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北冥烨眸色黯然，突然间想到什么，怒道：“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你竟然汐汐做选择？”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渊祭面色凝重，瞅了云楚汐一眼，讳莫如深：“一年的时间足够你想清楚，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在此期间本尊同冥帝，都不会出现在你身边。”
北冥烨愣了愣，随即，怒不可遏：“老神棍你疯了？以汐汐眼下的修为，她根本不能独挡一面。你愿意撂下她不管，我无话可说，但是，吾绝对不会同意你的做法。”
“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北冥烨，你莫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忘记自己该干什么了吧？”渊祭笑，笑意未达眼底，冷嗖嗖的，让人浑身发颤。
那一眼意味深长，熄了北冥烨的怒气，半晌，不情不愿：“好！”
……
薄凉的月光照在长满青苔的石阶，小道寂静得只有虫鸣，云楚汐仰躺在草丛，任由晚间升起的露珠打湿衣裳。那日交谈之后，两人就离开流风谷，月神流觞说，两人是去取东西了。
她知道他们是去取什么，三人稀里糊涂的进了水镜，出去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准备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小十方说的不错，渊祭知道出去的法子。
关于死魂灵的事情，没有人同她细说。他们一致认为，那不是她该知道的事。
谁都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勉强。
一盏纸糊的灯笼，在小道上轻晃，一道欣长的人影，慢悠悠的走过来。今夜的月亮格外两，便不是修行之人，穿梭在山道上，也无需用灯笼照路。
“本座到处找不着你，你却躲在这里逍遥。”月神流觞徐徐一笑，熄灭灯笼，挨着她身侧坐下，变戏法的取出两瓶酒。
他拨开瓶塞，酒香散了出来。
云楚汐接过他递来的酒，笑问道：“流风谷主找我何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想找个人喝喝酒。”他仰头饮了一口酒，样子颇有几分惆怅：“芃芃知道你们要走，很难过。”
云楚汐默了默，许久，淡淡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你倒是洒脱。”他笑，带着嘲意：“希望将来你知道一切，还能这般洒脱说出这话。”
云楚汐诧异。
月神流觞却不继续说了，仰头喝起了闷酒。夜风拂过竹林，吹得竹叶飒飒作响。月光透过枝叶，斑驳落在地面，形成一圈圈的碎影。
“流风谷主有话不妨直说。”
他仰头望着她笑，眉峰轻挑，冷冷：“说什么？”
“流风谷谷主面色郁结，不是有话想同我说么？”
他低低一笑，眸子沉了沉，闪过一些茫然：“来找你时是有些话想同你说的，可看你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突然间有不想说了。”
没心没肺？
云楚汐无奈的笑了，她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离开流风谷她也舍不得，想着芃芃那丫头，心里也很难过。但是，她有自己的使命，不能在一个地方驻足。
她有儿子，他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