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缓缓地走出来,带着一丝不满。
“毕竟他是朕的皇叔,而且刚刚打完胜仗,若是朕直接处死的话,你以为那些臣民会说什么。”
“朕要的是江山,要的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龙椅上,而不是被自己的子民骂,不是被史官记载在史册成为千古罪人!”
司徒晔说的时候,眼睛里面突然被黑色给蒙住了,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可见他的情绪十分的激动。
那个裹着黑袍的人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仔细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的双脚边隐隐有着黑色的雾状萦绕着。
“朕让他去南边,难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只要去的就没有回来的!”
让他无声无息的死在那里,这是最好的归宿。
摄政王死了,而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给摄政王一个好的名气,而他也不需要背负残杀忠良背信弃义的名声,多好。
“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就这么做吧。”
那个人淡淡的说道,然后伸出手把一个盒子放在他的面前:“皇上还是按时吃药。”
说完人就隐去了身影。
司徒晔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盒,打开里面是几枚黑色的药丸,他定定的看了一眼,然后拿起一颗来直接吞了下去。
吞下去之后他闭上眼睛,伸出双手感受着药物带来的舒畅的感觉,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被浓烈的黑雾给包围了。
许久,等到这些黑雾消失了之后他才睁开眼睛,那种来自灵魂的舒爽感觉让他差点发出声音。
“真是舒服。”
司徒玄离开了皇宫,明日司徒晔肯定会在朝堂上颁布圣旨,他将会从摄政王变成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
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宫,眼神变了变,然后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摄政王府。
府内,郁长青和褚公公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两个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要知道,司徒玄有替身,而且这几年都是那个替身在做主。
所以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褚公公,长青,你们起来吧。”
“哎,好,好。”
“是,王爷!”
两个人激动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走上去,郁长青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到是褚公公却没有那么多的忌惮。
毕竟他是王爷小的时候就一直照顾着。
“王爷,这些年您可是让奴婢担心死了。”
褚公公擦着眼角的泪水因为实在是太激动了,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司徒玄笑了笑:“先进去再说。”
郁长青赶紧让人保护好王府,跟着王爷快速的走进去。
“本王这次回来已经和皇上上奏,撤掉摄政王的名号。”
“王爷,您这是……”
郁长青不敢置信,但是转念一想却也明白是为何。这么多年摄政王就像是走在悬崖边上,时不时的就要遭受一些人的攻讦,他们就算并没有反叛之心,但是功高盖主,这就是罪过。
“这个位置坐久了,太累。”
司徒玄到是无所谓:“而且本王见着晔儿已经长大,放心。”
闻言,褚公公倒是没有说什么,但是郁长青的脸色却是变了变。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王爷,有些事属下觉得还是应该和您说一声。”
“说吧。”
自己的王府内,自然是安全的。
“王爷,虽然说皇上在几件大事上的处理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最近这两年却是爱上了什么炼丹……”说到这里来,郁长青的话顿了顿,“只是这件事隐藏的很好,属下的人也是无意中查到的。”
“而且,虽然不明显,但是皇帝的的确确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是过于急进,所以提拔上来的几个人……”
司徒玄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个黄大人,便知道郁长青要说什么。
“本王既然已经决定放手了,自然不会过于干预。”
他淡漠的说道:“长青你背地里多关注关注,若是发现这些人的问题太大便告知本王。”
“是!”
虽然不想管,但是有些事管成习惯了自然还是要管一管的。
没有一个人不会长大,长大的过程肯定是会遇到一些挫折,只是看这些挫折能不能承受,能不能承担罢了。
郁长青还想说什么,却见到王爷兴致缺缺的模样,便不再说这个。
“王爷,您以后……”
“雪落回来了。”
司徒玄笑了笑:“以后本王也不想过于操心,只想着能够和雪落好好的过日子。”
太累了,责任什么的太累了,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想明白,那么还等什么呢?
其实有时候想想,对于他们这种寿命的人,其实一个王朝的更迭并不会有多大的触动,已经习惯了,生命的消亡不过如此。
也许是恢复了真身,所以这种情感淡漠了很多,毕竟凡人的寿命也就这么点,他看守这一代,难不成还会看守下一代吗?
郁长青见状,便什么都没有说了,又是说了几句之后便下去了。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王爷。”
“嗯?”
“咳咳,你走的这几年,很多事情影还是无法做决定,所以……您娶了一位侧妃,两个侍妾,哦,还有好几个各个大人送来的姑娘。”
司徒玄:……这要是被雪落知道了,就直接就会被打出局了 吧,他要不要现在就走,至于司徒晔想要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对不对?
那个,他是不是要庆幸一下,没有把人给带回来。
真是惆怅。
褚公公把热水送过来:“王爷,您这几年让老奴好找啊,一点消息都没有,担心死老奴了。”
“放心吧,我这不是回来了。”
“老奴就在想啊,您要是再不回来,老奴生怕以后都无颜……”
“公公啊,别这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见到褚公公流眼泪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说实话,千百年的记忆,而这个褚公公也不过才短短的二十来载,就算之前有着深厚的情意也被冲淡了。
不过见到一位半百的老人对着自己哭成这样,他还是有些触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