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颜念一路顺利的赶到医院,但是在医院停车上的时候,被驱车赶来的楚闵曜给拦住了,两人在停车上发生激烈争执。
“楚闵曜你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这时候关牧易性命垂危,楚闵曜的作为令骆颜念极为生气,她的眼睛急得发红,泪水盈盈在眼眶里打转。
楚闵曜低沉而深邃的眸子狠狠的鸷着她,见她为了见关牧易,竟然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他愤怒,他也嫉妒。“你知不知道你怀孕驾车有多危险?我让你停下你为什么不听?”
骆颜念挣扎着试图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里抽回来,但他抓得太紧,没有给她一点挣脱的机会。她的眼神焦灼而无助,泪光盈盈望着他:“楚闵曜,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你放开我让我进去!”
“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肚子里怀着的是我的孩子!”楚闵曜的下颌紧紧地绷着,就像锐利的刀锋,响亮的嗓音里透着危险的警告。
听着他的话,骆颜念的呼吸愈发用力,胸口的起伏很大,那股怒火压制不住的爆发出来:“楚闵曜,你忘了,那份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字,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再是你的女人!”
楚闵曜的眼眸瞬间深陷进去,呼吸一紧,他的手指一用力,狠狠的掐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宛如爆发火山般蹦出来:“你再说一遍?”
骆颜念用力拂开他的手,冷冰冰的盯着他,情绪无比冷静的说:“楚闵曜,我们已经离婚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
她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在这冬天寒冷的露天停车场上从楚闵曜头顶泼下,那些被点燃的浓郁火苗,生生被浇灭。
骆颜念推开他,脚底生风朝医院里面走去。
只是,当她赶到关牧易病房时,已经晚了,关牧易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
她崩溃的推开围在病床上的医生和护士,情绪几近崩溃的摇晃着躺在病床上的关牧易,“牧易哥,你醒醒,你快醒醒,我不信,你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
医生站在旁边,对做记录的护士说:“关牧易,男,死亡时间……”
“不,牧易哥他没死,他不会死的,你们出去,都给我出去!”医生宣布死亡时间,骆颜念痛心的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听,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但医生终究还是宣布了死亡时间,才带着一众医生护士离开病房。
骆颜念趴在关牧易的身体上泣不成声,不停的叫着他:“牧易哥,你别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求你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
缪阿姨站在旁边,看着她也忍不住掩面落泪,顾虑到她是孕妇情绪不能太激烈,忙上前扶住她:“骆小姐,你节哀顺变,关先生走的时候一点也不痛苦,他走得很安详。”
骆颜念靠在缪阿姨身上,心口正一阵一阵抽搐着。她紧紧的揪着心口的衣服,悲痛的哭声没办法抑制,整个病房都在回荡。
突然,小腹上突然一阵下坠的痛疼,她站不住身子,缓缓滑落在地上。
缪阿姨一看她情况不对,连忙扶住她,“骆小姐,骆小姐你没事吧?骆小姐……骆小姐……”
骆颜念突然昏厥了过去,吓得缪阿姨面色大变,赶紧跑出病房喊医生。
医院外,楚闵曜坐在车上,神色晦暗的抽着烟,车厢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以及浓厚呛人的尼古丁味道。
自从骆颜念怀孕后,他就没再碰过烟这种东西,他知道这种东西对孕妇不好,对胎儿也不好。
没再抽过,所以不知不觉就戒掉了。但是骆颜念刚才说的话教他绝望,烦躁无比的情绪只有烟才能够缓解。
原来她还一心想着要离开,他以为他做了那么多努力能挽留住她,结果她还一心想着离婚。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她的好她就是看不见?
越是心想,心底的感觉越是悲凉,真他妈够了,他做了那么多,却还是及不上关牧易躺在病房里什么都不做,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瞎了?
深吸一口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白烟笼罩着他线条冷硬的脸,却覆盖不住他骇人的眼眸和里面所闪现的锐利寒芒。
这时,被他丢在副驾驶的手机响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竟是骆颜念打过来的,生气归生气,但心里还是担心她有什么事,立刻接通通话。
然而,电话那端的声音却不是骆颜念的。
“你好,请问是楚先生吗?骆小姐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动了胎气昏厥了过去,她现在在仁安医院里,你有空来一趟吗?”
楚闵曜眸光紧缩,厉声出口:“在哪个病房?”
拔下车钥匙,楚闵曜神色匆匆的推门下车,直奔医院里面。
等他到找到病房的时候,骆颜念躺在病床上输液,人还没醒过来。
“她怎么样了?”楚闵曜阔步走到床边,眼里的不安藏不住。
在一旁守着骆颜念的缪阿姨见楚闵曜这么快就到了,有点意外,见他这么着急,忙说:“有征兆流产的想象,不过不用担心,现在没事了。”
楚闵曜“嗯”了一声,坐在病床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又朝缪阿姨问:“关牧易的情况怎么样了?”
缪阿姨惋惜的摇了摇头,“关先生已经不在了。”
楚闵曜脸上神色一怔,将视线重新落回骆颜念身上,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他在病床旁守了骆颜念一个小时,后来她一直在做噩梦,嘴里不停地喊着关牧易的名字。
小鼻子吃力的扇动着,呼吸十分急促,眼睛虽然紧闭,眼珠子却转来转去,那只被楚闵曜握住的手紧紧地反握着他,神情痛苦的叫着:“牧易哥……牧易哥你别走……牧易哥……”
那么冷的天,她的额头上却在流冷汗,楚闵曜用温热的手掌替她擦拭着,一边试图唤醒她。
黑暗中,骆颜念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她望着黑漆漆的周围,大声喊:“牧易哥,是你吗?牧易哥是不是你?”
那把声音还在耳边响起,是那么的熟悉,她努力地想要把眼睛睁开,可是感觉眼皮子特别重,全身乏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挣扎着,痛苦的挣扎着:“牧易哥?是不是你?你不要走!我求求你出来见见我。”
两道温热的液体从眼角边滑下,楚闵曜看在眼里,有股酸涩从胸膛里蔓延开来。
他心疼的用指腹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恳求着喊:“牧易哥,你别走,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