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震惊的人有凤玄冥,他看着凤玄彻的马儿奔腾而去,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分明......想到这里,他眼神渐渐毒辣起来,掏出左手衣袖的一个铁片,瞄准了凤玄彻的马鞍,瞬间一丢。
既然凤玄彻要拦自己的路,就别怪自己下了死手。
谁知,铁片刚碰到马鞍的一瞬间,就陷了进去,竟然死死地插在了棉垫之上!凤玄彻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异样,低头一看,眼神一冷。
若不是杜雪淳这马鞍,只怕他的脚今日都会废了。还有不足五十米就到终点了,他不作他想,只夹紧了马鞍全力冲刺着。
见前面的人毫无反应,凤玄冥心中更是慌乱,不住的扯着缰绳,想要让马儿将速度提起来。谁知,马儿原本就精疲力尽,现在还被凤玄冥这般强行拉扯,速度越来越慢,身后的谢径庭瞅准机会,超了过去。
鸣笛声响起,胜负已分。
凤玄冥跑到终点,脸色难看至极。只是,下一秒,他脸上的阴沉就消散不见,大笑着拍了拍凤玄彻的肩膀,说道,“不愧是父皇的儿子!”
这么一说,既解决了他的窘迫,皇帝脸上有光。
“哈哈,彻儿果然是常年征战的人,就连你皇兄,都斗不过你了!”皇帝一脸欣赏的走到了前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前些年,就算凤玄冥赢了,也不过是不咸不淡的夸了两句,现在却对凤玄彻这般嘉奖。
“三皇子果然骁勇。”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本还以为,凤玄彻被支到边关去了,就对凤玄冥毫无威胁了,现在看来,倒是她轻敌了。
“今日的彩头,也不知彻儿拿了能有什么用?哈哈!看来,朕是时候该给你寻个女子来管着你了。”凤玄彻的母亲早逝,这玉峰簪子自然是不能送给谁了,皇帝还打趣起来。
凤玄彻一如既往的少话,沉默片刻,说道,“父皇,儿臣心中,有一心仪的女子,儿臣许诺过,若是这一场赢了,等明日国宴,定会将这玉峰簪子亲手送与她。现在看来,还要多谢皇兄的成全了。”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愣神片刻。
尤其是谢径庭,若不是顾着皇帝在场,他就直接问了,现在,谢径庭也不过是一脸的奸笑,说道,“哟,这是哪家的女子,能得你的倾心啊!”
皇帝也来了兴趣,“既然如此,皇儿不如现在就给朕透露一下,朕明日就替你们赐婚可好?”
听到这里,凤玄冥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他看向凤玄彻,见凤玄彻眼神真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一惊,说道,“父皇,你这般说话,三弟就算有心仪的姑娘也不敢说了啊!”
“是朕糊涂,是朕糊涂啊!”皇帝也不介意,乐呵呵的笑道。
对于凤玄彻,他心中是有愧的。当年,他听信了天象之说,连累淑妃病逝。因为愧疚,才送凤玄彻去了边关,这么些年才回来。就连府邸,都还没给他修建起来。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儿子在边关磨炼的很是出色,让他心中稍感欣慰。
当日下午,杜雪淳就得到了消息。
“小姐,太子殿下倒是第一次落败呢!”明英出门的时候,都听到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对于赢了凤玄冥的凤玄彻更是好奇。也不知这个三皇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赢了太子殿下。
杜雪淳只是微微一点头,说道,“赢了那么久了,也是时候该落败了。”
察觉到杜雪淳对凤玄冥的敌意,明英不敢再说些什么。
......
翌日,相府的人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
“雪儿,一会入宫,太后和皇上可能会亲自见你一面,你切记不要乱了规矩。”一大早,杜珩竟然来到了雅苑,给杜雪淳说了这般话。
听到这里,杜雪淳一愣,“见我?为何?”
“太后得知你帮忙剿灭了山匪,对你很是感兴趣,就给皇上说了要见一见你。你可要拿捏好分寸。”杜珩的面上带了一丝担忧,虽然杜雪淳在家中,规矩礼数一样不乱,可是宫中和相府却是不一样的,一旦有了差池,小命就不保了,还会连累整个相府的名声。
谁知,杜雪淳的心思却根本没有在杜珩说的话上。她满脑子都是皇帝的样子,前世,自己这个公公似乎很不喜凤玄冥,当时,还因为这样的事情,自己闹到了皇宫之中,幸而皇恩浩荡,皇帝并未与自己计较,现在看来,真正看清了一切的人,是皇帝才对。
“雪儿?”杜珩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眉头微皱。
四姨娘瞧见杜雪淳这幅模样,笑着说道,“想来大小姐是紧张了,第一次进宫嘛。”
杜珩摇了摇头,说道,“别担心,不过是单独去见一面罢了,你只要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行了。其余的时候,你二妹妹会照顾你的。”
杜雪淳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笑。杜青恒照顾自己?这话还不如不说。
“对了,进宫的女子,都要展示才艺,你可有什么准备?”杜珩其实也好奇,杜雪淳会准备什么。他只知道,杜雪淳的医术高超,莫非到时候要说替皇帝太后诊上一脉不成?那才是贻笑大方了。
四姨娘见杜雪淳不说话,便解围道,“上次我听大小姐说过,这一次,大小姐准备的是一曲舞。”
“舞?”杜珩眉头深拧,“你二妹妹.....舞艺高超.....罢了,就这样吧。”
看到杜珩的样子,杜雪淳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来。看来,杜珩还是没有打消让杜青恒大露风头的念头,听闻自己准备的是一曲舞,便这般的反应,是想要自己给杜青恒当做陪衬吧?前世如此,今生亦然。不过,这一次,可要让他失望了。
“既然是舞,你就穿你母亲的那套衣裳去吧。”杜珩看了看杜雪淳安静的模样,有些不忍,还是说道。
既然在舞技上不能取胜,也就只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了。
听到这话,杜雪淳一挑眉,也未曾拒绝。等到丫鬟将那衣衫给拿了出来,她才微微一愣。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还有这般美丽的衣衫。
淡蓝色的纱裙,点缀着点点白花,腰间的束缚看起来曼妙无比,让人一眼就坠入到这衣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