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这丫头,惯会取笑人的。你瞧瞧老头子我,头发、胡子已经白完了,怎么可能才六十出头,你呀,你若是想夸我,也得找准儿了位置夸呀!”
村长听了杜雪淳的话,刚抬手喝了一口竹筒里的水,差点儿没一口呛出来,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儿,这才缓过气来。
只见村长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冲杜雪淳轻轻笑了笑,不过,村长见杜雪淳夸自己年轻,明知道是奉承的话,可是心里还是不由地一甜,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嘿嘿,哪有!这白色的头发、胡子,只能证明老人家您是智者,很聪明。又不能证明你年纪就很大了,这话要让谁听了,谁都会觉得是这么个理儿!”
杜雪淳却挺直了身子,直挺挺地坐着,冲村长一脸郑重地摇了摇头,辩解道。
并且杜雪淳说话间,还扭过头来看向凤玄彻,想让凤玄彻替她说一句话,凤玄彻见杜雪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完全不害臊,只好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也跟着附和道:
“咳咳,老人家,我妹妹说的这句话,在理儿啊!”
“哈哈哈,好!你们俩说的都对。搁我面前一唱一和地,跟唱戏似的,可是我偏偏啊,还喜欢的不行!当真是奇怪的很。”
村长大笑着抬手拍了拍身侧的地上,望向杜雪淳的眼里满是宠溺,就连让人看见了,也都一脸茫然只觉得奇怪的很,不知这村子为何偏偏对杜雪淳如此欢喜。
正在三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突然从黑暗深处跑了出来,此人正是方才杜雪淳和凤玄彻看见的那个小孩。
只见,那个小孩男孩儿径直跑到了村长的身边,低着头对着村长轻声说了些什么,村长的脸色一沉,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
“二位,不知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虽说我们也不熟悉,可是毕竟相逢便是缘,我能够相信你们,只希望你们也能相信我。你们的身份老头子我也就不想打听了,可是至于其他的嘛……”
那个小男孩儿对着村长悄悄地说完一番话后,便蹦蹦跳跳地跑回了站在一侧的母亲身边,仰起头,在他母亲的怀里蹭了蹭,还没等凤玄彻先开口,村长就抢先一步询问起来。
“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您见多识广,不用我们多说,您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同您说实话吧!我们是夫妻,不是兄妹关系,方才那么同您说,也是,也是……”
凤玄彻想了好久,也没有把那句词给憋出来,最后只得抬起头看向村长,一脸窘迫地冲村长笑了笑,以解尴尬之情。
杜雪淳则坐在一起,也跟着点了点头,沉默着并不言语些什么,但是却一脸真挚。
村长见状只好轻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你既然都说了,那也就不为难你了。罢了罢了,这件事情就让它这么过去吧,我也懒得计较什么了。”
“丫头啊,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啊?可有孩子?”村长随即一脸好奇地望向杜雪淳问道。
村长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凤玄彻的脑子顿时嗡嗡直响,凤玄彻暗想着:这老人家,莫不是看上了淳儿,想将淳儿介绍给自己的孙子,做孙媳妇?
凤玄彻这般想着,不由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村长身后地那个小伙子,一股子浓浓的醋意顿时在四人之间弥漫开口,最后还是杜雪淳先打破了僵局,笑着捏了凤玄彻的胳膊一笑,冲村长笑了笑道:
“嘿嘿,让老人家您见笑了,我夫君的心眼儿向来就小,爱吃醋的很,动不动因为旁人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而打破了醋罐子,老人家您可别介意啊!”
村长见杜雪淳这么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笑着转身看了自己身后的那个青年一眼,随即扭过头来看向杜雪淳解释道:
“无妨地,也是老头子我没把话没有说清楚,才让你的夫君误会!怪我,怪我!我身后的这个孩子啊,是我的大孙子,他的父亲和母亲因为一场疫病,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
我之所以这么喜欢姑娘你,是因为看见姑娘,就会想起了我那小女儿,她笑起来也如同姑娘你一样好看。
不过啊,哈哈哈,老头子我自夸了,我的小女儿自然长得是没有姑娘你好看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但是你们两个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会弯成月亮一样,睫毛长长地,忽闪忽闪。哎,可惜啊,都说我的小女儿长得好看,可是正是因为她的那张脸,才毁了她……”
村长说着说着,不由地老泪纵横了,其他的村民听见村长哭泣后,也都跟着心里一紧,鼻头一酸,默默地替村长悲伤起来。
这让看见村长如此模样地杜雪淳,也跟着心里一阵儿难受,连忙想抬起手来,用自己的袖子替村长擦一擦脸上的泪水,可是在看见自己的袖子脏的很后,杜雪淳抬起的手臂却僵硬在了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凤玄彻从了怀里拿出了一块粗布来,递到杜雪淳的手中,示意杜雪淳替村长擦一擦眼泪。
杜雪淳接过那块粗布,抬手为村长擦拭去脸上地泪水,随后将手中的那一方粗布塞到村长的手中,柔声说道:
“老人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您如此伤心?要不您同我说说,或许我帮不了你什么,可是您若是说出来,也会好受许多。好不好,老人家,您就说说吧!”
杜雪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拉了拉村长的衣角,这个举动更是让村长伤心不已,因为他以前的小女儿,也是经常这么同他撒娇耍赖,顽皮不已。
村长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杜雪淳,恍若看见了自己的小女儿一般,整个心顿时就软了。村长低声抽噎了许久,才慢慢地缓过神来,整理了一番心情,吸了吸鼻子,长叹一口气道:
“哎!丫头啊,你知不知道,老头子我膝下就只有一儿一女,年近五十才得了一个幺女,那叫一个欢喜啊。
我的小女儿乖巧懂事极了,长得也水灵,比旁人家的丫头,都要聪明,不论学什么,她只要站在旁边多看几眼,就能偷偷地学会,悟性那不是一般的好。
我几乎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我的小女儿身上,对她的哥哥都没有对她那么好,可是正是因为她的美貌,她的聪慧最后才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