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收起异能,她睁开眼睛便见到面前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师,穿着袈裟,一只手拿着佛珠手持,正笑着看着自己。
“大师。”
“阿弥陀佛,施主大善,乃我寺幸事。”
宫雪落微微一怔,有些不明:“大师此言何意?”
大师笑了笑,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施主身上功德耀眼,然金光之中带着血光,显然走的乃杀戮之道。”
宫雪落面带微笑,看着这位师傅:“大师,信女不过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小女子罢了,哪有什么杀戮什么功德?”
大师摇摇头:“施主不必自谦,也许杀戮是为了普度众生,佛祖自然会辨别。只是贫僧不明,施主魂魄不稳,血光大盛,若是长此下去定然会有大患。不知贫僧可否知晓原因呢?”
宫雪落有些意外,魂魄不稳,大概是因为她魂穿过来,占据了这具身体。
“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妙空。”
“原来是方丈大师。”她双手合十拜了拜,“大师为何有如此言论,信女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妙空笑了笑,摇摇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转移话题:“施主觉得这里可好?”
“自然是好的。”
寺庙之中,每日听禅音,这里的植物似乎都比他处要好很多,连她停滞不前的异能竟然都能被这些给感染有所动静,怎么可能不好呢。
她眯着眼睛,浑身上下的那股血煞气就这么消散,身心也觉得舒畅。站在一边的妙空微笑的看着前方的荷花池。
“那边的回廊,是寺院内所有僧人做功课的地方。”
“哦,倒是特殊。”
“施主若是感兴趣,以后每日清晨可以过来聆听佛音。”
宫雪落也感兴趣,点点头:“那就多谢大师了。”
第二天,宫雪落早早地就来到荷花池边,如今这个季节荷花塘已经长满了荷花,一片片叶子铺天盖地,绿的耀眼。
而方丈妙空大师则是带着寺院内的一群和尚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他们闭着眼睛,坐在蒲团之上,手中拿着木鱼,嘴中唱诵着佛经。
“小姐?”
“你先下去。”
宫雪落挥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看着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师们,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让自己徜徉在这佛经之中。
那一声声的唱诵,似远似近,在耳边阵阵响起。竟然缓缓地带动自己的异能慢慢的运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今日是何夕。
坐在最靠前的妙空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之处,是笼罩在宫雪落全身的那股金色和血红色交织的气息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血红色似乎慢慢的消散,而功德金光却慢慢的强盛起来。
妙空原本准备闭上眼睛,殊不知突然看见宫雪落整个人又被一股淡淡的绿色所包围住,然后那抹绿光越来越盛,接着在这绿光芒笼罩之下,池塘中的莲叶长得更大更绿,甚至连她脚边的草都在飞快的生长。
“方丈,这……”
“静心,继续。”
“是。”
妙空带着众僧再次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唱诵佛经。
而此时,摄政王妃嫁入王府没有半个月,便被送到了相国寺这个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当初王爷是如何风光的把人给娶进门的。
又是如何在回门当日把宫家的人给抓起来的,就是为了给这位王妃出气的。
甚至,到哪只要王爷在,定然是亲力亲为。
原以为这位王妃好歹能宠上一年半载,却不知竟然如此短暂。
“慕容姐姐,你可听说了,那个丑女人竟然被赶到相国寺了。”白依晓坐在太师椅上,笑眯眯的甩着两条腿,竟然一点大家闺秀的端庄姿态都没有,反而笑嘻嘻的。
慕容雪皱眉轻笑:“哪儿来的谣言,不可胡说。”
“不是我胡说,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呢?”慕容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微微蹙眉端的是优雅端庄,哪怕苦恼也让人心怜,“这不该啊,毕竟王爷之前对她可是顶好的。”
“姐姐,你何必在这里胡思乱想,她那张脸即使是我们看都厌恶至极,王爷天天对着还不厌烦?”
她摇头晃脑的笑了笑:“再说了,王爷只是把她送到了相国寺,美名曰祈福。比起那些扔到家庙中要好得多。姐姐,明儿便是十五,要不咱们也去相国寺转转?”
慕容雪有些担心,小声的问道:“这样好吗?”
“为什么不好,咱们这是去相国寺上香,难道还不许吗?”白依晓笑眯眯的,眼中都是狡黠。
当初在宴会之上让人驳了她的脸面,还把云岚给赶了出来,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现在落魄到什么地步。
想到明日便能见到,白依晓兴奋的双眼都冒光。
然而,慕容雪却是一脸的担心,总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妥。
不过,终究是拗不过白依晓,第二天两个人便带着丫鬟小厮,打着上香祈福的名义来到了相国寺。
此时,荷花池边,宫雪落坐在轮椅上,耳边依旧是各位大师吟诵佛经的声音,内心却是平静。这种平静的感觉,是她很多年都没有感觉到的。
哪怕变成了一个人,拥有了相对安稳的生活,却依然平复不了内心的那股嗜杀。
她知道自己在隐忍,因为实力不够,否则的话宫家的人早已经死在手中。
哪还有机会在这里扯皮。
这股情绪压抑的狠了,爆发出来绝对会出事。
幸而身处相国寺,她才能平复下来。
缓缓地睁开眼睛,异能在体内游走了两圈,身边的草木似乎变得比昨儿更绿了,池塘内的莲花似乎也变得更加繁茂。
“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摄政王妃啊,多日不见,可还好?”
白依晓在上完香之后便拉着慕容雪到了后面,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宫雪落好好地奚落奚落。见她一人坐在池塘边落寞的样子,更是喜上心头。
便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开口就是一阵挖苦。
宫雪落见到是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为难的慕容雪,勾唇冷笑一声,然后扶着轮椅转动方向,并没有搭理的意思。
“哎,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和你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