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老太太脸色大变。
居然真的从这里搜出来了东西!她当下就看向杜雪淳,不想,杜雪淳却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祖母,这东西不是雪儿的,也不是四姨娘的。”
眼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就要缓和下来,那道士眉头紧皱,“老夫人啊!恕贫道直言,这里邪气冲天!想来是妖孽道行高深,方才贫道一阵做法,发现这妖孽已经化身为三!若不早日除去,这府上的人日后怕性命堪忧啊!”
什么!还是三只?
在场的人们都不由得看向杜雪淳,杜雪淳,加上四姨娘,还有四姨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正好三个人吗?
原本他们只是为了看戏才集中在这里,现在所有人心思各异。
只见老太太端详着手中的布娃娃,片刻之后,就从布娃娃中搜出了一张纸条来。她挑眉看了看那上面的生辰八字,不由得想起现在还缠绵病榻的宋清羽。
“莫非,宋青羽突然晕倒,真是因为这个娃娃?”老太太眉头深凝。
“老夫人,妖孽转世,不能心软啊!”道士见老太太犹豫,不住的提醒着。
此刻,二姨娘却突然站到了老夫人的面前,看了一眼那个娃娃之后,神色不善,“老太太,这,这娃娃身上的布料,怎得如此眼熟!”
二姨娘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那娃娃,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不想,杜雪淳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姨娘眼神真好,这都看得清楚。”
猛然被杜雪淳这般说,二姨娘有些微微的心虚,但是转而看到那娃娃,就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吗!”
老太太看了一眼那个娃娃,心中“咯噔”一下,“这的确是天山雪蚕。”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啊哟,我说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回府,吃的穿的住的,老夫人哪样不是都给了你,你怎么这般不满足,还要害谁啊!”二姨娘身边的嬷嬷开了口。
“老夫人,那纸条上想来是写了生辰八字,不知可是府上哪个人的?”那道士见杜雪淳被众人指责,心中一喜。
此刻,原本站在一旁的杜毅有些忍不住了,按耐住心中的怀疑,走上前去,将纸条打开,倏地脸色就白了。
“大姐姐……你为何要做这种事情!纵使母亲平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不能遭此无妄之灾啊!”那纸上写的,分明就是宋清羽的生辰八字!
“啊?大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是啊,母亲也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下这样的狠手。”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看向杜雪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而杜雪淳却没有半分的解释,只是站在原地,审视着众人,老太太脸色更是阴沉,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将那四姨娘叫出来啊!大小姐做这事,他们日日夜夜在一起,只怕是同谋吧!”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原本四姨娘怀孕就让他们眼红,现下逮到这个机会,自然是不肯放手的。
老太太脸色难看的很,杜雪淳是她最喜欢的孙女,而四姨娘肚子里,指不定会是一个小孙子,可是,现在却闹出了这般事情来。
就在众人吵吵闹闹之时,一个浑厚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发生了什么事?”
杜珩那魁梧的身形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眼神犀利,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现在,方才说话的人都不敢再多说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杜雪淳,在他们看来,杜雪淳做了这等谋害人的事情,杜珩定要家法伺候的!
“老爷!姐姐为府上尽心尽力,不想还要遭人暗算,你可要为姐姐做主啊老爷!”二姨娘此刻梨花带雨的扑到在了杜珩的面前,指着杜雪淳,一副痛心的样子。
杜青恒更是一愣,她怎么不知道二姨娘有这般关心母亲的身体了?只是,现在二姨娘既然出了头,她自然也要添一把火。
“父亲,方才道士说府中妖邪作祟,来到了雅苑之中,却不想,在墙角发现了这么一个娃娃,还是用祖母赏赐的天山雪蚕丝做的,上面写着母亲的生辰八字!”杜青恒抹着眼泪,看着杜雪淳的眼中充满了鄙夷,“这些年,大姐姐在乡下,就是学的这般的阴邪之术吗!”
“此话当真?”杜珩的声音顿时冷冽了几分,看着那道士。
道士猛然对上杜珩的目光,眼皮不由得跳了一跳,杜珩常年征战沙场,这眼神中的杀气和凌冽让人望而生畏,他咽了一口唾沫,“相爷,这,这府中的妖孽道行高深,已经化身为三了啊,就在这雅苑之中,贫道,贫道只是为府中除害!”
“你的意思是,这妖孽,在雅苑之中?”杜珩的眼神冰冷,说出的话更是让倒是打了个寒颤。
“对……贫道是顺着妖气而来……”这话就再明白不过了,分明就是说着雅苑的人就是妖孽。
“来人!给我打!直到将实情说出来为止!”杜珩猛然一拍桌子。
这震怒,让众人心中不由得一喜,看来,今日杜雪淳是插翅难逃了。
二姨娘听到这话,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提醒道,“老爷,这,四姨娘还在屋子里呢。”等这顿板子下去,只怕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这真是一举两得。
只是,侍卫上前,却将那道士给架了起来。
“这,这是做什么啊?”道士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侍卫给围住了。
“一个江湖术士,也敢在我府中妖言惑众,给我打!直到他说实话为止!”
什么!二姨娘瘫软在地,满脸的不敢置信,杜珩为何会不信?
她有些慌张的看着杜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到杜雪淳站到了她的面前。杜雪淳俯下身来,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姨娘似乎很失望啊。”
听到这话,她猛然抬头,就对上了杜雪淳那双深邃的眸子,那眼中夹带着复杂的神情,似乎将她心中所想都一一看穿了一般,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平时老爷不是最相信这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