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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长公主大义为了我们百姓受苦了。”
  一些女客人纷纷感叹着,女子的命运总是这般艰难,有几位谈着公主和亲由此及彼红了眼眶。
  而那书生听到这话,轻蔑的笑了一声,扬声道:
  “如果真的去和亲了那倒真是为国为民豪情壮志,我们自当叹一声赞一生,但是啊,听说这长公主没去和亲,半路跑了!”
  这话一下子如热油滴入沸水人群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
  “不是吧,这长公主一直品性高洁,虽然不是男子,但是听闻其才学过人,不可能做出违背盟约的事情呀!”
  “是啊,你别是瞎说吧!”
  显然谢曦在上京百姓里名声还是很好的,所以大家并不信这书生所言。
  书生也想到了这点,面对众人指责并不慌张,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稍安勿躁,且听我说”
  “我这可不是胡说,而是现在西边都传开了,说是快到了羌国地界了,突然冲出一波马贼袭击和亲队伍,而这长公主也乘乱逃了。”
  一位络腮胡的汉子听他这么说,猛地拍了下手道:
  “可不是,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远方表舅是走货的,我上两天就听他说,咱们和羌国要打起来了,我当时还纳闷呢,这不公主都送过去联姻了,怎么还要打呢,合着是公主逃了啊!”
  书生看了那络腮胡汉子一眼,暗暗点头,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这公主逃了,羌国认为咱们鄢国言而无信故意耍他们,所以啊才生气,这一生气可不就兵戎相见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公主是遇到马贼为了保命才逃的,这怎么能怪我们不守信呢?要怪不是该怪那羌国没本事吗,都到了边界了,还护不住公主!”
  “是啊是啊,明明是他们太没用了,怎么能怪我们!”
  有不少人觉得错不在自己的国家也不在长公主身上,纷纷出声议论反驳。
  书生又是一拍惊堂木,脸露出愧疚悲愤之色,眼中含泪,怒气冲冲道:
  “呔!这要真的是这样,那就算是打起来,小生就算是一介书生也会上战场杀敌报效国家!但是偏偏那马贼据说是长公主派去的,那些马贼杀了迎亲和送亲的好些将士,偏偏就放了公主走,而且事后羌国的队伍去寻公主,公主见到也不跟着回去,而是一路逃跑!”
  “你们说,这要不是有预谋的逃婚,这是什么!?”
  面对书生声泪俱下泣血一般的质问,许多人一下子哑口无言,各自窃窃私语议论着,但是总归还是有一些头脑清晰的,提出了反驳。
  “敢问这位小兄弟,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某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言语间多是‘听说、据说’,恐怕也只是道听途说吧!”
  一位头戴方巾的老者从一旁站起身,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人群里的书生,只看得书生有些胆怯气短。
  但是一想到身边这么多人等着自己回答,书生强装镇定,道:
  “那些全是小生前日在书会上听到的,是远游的学子回来说的。”
  “哦?那不知是哪个书会,可还有别人听说了?”
  老者步步紧逼,让那书生额头冒汗,心里着急起来,这上面的人也没说呀,这可如何应对。
  这时靠近门的一位白袍男子,对着不远处一人点了下头,那人往人群里挤了几步,朗声道:
  “是郎璇书会,那人小生也参加了,正巧听到了公主逃婚的事情,确实是远游学子带回的,而且刚才那边的大哥也说了两国要开战,想来这公主确确实实是逃婚了。”
  老者和众人看向说话之人,见此人五官端正双目晴朗,不像是在说话,心里原本还有疑虑的便也信了。
  不少人唉声叹气的怪起了公主不该这般自私只顾小我不顾大我,而那书生乘势说出了准备好的言论,字字把谢曦往那柱子上钉!
  那白袍男子见里面众人讨论的火热,笑了笑摇头离去。
  自此起,这公主谢曦逃婚的事情在上京传遍了……
  宫内的嘉贵妃听到消息时,展颜一笑娇媚万分,将手中的珠花赏给了报信的宫女,命她传令下去,把这谣言闹的再凶一些,最好快点传到圣上耳里。
  “嬷嬷,那件事如何了?”
  将旁人打发走后,嘉贵妃小声的问身旁的张嬷嬷。
  张嬷嬷拧着眉,面色稍沉,回道:
  “那曹美人宫里把的紧,我们派去的人都近不了身,都被打发到院子里打扫,吃食一类的更是碰不到。不过,娘娘稍安勿躁,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那曹美人只是个刚入宫的新人,根基不稳,再等些时日总有机会下手!”
  虽然明白此时急不得,但是嘉贵妃还是忍不住心烦,瞥了眼台上新贡上来的琉璃镶白玉发梳,没由的想到了上次看到曹美人那弱不胜衣的样子,拿起发梳就想往地上砸。
  “娘娘,别砸!”
  张嬷嬷赶紧拦住了嘉贵妃,盯着她手里的发梳笑了起来:
  “可别砸着发梳,说不定咱们还要靠这发梳来成事呢!”
  嘉贵妃闻言,看了下手中的琉璃发梳,狐疑的问:
  “嬷嬷何出此言,这就是个普通的琉璃发梳呀?”
  “娘娘且等着看吧,这事不出三日必有结果!”
  张嬷嬷从嘉贵妃手中拿过发梳,将它放在发髻上比了比,对着嘉贵妃意味深长的一笑。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远在千里外的隆中和横江交界处的盂县,谢曦的车队正好途径此地。
  苏瑶扶着徐嬷嬷下了马车,四处打量了下,见周围房屋造型别致,屋檐多是卷翘刻着各式繁复花草虫兽,有些苗寨的风格,而路上的行人打扮分为两类,其中一类是男子多是青色土布衣裤,包青头帕,女子则华丽许多,头上戴着各式造型精致的银饰,身上有圆领大襟短衣搭配阔脚裤,有的则是交领上衣和百褶布裙,但无论哪一种衣服上都绣了美丽繁复的花卉凤鸟。
  另一类的穿戴打扮则跟苏瑶他们相似,这样的差别看的苏瑶入迷。
  徐嬷嬷见她大眼睛盯着路上的那些异族女子看,知道这是小丫头瞧新鲜了,便向她解释道:
  “这盂县边上有许多的苗寨,那些打扮跟咱们不一样的都是附近寨子里的苗人。”
  “哦~”苏瑶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苗族啊,看着和自己那个世界的打扮很像!
  这时十六从一旁蹿了出来,笑着露出大白牙:
  “苏瑶,我刚听说,过两日这里是苗族新年,要举行游街还有庆典,可热闹了!到时候我们去看啊!”
  “好啊!”
  苏瑶连忙点头答应,突然想到他们只是路过这里,便嘟着嘴说道:
  “好什么呀,我们明天就走了,哪里能等到后天!”
  十六是知道殿下他们要在这里逗留几日的,但是他看着苏瑶那渴望又沮丧的表情,便去逗她。
  “哎呀,那可怎么办啊,不如你去求求殿下?我这几日可发现了,殿下可疼你了,你去撒撒娇,殿下肯定答应!”
  苏瑶有些意动,但是又觉得这么做有点不靠谱,最近谢曦对自己是蛮好的,甚至自己现在身份都成了一等大宫女了,但是每次都不让自己贴身伺候,洗漱沐浴什么的全部都拒绝自己服侍,虽然这样很轻松,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有一种白拿钱不干活的心虚感,所以要是为了这种玩乐的事情去求他,就感觉心里没底。
  徐嬷嬷知道那小十六在使坏,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个机会,便对苏瑶鼓励道:
  “瑶丫头,不妨去试试,这苗族新年除了这里,别处也看不到了,我们连日赶路,想来殿下也累了,你去试一试正好也让殿下好好歇一歇。”
  见徐嬷嬷都这么说了,苏瑶便点头答应了,想着等会自己要怎么跟谢曦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我剧情不需要修,修的都是互动
  哈哈哈,果然感情戏难写!
  第22章 落跑公主的婢女22
  夜里,苏瑶端着瓷碗来到谢曦房前。
  笃笃笃——
  “殿下,奴婢给您送甜汤了”
  正等着里面回应了,就自己推开门的苏瑶,发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进来吧。”
  谢曦立在门口,低头看着笑的乖巧讨好的苏瑶,心里软乎乎的。
  苏瑶没想到是公主亲自给自己开门,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走了进去。
  环顾屋内,发现今天只有谢曦一个人,想着这几天偶尔晚上送夜宵,他不是跟那位元一居士手谈就是在跟十一聊着什么,今日这般清冷的,倒让苏瑶有点不习惯了。
  所以苏瑶自然的开口问:
  “呀,怎么只有殿下一人啊”
  “那不然你还想有几人?”
  谢曦挑眉,睨着她,想到刚才她的自称,有些低沉的说:
  “不是说过吗,以后可以不用自称奴婢。”
  昨日他突然说让她改自称,不需要用‘奴婢’,这叫苏瑶惊恐了下,要知道自从跟徐嬷嬷好好学习了规矩,她还是知道了这些称谓的重要性和严谨性,在阶级制度面前,乱称谓是要有生命危险的。
  而且所有的制度都是在为贵族服务,这个时代和苏瑶认知里的古代,相似却不相同,在这里贵族有着至高的权利和自由,比如普通女子是不能随意接见男性的,但是公主就可以,还能养谋士。
  显然苏瑶把最近自己看的一切归纳为了公主权力大,根本没怀疑谢曦这个公主本身有什么问题。
  所以对于谢曦的善意,苏瑶选择了拒绝,既然打定主意要当好大宫女,肯定要遵守一些规则的,她摇了摇头,说:
  “奴婢觉得还是要懂规矩的,知道殿下宠奴婢,但是也不能因此乱了规矩,奴婢以后可是殿下身边的大宫女了,等回了宫,要是还这般散漫,要被人笑话的!”
  听到她说出这么懂事的话,谢曦略微挑眉,但是心里也明白自己的要求实在不合乎常理,便没再纠结这个称谓,反正以后身份变了,称谓自然会变,他沉声道:
  “最近的规矩学的很不错呀”
  苏瑶弯了弯眼睛,露出一排小白牙,得意万分:
  “徐嬷嬷特别费心的教奴婢了,奴婢怎么能不好好学!”
  记忆里原主进宫时因为水土不服身体一直不好,规矩学的七七八八,要不是当时的管事嬷嬷见她是同乡可怜,可能早就被打发送出宫了,后面几年又一直处在边缘位置打杂,没见过什么主子贵人,所以除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别的也不会什么。
  然而末等宫女和一等大宫女之间差距是非常大的,一位一等大宫女除了皇室内的规矩要熟悉更多的还要知道各类礼节和穿衣打扮的技能,这样才能更好的服务自己的主子,按照苏瑶的理解,宫女就是服务人员,而大宫女相当于是行业里的佼佼者,对专业素养要求很高,各类自称和尊称是最基本的礼仪,苏瑶是不想连这最简单的都做不好。
  不过因为谢曦特殊要求,不需要自己贴身服侍洗漱,所以她便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了跟徐嬷嬷学习厨艺上,煲汤点心这种小技能,既能提高自己存在价值,还能为以后自己离宫退休时有一技傍身。
  谢曦眼神稍柔,注视着面前的小丫头,那双杏眼里熠熠生辉迸发着无限的生机活力,他轻声道:
  “说罢,是有什么事相求?”
  苏瑶一愣,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呢,他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有些讪讪的咬下唇,问:
  “殿下怎么看出奴婢有事相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