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落没有说话,看着他把被子放上去,然后站直身体脸色很是不好。
因为他只是拿出来被子,却没有换床单,便又弯腰把被子给抱起来,从乾坤袋里面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张毯子。
“暂时用这个代替一下。”
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没有床单,他的声音有些局促。
“没事。”
见他开始铺床单,她双手抱胸看着男人把这边给拽直了之后那边又斜了,之后好不容易把这边给抚平了,发现那边竟然多了很多,都快要掉到地面了。
“噗——”
宫雪落看着这个大男人因为这个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抱歉。”
司徒玄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可笑,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那耳朵却已经红了。
她走过去,轻松自然的给铺好,然后抱起旁边的被子,顿时整张床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谢谢。”
“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原本想要亲手给她铺床的,结果却还要让她自己动手。想到这里,他赶紧从乾坤袋里面又拿出来几个小东西。
“这是……”
“香炉,我自制的一种香,有助于修行。”
然后点燃让在床头。
接着又拿出几颗夜明珠,放在她的床头,还拿出一块帕子,晚上可以当灯用。
接着他开始不停地从自己的乾坤袋里面掏东西,不一会儿这间房就变了个大样,甚至床上的幔帐都被换了。
她无语的看了一眼:“不过是休息一晚罢了。”
“那也要舒适才行。”
司徒玄觉得这么多年来,她受了这么多的罪,现如今说什么也要把人给照顾好了。
“行吧,随你。”
也许司徒玄是因为年纪大了,变得开始唠唠叨叨了?
想到这个可能,顿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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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柳长歌看着面前从头裹到脚的家伙,轻笑一声:“一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因为我会信?”
来人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用沙哑的桑怡说着蛊惑的话:“柳仙子……何必这么生气呢,女人想要留住男人其实很简单的,比如相貌。”
瞬间,柳长歌觉得这个人在嘲讽自己。
因为她没有宫雪落长得好看!
太上长老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女人,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长者一张勾人的脸,想到那双狐媚的眼睛就恨不得把她给撕碎了。
现在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人,竟然敢嘲讽她!
大概是她身上的怨气太过明显,这个神秘人自然也不想在继续耽误:“仙子莫要生气,这大陆的灵气越来越匮乏,很多人到了结丹的地步就再也无法前进,想来这寿命也是无几了。”
“所以呢?”
“我有修炼的办法,会让你修为快速增长。”
“怎么可能。”
不管是修道还是修魔,如今的修行都变得艰难起来,要不然上次那个无上宗的掌门说要突破怎么会引起那么多人的重视呢。
“自然不敢欺瞒仙子,如若不然我也不敢前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致命的诱惑,不管是谁都舍不得放弃。
“仙子,请看。”
说着,手中就出现一股黑色的东西,十分的恶心,像是活着的一种蠕虫,竟然扭来扭去。
“这是什么东西?”柳长歌的脸色阴沉沉的,“魔气?”
“当然不是,这是死气加怨气,只要将它们净化就会变成灵气。”
“用什么净化?”柳长歌走过去,眯着眼睛打量着,显然很是怀疑,这种东西给人的感觉很是不舒服,所以她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四兽莲花引魂灯。”
“不知道仙子是否听说过这个?”那个人的嗓音实在是难听,沙哑而粗糙,但是带着笃定。
“这东西在无尽深渊,知道吗,那神灯就在里面。”
男人笑起来的感觉十分的难受,沙哑而粗糙像是刮在你耳朵里面似的,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但是说的内容却让人觉得非常的诱惑。
现在灵气稀薄,灵草也好,灵石也罢,都越来越稀少了,若是真的有这个方法,这个人会这么好心?
柳长歌看着他,突然伸出手就是猛地攻击。
那个人似乎早已经有所准备,被攻击之后化为一团黑雾。
“哈哈哈……仙子,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一阵大笑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柳长歌冷着脸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一双眼睛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很快就变成了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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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尽深渊的原因,这天黑的特别的快。
宫雪落盘腿坐在床上,偶尔睁开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长剑,气势十足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好像在养神的男人,勾唇笑了笑,然后又缓缓的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
然后对视一眼之后,两人便走到窗户前。
因为他们住的地方正好是临街的,站在这里刚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
黑暗之中,无数的人影走出来,他们好像很僵硬,四肢也不协调,走起路来的时候歪歪斜斜的。
宫雪落站在这里看着外面的情况,脸上是一点点的表情都没有。
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冰冷和绝望,这股气息实在是太明显了,司徒玄站在一边不由自主的就走过去,伸出手拉着她的手,很凉,像是一点点温度都没有似的。
“怎么手这么凉?”
修炼者根本不会因为外界温度而有什么变化,更别说现在还不是冬天,但是她的手凉的不正常。
这很不对劲。
“没事。”
宫雪落低头看了一眼之后,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又看了看外面,很快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情绪,甚至于那红色都快要弥漫起来。
感觉到她的气息不对,司徒玄立刻把人给抱住,然后伸出手遮挡住她的眼睛。
“没事的,我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安慰到她了,渐渐地微凉的手也暖了起来。另外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柔声说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