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火这事,若是有了丞相夫人的供奉,他们这寺庙日后还愁出不了头。果不其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那方丈的眼神就一亮,看着宋清羽。但是片刻眼神又沉了下去,“只是不知,夫人需要我们做什么事?”
这深宅大院之中的事情,少不得要做一些损阴德之事,他们得好好斟酌斟酌。
宋清羽看了看方丈,说道,“方丈不必担忧,不过是要你们去做场法事罢了。顺带着,替一个人看看命。”
“看命?”方丈闻言有些错愕,他们寺庙中人,法事会做,但是这看命,他的确是不会啊。“贫道惭愧,看命这事,我们这寺庙之中并无人会.....法事倒是可以做一做......”
“我自然知道你们不会,若是你们会,这寺庙的香火还会如此惨淡?”宋清羽的声音猛然提高,一脸不屑的看着那方丈。
方丈咽了口唾沫,却不敢再争辩,“那夫人的意思是?”
......
“不行啊,这万万不可啊夫人!害人本就是损阴德的事情,更别说,还是个有身孕的女子,这件事若是做了,只怕佛祖不会原谅我们的。”方丈大惊失色,方才听宋清羽一言,只觉得心惊不已。眼前女子的面容也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见方丈拒绝的如此果断,宋清羽冷冷一笑,“若是你们不肯,也便罢了,这件事,我找谁做不是做?原是觉得你们寺庙虽然香火不好,但僧人还算懂事,现在看来,是我抬举你们了。况且,佛祖若是真有眼,你们又怎会过的如此不堪?真真是可笑!”
说完,宋清羽拂袖就要离开,下一秒,却被方丈叫下了。
那方丈咬了咬牙,看了看宋清羽,问道,“夫人方才保证的事情,真能实现?”
宋清羽眉头一挑,“我自然是说到做到,只是就不知,方丈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方丈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这件事,我们寺里接下了。”
“如此甚好。只不过,这件事归这件事,法事还是需要好好做一做的,若是让我知晓你们有一丝不尽心的地方,就休想拿到半点银子。”宋清羽冷笑一声,这方丈贪财,最好不过了。
方丈应了应声,这才送走了宋清羽。
出了屋子,这才发觉额上都是冷汗。他伸手擦了擦汗,周围的小僧人见了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方丈,方才那嬷嬷是哪个府上的啊!”
“找方丈可是有什么事?我们寺庙的香火钱有了吗?”
“我都好久没有饱餐一顿了。”
看着周围的僧人们如此兴奋的样子,方丈叹了口气,说道,“准备准备东西,不久后,丞相府会请我们做一场法事。若是这法事做好了,日后我们寺庙中的香火就有望了。”他看了看天,口中默念了一句,“罪过罪过。”
......
“你可瞧真切了?”杜雪淳正在绣花,听到琴书说的,一不小心就戳破了手指,鲜血染红了绣布,她轻呼了一声。
琴书立刻上前,吹了吹,满脸歉意的说道,“都是奴婢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提。”
“无妨。你方才说,瞧见宋清羽换了身衣裳出去,可是真的?”杜雪淳现在没工夫理会自己手上的伤,问道琴书。
琴书点了点头,“今日奴婢早早出门去买小姐要的药材,却瞧见前面一个妇人背影有些熟悉。奴婢有些不确定,就跟了上去,那人进了一间落魄的寺庙。那人捂得严严实实,奴婢怕认错了,就在门口等了一会,果然在那人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正脸,确确实实就是夫人。”琴书的话带着笃定。
杜雪淳听了,眉头一皱,随即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小姐,夫人这又是要做什么?”明英的眉头同样深深皱起。
杜雪淳嘴角一笑,“之前不是说了吗,这府中闹鬼,只怕是去请法师去了。”想到这里,她眼眸一转,对着明英说道,“你再去吩咐一下刘双,今日夜里,再去一次。”
明英俏皮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夜里,宋清羽的院子里又闹了个天翻地覆。
“来人,快来人呐!”宋清羽不顾自己身穿着亵衣,就匆匆打开了门,见子钦正坐在门口,顿时一阵恼怒,一巴掌拍了上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子钦挨了一巴掌,这才回过神来,哭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方才我在里面这般呼喊你,你却连应都不应一声!你是要我死在里面才满意吗!”宋清羽恼怒万分,竟是想不到林噙霜今日夜里又来了,一直在她床头哭,一双眼睛还落下血泪来。
“奴婢不敢啊,夫人,奴婢.....实在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子钦磕着头,一副无辜的样子。
此时,这边的大吵大闹引来了巡逻的侍卫,他们匆匆赶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领头的侍卫有些着急的问道,在看到宋清羽一身中衣的时候,脸一红,便跪了下去,不敢抬头。
宋清羽此刻也发现了自己的打扮有些不妥,踢了跪在地上的子钦一脚,“还不去给我拿外衫?”
套上外衫,宋清羽脸上的恼怒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你们现在来做什么?”她作为一府的主母,却被一群侍卫唐突了,现在更是有火发不出。
“我,我们巡逻的时候,听见这边有动静,以为是来了贼人,所以才唐突了夫人,请夫人责罚。”领头的侍卫脸上滚烫,他年过三十还未娶妻,宋清羽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岁数,保养得当,就如同一个少女一般,方才的一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宋清羽一拍桌子,“你们现在才过来,要是有贼人,这府中都已经被屠干净了!我方才在屋子里喊了这么久,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侍卫抬头,对上了宋清羽的眼睛,猛然间又低下了头去,有些吞吐的说到,“近日夜里风大,蛙鸣一片,许是夫人喊了我们没听到。是奴才们来迟了,请夫人责罚。”
听到这里,宋清羽一愣,想起了前几个夜里。那晚不也是如此吗?自己这边闹成这样,偏偏丫鬟和侍卫都说没听见。若只是子钦这个丫头,她还信不过,可是现在这么多侍卫都说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