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淳让明英将桌上的餐碟,以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便走到凤玄彻身边耐心地分析道。
“我知你是为了安慰我,无妨!现在就只能看宋神医那儿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了!”
凤玄彻扭头看着杜雪淳,拉着杜雪淳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宋神医在锦衣卫的互送下顺利到达皇宫,并在坤宁宫外听命守候。
当杜青恒看到宋神医后,更是直接瘫软倒在地上。
什么都还不知晓的宋神医见状,暗暗疑惑,站在杜青恒身旁,抬手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这是个什么状况, 这一向呼风唤雨的杜贵妃怎得跪在这坤宁宫,还这么急匆匆地唤老朽前来?
正当宋神医疑惑之时,凤玄彻与杜雪淳结伴并肩走了出来。
“草民叩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金安!”宋神医被迎面走来二人的气势所慑,当即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礼。
“宋神医,免礼!今日朕寻你前来是有一事需要神医帮忙。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宋神医能够相助了!”凤玄彻边说着,便走近宋神医身前,将宋神医慢慢扶起。
“陛下谬赞了,承蒙陛下抬爱,只要草民能做到的,必定竭尽全力,不负皇恩!”宋神医哪里受过这么大的礼,连连摇头,不由地感激涕零起来。
虽说他被民间百姓称赞为神医,因其医术高超,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歌颂与赞扬,可这被招进宫来,可当真是头一次。不仅如此,还受到了皇上如此大的厚爱,不由地有些虚浮。
“哼,什么神医,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我倒见你有多大的能耐!”
跪在地上已经一个时辰地杜青恒,早已跪得腰酸腿麻,原本初时见到宋神医时,还有些惊愕、恐惧。
可是在见到宋神医如此谄媚的模样后,不由地放下了心里的担心,暗暗不屑地嘀咕起来。
“皇上,您看,臣妾搁这儿跪了大半天了,腿都麻了。”杜青恒低头欲泣,好不可怜。
“既然宋神医来了,那你且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凤玄彻微不可见地眉头一蹙,说完便扭过头去不再看跪在地上的杜青恒。
“谢陛下,陛下您还是怜惜臣妾的!”
杜青恒在小芝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假意小腿一软,便向凤玄彻身上倒去,而凤玄彻反应灵敏,犹避瘟神一般,一个侧身便躲开了。
杜青恒差点儿直接迎面扑倒在地上,若不是身后的小芝一把拉住了她,她今天可能就当众摔了个狗啃泥。
坤宁宫内看戏的一众人等,在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后,差点儿没笑出声来,纷纷低下头憋着这难忍的笑意。
“摆驾延禧宫!”凤玄彻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总管,以目示意,太监总管瞬间会意,捂着偷笑的嘴,对着众人扬声道。
就这般,浩浩荡荡的人群朝延禧宫走去,也因此惊动了后宫里那些爱探人私密,碎嘴闲聊的妃嫔,纷纷拿着秀帕,带着贴身宫女赶去延禧宫看热闹。
一众人把延禧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凤玄彻和杜雪淳坐在大殿上,就静静地等候宋神医的勘察结果。
杜青恒站在一旁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小腿不禁肚子发软,若不是靠在小芝身上撑着,恐怕早就瘫倒在地了。
“小芝,应该没事儿吧!”杜青恒虽说瞧不起眼前的这个宋神医,不过这么大的阵仗,她想不心虚都难。不由地低声询问身旁的小芝。
小芝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上座面无表情的凤玄彻和杜雪淳,思绪万千,暗暗隐藏忧自己的处境,不过仍假意安慰道:“娘娘,没事儿的。”
“回禀陛下,这大殿内被打扫的极为干净,没有一丝痕迹,不过这大殿木门的角落处,有些许血迹,虽不知是谁的,但从时间上判断,与枯井女尸案被发现的时间却是一致!”
宋神医此话一出,延禧宫内顿时就人声鼎沸起来,纷纷揣测,就是杜青恒下的杀手。
杜青恒也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身后人群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宫女,小跑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凤玄彻和杜雪淳面前。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那木门角落处的血迹是奴婢不小心留下的,不关我家娘娘的事儿!”
“哦?你既然说那血迹是你留下的,身上可有伤口,让老朽查看一下?”宋神医的摸着胡子走到那宫女身旁,在宫女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对,你且抬起头来,看着朕,你身上可有伤口,让宋神医瞧瞧!”凤玄彻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宫女,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杜雪淳。
这个冒出来的意外,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前几日我在殿中打扫,那日早上因为没有吃东西,猛的站起身时就感觉一阵晕眩。
眼前一黑便向后栽去,胳膊磕到了放在门角处的铜盆上,就…就…可能是那个时候沾染的血迹吧!”
宫女边说着,边拉起了袖子,将胳膊处的伤口露于宋神医看。
宋神医检查一番后,抬头与凤玄彻四目相对,默默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这位宫女,伤口外形,结痂时间都是相符的!”
听到宋神医的话后,杜青恒那紧紧攥着小芝胳膊,已经扎进小芝肉里的手这才松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见着如此面生?”坐在殿上的杜雪淳突然开口问道。
“回,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名唤彩蝶,是延禧宫里最下等的洒扫宫女,不常在各位贵人面前露面的,皇后娘娘自是觉得奴婢面生。”
那位名唤彩蝶的宫女,毫不胆怯,不卑不亢地说道。
杜雪淳暗暗惊奇,这延禧宫里的一个洒扫宫女都有如此胆识,不简单!
“你既说了,你是延禧宫最下等的洒扫宫女,怎得会来这大殿中打扫?”杜雪淳步步紧逼,接着问道。
“回皇后娘娘,那一日在大殿内值班的宫女生病,所以奴婢便顶替了她!不信的,您可以问掌管延禧宫内务的容姑姑。”彩蝶接着不慌不忙解释起来。
“是啊是啊,老奴可以作证,这彩蝶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