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锐翰所想,冯培书在谢蔓萍的台球室呆了几个小时,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天色变黑才回家,他在那里想了一个下午沈锐翰说的话,最终得出结论,谢蔓萍和沈锐翰只是过去式,自己看到的不过是视线问题。
冯培书也知道母亲来找过谢蔓萍的麻烦,心中便对谢蔓萍有些内疚,更觉得谢蔓萍和沈锐翰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本想给谢蔓萍道歉,最终却还是悻悻的回去了。
冯家,冯培书一回家就没有好脸色,冯母见冯培书这么晚才回来,便问冯培书去了哪儿,冯培书看都没有看母亲一眼,便上了楼,冯母自然是不高兴,追上楼就开始敲门。
冯母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说冯培书竟是被人利用,一点脑子都不长,又说沈锐翰根本就没把冯培书当兄弟,只不过是把冯培书当成善后的,又说什么谢曼萍和沈锐翰都不是好人。
说沈锐翰的时候,冯培书还是无所谓的,一说到谢曼萍,冯培书可不愿意了,站起来,伸手一拉,便将门拉开了。冯母一脸诧异的看着满脸怒气的冯培书,话竟被噎了回去。
“妈,蔓萍跟你一样都是女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她呢?若不是出生问题,她会去那种地方卖酒吗?每个人都会犯错,为什么你这样高贵的人就不能选择原谅呢?蔓萍在我心中跟您一样重要,您不要让我为难。”
冯培书铿锵有力的争辩着,冯母气得脸都白了。“冯培书,你是我儿子,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竟然说那个贱人和我一样重要?我养了你二三十年,你的良心呢?被狐狸精吃了?”
“我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您的嘴里说出来的,谢蔓萍不是那样的人,您要是再说这些话可都是说您自己了。”冯培书压着怒气,不便和母亲发火,知道如果自己不走,母亲是不会罢休的。
冯培书伸手推开母亲,便下了楼,离开了家,冯母追了出去,车已经开走了,冯母气得直跺脚,拿起电话想给冯父打电话,却想起自己的丈夫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恐怕现在正在别的女人的怀里。
这个电话一旦打过去,恐怕只会让人笑话,冯母转身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条小小的贵宾犬窝在一旁,冯母竟委屈的哭了起来是。
沈锐翰刚把贝潇潇扶着躺下,手机便响了,他对贝潇潇说:“正想关机来着!”
“你去接吧!不用管我的。”贝潇潇温柔的说,自从发现余家每个人对自己都充满敌意后,她才知道沈锐翰对自己有多好,她现在也只有沈锐翰这样一个亲人,他既是自己的亲人也是爱人,还是自己孩子的爸爸。
贝潇潇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一般,所有的事情在她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亲疏远近,分得清清楚楚。
沈锐翰看着手机显示屏,嘴角浮出一抹浅笑,贝潇潇伸手推了推沈锐翰:“还没接电话就开始笑,很好笑吗?”
“你猜是谁打来的电话?”沈锐翰笑着问贝潇潇,贝潇潇缓缓的摇了摇头。
“是谁呀?我可从来没见你看着谁的电话笑得这么开心的,是景遇吗?”贝潇潇问,如果陆景遇答应沈锐翰成为沈锐翰研究所的一员,恐怕沈锐翰是能笑得这么开心的。
“不是,你看。”沈锐翰将手机放在贝潇潇面前,只见上面的备注是:“冯阿姨。”
“冯培书妈妈?”贝潇潇问,沈锐翰点头,贝潇潇躺在床上,将被子一拉,随后说:“那你出去接电话吧!”
显然,贝潇潇对冯培书母亲那天说的话还是计较的,毕竟那种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搁任何人身上都是接受不了的,贝潇潇自然也不例外,加上怀孕的女人本来就比平时更小气。
“你既然不想听,那我挂了。”沈锐翰浅笑着,他想冯母一定是来找自己帮忙的,不过没有贝潇潇的帮忙,自己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你接电话啊!她将你当儿子一样养着,你不能这么不孝顺。”贝潇潇开始批评沈锐翰,沈锐翰有些哭笑不得,见沈锐翰无动于衷,贝潇潇索性将他的手机给抢来,滑了接听键。
沈锐翰看着贝潇潇递过来的手机,一摊手,一脸的无奈,拿了手机,便摁了免提。
“锐翰,那天的事情是阿姨说错话了,培书离家出走了,你快帮阿姨找找,阿姨会感谢你的,锐翰!”冯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冯培书看了贝潇潇一眼,贝潇潇点头,示意沈锐翰答应冯母的要求。
“阿姨,培书不是孩子了,他有自己的主张,也有自己的自由,我会劝他,你不用担心,不过培书年纪真的不小了,您也不能总是想着要给他栓上一根绳子,他走到哪儿您跟到哪儿。”沈锐翰的声音异常严肃。
“我知道,是我太着急了,锐翰,你知道培书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我总担心他遇人不淑,我一直都将你当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怕跟你说,我最近是太焦虑了,太压抑了,培书他爸爸,我们几十年了。”
冯母在电话那头话还没说完便开始抽噎起来,贝潇潇虽然用被子蒙着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这种事情,即使他们没经历过,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事,人到中年,出轨年轻女子,这在哪个年代都是一样的。
贝潇潇不禁有些同情起这女人来,女人到了更年期,遇到儿子叛逆,丈夫出轨,也难怪冯母对冯培书的占有欲这么强烈,她现在太没有安全感了,就想从自己的儿子身上寻找一点安全感。
“他现在找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那姑娘年纪还没有培书大,还是个大学生,你说说我怎么不怕培书也遇到那样的女人,我对谢蔓萍不了解,可你了解,你要帮我劝劝培书。”冯母一说又扯到沈锐翰和谢蔓萍的事上。
“我知道了,阿姨!这件事我会跟培书说好的,您放心吧!”沈锐翰说完就挂了电话,再扯下去,还不知道冯母会说出什么来。
“我就说了,应该让冯家人知道童童身体里流的是谁的血,这样一来,弄得谁都不高兴,你太自私了。”贝潇潇瞪着沈锐翰说,还以为沈锐翰有意不说出真相,是担心冯培书不再帮自己工作。
“还不是时候,现在说,童童会被冯家拿去验血的,这对孩子,对谢蔓萍伤害都很大,要让他们慢慢相处。”沈锐翰若有所思,对贝潇潇的误会也不在意,这件事本来就没那么好说清楚。