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禁卫军们便查到了那个墙角处可容一人钻进来的大洞,得到消息后的凤玄彻和杜雪淳二人,便来到了那大洞前,静静地察看起来。
“回禀陛下,这墙上的大洞恐怕已经有些时日了,从洞内的痕迹来看,似乎有人钻爬过的痕迹,而且,这洞身不大,只能容得下一个身材娇小地女子钻爬,男子是万万不行的!”
杨统领见凤玄彻和杜雪淳直勾勾地盯着墙角的那个洞穴,一言不发,以为他们正在思虑些什么,赶紧走上前去,一脸恭敬地向他们分析道。
那曾想,凤玄彻却突然面无表情地来了句:
“朕知道!”
杨统领听凤玄彻这么说,只得讪讪一笑,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呆呆地望着凤玄彻和杜雪淳二人。
“回禀陛下,方才尔等在翊坤宫内搜查,遭到淑妃娘娘的反抗,不让尔等进淑妃娘娘的寝殿搜查,而且淑妃娘娘还打伤了我们不少兄弟,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来向陛下问个恩典,请陛下亲自前往一看,我们才能无所顾忌地搜查!”
禁卫军副统领哭丧个脸,一句小跑着来到凤玄彻和杜雪淳面前,杜雪淳瞧着,这副统领手上、衣角处均有血迹,心头不由地暗暗一惊。连忙开口询问道:
“陈副统领,你这身上是怎么了?”
“是啊,可是受伤了?”
凤玄彻听了杜雪淳的问话,这才注意到陈副统领身上的异常,沉声问道。
“回陛下,微臣无恙,微臣这身上的血迹是一个小兄弟的,这不,那位小兄弟被淑妃娘娘扔的青花瓷花瓶砸中了,鲜血流的满地都是,已经送去包扎了,这是我在扶那位小兄弟时,无意间沾染到身上的!”
陈副统领一脸无奈地冲凤玄彻摆了摆手,连忙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摆上地血迹,下意识地抬手将衣摆藏到身后,怕冲撞了皇上和皇后。
“泼妇,当真是个泼妇!”
听了陈副统领的话,见陈副统领如此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一想到淑妃在翊坤宫内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样子,凤玄彻心头腾地一下子涌出一股怒火来,长袖一摆,大步向翊坤宫走去。
杜雪淳知道凤玄彻是真的生气了,见陈副统领如此模样,就可知那位禁卫军小兄弟伤的得有多重。
杜雪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哄劝凤玄彻了,只得默不作声地紧紧地跟在凤玄彻身后,一同向翊坤宫的方向走去,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凤玄彻和杜雪淳一来到翊坤宫宫外,便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打砸声儿,自己淑妃娘娘如同泼妇骂街一般的呵斥声。
院子里跪了一众的宫女、太监,纷纷低垂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连禁卫军们也都站在了院子里,不敢上前一步,生怕遭到淑妃娘娘地喊砸。
这一幕,比当年搜查杜贵妃的延禧宫还要刺激,还要震撼,看的杜雪淳竟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不过,当年的杜青恒倒没有这般的嚣张,只因着众人都在,杜青恒抹不下面子,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悦和怒火,维持着她那温柔似水的假面!
可是,没想到这淑妃娘娘,竟然还是个谁都不给面子的暴脾气,说打就打,说砸就砸,不知是为了什么,竟然这般的生气。
就在淑妃娘娘一通打砸还不过瘾后,淑妃娘娘竟然从寝殿里追了出来,手里紧紧地抱着一支花瓶,就向跑出来的一个禁卫军砸去。
好在凤玄彻眼疾手快,一把接过了那只花瓶,才没能砸中那个慌张不已,又不能还手的禁卫军。
见到凤玄彻和杜雪淳的淑妃,当即就呆愣在了原地,还伸着手保持着扔出花瓶时候的动作,就仿佛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
“泼妇,他们是朕派来的,你还敢抗旨不遵?”凤玄彻挑了挑眉,皱紧了眉头,大步走上前便狠狠地删了淑妃一巴掌。
反应过来的淑妃,当即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凤玄彻面前,眼泪汪汪地抬起手来捂着一边脸哭诉道:
“陛下,嫔妾没有做错任何事儿,您为什么要怀疑我,让这么多的人搜查翊坤宫就算了,凭什么让人搜查嫔妾的寝宫?”
淑妃一通理直气壮地问话,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地暗暗佩服起淑妃的大胆来,竟然敢质问皇上?当真是个不怕死的!
“哦?有人证,物证都说明你是投毒太后的凶手,怎得,朕还不能让人搜查一番?”凤玄彻不知道淑妃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敢如此冲撞自己。
“不可能!嫔妾绝不可能会这么做,绝不可能!”
当淑妃娘娘一听说太后病重后,她便不由地暗暗担心起来,生怕这件事儿会扯到自己身上,没想到还真的发生了。
淑妃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还会有所谓的人证、物证?
“昨日,元明皇子亲眼看见你在慈宁宫外鬼鬼祟祟地,并且还钻进了慈宁宫墙角处的大洞里,进去了许久都未出来!此为人证。
今日,和雅公主和徐常在于太后慈宁宫内的草丛里,发现了你的发簪,此为物证。朕这么说,你可认罪?”
凤玄彻见淑妃一脸茫然以及满满地难以置信,不由地愣了一下,瞧着淑妃这模样……竟有些不似在撒谎,可是,人证、物证具在又怎容得了她狡辩?
“不!不可能,嫔妾没有,嫔妾没有!”
淑妃睁大了双眼,一脸惊恐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在发现自己的发髻上确实没有了那支发簪后,淑妃顿时瘫倒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摇头祈求。
“来人啊,搜查淑妃的寝宫,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凤玄彻见状,只当是淑妃的谎言被拆穿了,所以才如此惊恐不安。凤玄彻不屑地轻哼一声,连忙抬手一挥,让院里站着的禁卫军进屋内搜查。
“不行!绝对不行!”
不知道为何,淑妃突然发了疯似的,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站在寝殿的门口,双手死死地抓住寝殿的大门,就是不让禁卫军们进去。
“淑妃!你这是抗旨不遵!你可以知道后果是什么?”
凤玄彻见状,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女人,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跋扈,凤玄彻不由地厉声呵斥道。
可是淑妃却铁了心似的就是不让禁卫军们靠近寝殿半步,此时淑妃的头发已经披散开来,垂在面颊两侧,可是她依旧倔强地扬起头来,眼里满含着泪水,望着远处的凤玄彻哀求道:
“陛下,您就信我一次可好,就一次,嫔妾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