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无比的机场大厅里游客人头攒动,巨幅落地窗外可以看见飞机跑道,只见一辆客机在跑道上冲刺,一声巨响后冲上云霄。
办理好登机手续之后是送别的时间,今天来送机的人有骆颜念和木木,傅绾绾以及祝嘉荣。
虽然骆颜念尊重骆锦艺的决定,不论他是要去宁城还是雅诺,她都持支持的态度,可真正到了分离这一天,心里还是难过的揪成一团。
“小艺,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如果在宁城过得不好,你就回来,记住了吗。”
“姐,我知道了,这句话你从前天开始都不知道念多少遍了。放心吧,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会有事的,你自己好好注意身体就行了。”见骆颜念一脸伤感,骆锦艺突然后悔让她来送机。
别说骆颜念了,祝嘉荣都很伤感。跟骆锦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跟他有很深厚的兄弟感情,如果不是因为祝嘉仪还在念书,祝嘉荣定跟随他一起去闯荡拼事业。
“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保重!”男人之间的道别方式简单干脆,一个拳头,一声保重,囊括所有的祝福。
骆颜念跟祝嘉荣都跟骆锦艺道过别了,唯独剩下傅绾绾,从送机一直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其实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她不知道该挑哪一句来讲,因为对她来说每一句都是重点。
女孩子的心思,说复杂是复杂,但有时候又简单的让人容易猜测到。骆颜念看了两人一眼,对骆锦艺说:“我有点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跟绾绾聊会吧。”
祝嘉荣也心领神会,忙接话,“我去上个厕所!”
没一会儿,就剩骆锦艺跟傅绾绾两个人。
傅绾绾心里十分难过,虽然她接受了骆锦艺要离开纳北的事实,可是她没办法眼睁睁看他离开,此刻心里堵得一团糟。
骆锦艺见傅绾绾一直不说话,先开口道,声音很柔和,“怎么一直不说话?我要走了,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锦艺哥,你以后……还回来吗?”沉默了许久的傅绾绾终于抬起头来,泪光盈动的眼眸里满含期待。
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憔悴,卧蚕下面有一抹淡淡的暗青色,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
确实,她昨晚失眠了,抱着双膝在床上坐了一夜。
“当然啊,我姐我姐夫在这儿,我小侄子在这儿……”还有你在这儿,我一定会回来的,在这里才有属于我的家。
傅绾绾含泪点点头,伸出手,勾起小指,“锦艺哥,我们做个约定吧?你一定要回来,好不好?”我等你。
骆锦艺的目光诧异的落在她手上,见她脸上是无比认真的表情,他才郑重起来,勾住她的手指,“嗯,一定。”等我。
一个小时之后,骆锦艺登机了,傅绾绾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贴在窗玻璃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乘坐的飞机消失在云端中。
飞机一瞬间变成个特别小的点点,傅绾绾在玻璃上抚摸着那个小小的缩影,明明强忍着眼泪,却还是失控的落下了几滴。
锦艺哥,你等我,等我毕业了就去找你。
飞机上,骆锦艺望着舷窗下的缩成小方块的纳北,手指轻抚着越来越远的城市缩影。
绾绾,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从机场离开之后,骆颜念跟傅绾绾待了一会儿才带着木木回湖畔庭。
晚上。
骆颜念给木木喂完奶之后,小家伙不肯睡,便一直抱着他。
出了月子之后木木睡觉的时间明显缩了大半,以前每次都是吃完奶就睡,现在不但不肯睡,还不喜欢躺在床上,一放在床上就哭,抱起来就停。
骆颜念以为是不舒服才这样,前几日特地在网上查了一下,专家回答说主要还是孩子太小了,没有安全感,等大一点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如果骆颜念要忙,她会把木木抱给月嫂,如果不忙就自己带,毕竟能跟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了。
抱了很久,至少有一个小时,木木才睡着,睡着之后骆颜念又不敢立刻把他放到床上,又抱了十来分钟,后来确定他睡熟了,才慢慢将他放下。
锤了锤有些发酸的手臂,骆颜念慢腾腾的找衣服去洗澡。
好久没有泡过浴了,泡完全身舒畅。从浴缸起身后,心情不错,她正打算擦个全身乳什么的,浴室的门突然一下被推开了,吓得她下意识把毛巾挡在身前。
只见楚闵曜衣衫凌乱的靠在门上,几秒之后脚步趔趄的朝里走来。骆颜念还来不及发声,他阔步走到花洒下面,调至最低的冷水开始冲。
骆颜念觉得楚闵曜不太对劲,他身上衣服跟鞋子都还没换,而且他应该知道她在里面洗着澡,一般情况下他很少这样莽撞的闯进来。
把毛巾围在身上,骆颜念朝他走了过去,越看越不妥,她开口道:“楚闵曜你没事吧?”
有少许冰冷的水花溅到她身上和手臂上,刺激的她不自觉泛起鸡皮疙瘩。
楚闵曜单手撑着墙壁,另一只遒劲的手握成了拳头,隐隐间可以看见他手背上以及脖子上凸显的青筋,在冷水的冲刷下,空气中一股很浓重的酒味散发开来。
骆颜念阔步走过去,将水关掉,然后扯下架子上的浴巾,盖在他身上,“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季节?现在是流行性感冒正流行的季节,难道你不知道冲冷水会感冒吗?”
楚闵曜突然一把将浴巾扯掉丢在地上,双手钳住骆颜念的肩膀,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此刻赤红,面部表情也有几分狰狞,让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张狂的猛兽。
骆颜念被他一推,后背撞到了热水器开关上。一股钝痛从背上传来,她吃痛的弓起身子,痛得站不直身子,可她没想到紧跟着是楚闵曜粗暴的将她往浴室门口推。
“出去!”
楚闵曜的脸色也不对,呈现一种很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就好像有种刚跑完一百米冲刺赛的感觉。
“喂,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骆颜念险些被他推的摔倒在地,见他这么对自己,她心里很是气愤,也懒得再管他,稳住脚跟后转身就朝门口走,再“砰”一声把门关上。
楚闵曜的拳手几乎要攥碎了,他咬着牙根回到花洒下,继续埋头猛冲冷水,想要冲散体内那股汹涌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