渐被一股寒气冻结。
骆颜念无所惧的对上他冷然的眼神,一字一顿,道:“没感情的婚姻就像坟墓,我已经被埋进去一次了,不想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